见他吃得开心,平安又拿出来几颗给他,那少年却说:“一颗就可以了,这糖豆这么好吃一定很贵了。”
平安见他这样说收起了丹药,对着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了眨眼睛,坐到了床上说道:“爷爷给我起名赵无极,但村里人都喊我牛娃。先生也可以这样喊。”
平安也坐到了床上,两人谈话间,这雨水渐渐停了下来,不过天已经很黑了,牛娃估计着平安还没有吃饭拎起裤脚快速跑到了外边,跳进一个地窖内拿出来了一些红薯干。
随后两人一起煮了一锅红薯汤喝了起来,正好还能暖暖身子,晚上牛娃将床收拾了一番给平安睡,他自己却睡在了地上。
平安哪里忍心让牛娃睡地上,但牛娃说,以前爷爷在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都是睡在床上,我跟爷爷睡在地上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深夜还能听到不少田地间的蛙叫,风吹得很大,茅草屋摇摇欲坠但始终没有倒下。
平安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或许是相同的际遇,或许是在牛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平安内心一直未能安静下来。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大部分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样子,偶尔有几声鸡鸣传来。
平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杀死这个女鬼,为牛娃的爷爷报仇,这该死的女鬼,这多好的牛娃,多好的爷爷,他竟然把牛娃的爷爷杀死了。
天空刚露鱼肚白,朝霞就紧跟着在后边淡抹,此时的天空就像一张画布。
村子里的大公鸡都扯着嗓子叫喊,此起彼伏,很是吵人,熟睡的牛娃此时也醒了,揉了揉眼,就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在手上,洗了洗脸。
平安听到了牛娃的声响,便也跟了过来,他走向门外看了一眼,此刻太阳已经出来,散发着温柔的日光。
“雨过天晴,今天是个好日子。”
听到平安的声音,牛娃也来到了门口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天真地说道:“天气好好呀!”
平安看到牛娃此刻呆呆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牛娃,我今早便要走了,昨晚多谢你了。”
牛娃长大了嘴巴说道:“先生不吃过早饭就走吗?”
平安摆了摆手道:“不了,今个还要赶路昨晚下雨耽搁了一夜。”
见平安这么说牛娃跑进来屋内拿出了几个黑面馍干递给了平安,有些不舍地说道:“我见先生并无行囊,但家里只有这些了,先生路上拿着吃吧。”
平安微笑着拿起了一块馍干送到了嘴里,真的好硬,难以下咽,昨晚平安了解到这牛娃并不和平安一样能吃百家饭,这小花岗的人大多是逃难来此,并无多少交情,所以牛娃的爷爷去世后生活格外清苦。
“若是再待下去怕是要耽搁了路程,先生你快走吧!”牛娃认真地对着平安说道。
“好,你是个好孩子照顾好自己。若是……”,平安没有说出口,他不一定能把那女鬼打死,十几年过去,那女鬼的道行也许又高了不少,但若是活着回来,他要把这牛娃带走。
牛娃目送着平安离开,屋外已经有不少行人在游走,地上依旧满是泥泞和水坑,行人都是在慢慢地走着只有平安在狂奔,但那泥污并未沾染平安分毫。
很快平安就走到了岗口,只见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已经摆着摊在那里坐着了,腿瘸了,胳膊断了,这应该就是牛娃说的那个老道士。
只是昨晚平安并未看到,平安也并不想跟他打招呼,直接从他身旁经过,那人却突然开口道:“小兄弟且等一下。”
平安这才停了下来,那道士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身前的碗,示意平安刚几个铜板,但平安此刻身无分文,哪里的钱施舍他,于是转身就要离去。
眼看着平安就要离去,那老道士急忙开口道:“见过牛娃了?”
平安停止了脚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那老道士又是开口道:“你这是要去玉门镇吗?我可提醒你,那玉门镇有大凶。”
平安没有回答他,但心中有些惊讶,这老道士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
见平安脸上的表情,老道士笑了笑张口道:“既然遇见了,那就说明跟小兄弟有缘,这就为小兄弟算上一卦,看看小兄弟的命数。”
平安自己心里没底,除了棺材他好像并无那拿手底牌,让这老道士算一算又何妨,于是开口道:“你尽管算。”
那老道士微微闭眼,说了拿起竹筒,嘴里念着咒语,……随后手一抖,但并没有任何竹签掉落出来,那道士又是念了一阵咒语,抖动竹筒,还是没有竹签掉落。
老道士此刻已经满头汗珠,他停下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平安,摇了摇头说道:“老道我实力低微,并未算出先生的命数,你走吧。”
平安也没管他,又是跑了起来,嘴里也是嘟囔着:“还好没给钱,不然可就亏大了。”
这小花岗距离玉门镇四十来里路,按照平安的脚力,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走了一半路程,平安也不着急了,索性停了下来。
平安想了想,这去抓鬼没个家伙事可不行呀,他抽出腰间长刀,拿起抹布就擦了起来,但他觉得还是不妥,前世电视剧里演的不都是童子尿可以驱鬼,自己还是个雏鸟呢,管他是不是真的,装点不多余。
这其他的东西也不知道准备什么了,平安此时还没有吃东西,正好这附近都是树林,平安就抓了几只野鸡。
随便考了考,吃饱后平安就继续上路了,这途中并未遇见什么人,闲地格外荒凉,距离那玉门镇差不多一里路程,附近杂草丛生,安静得可怕。
此时太阳悬挂高空,平安还是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搓了搓手,心悸不已,“来时也没觉得这么冷呀!十几年过去,这女鬼的道行必然是又高了不少。”
他观察到不少人在小镇周围游荡,只是都已经生机全无,显然是一群鬼物,第一次来的时候平安不知道,但现在看着这么多的鬼,他心里总觉得发毛。
平安不准备就这么贸然进去,他要找一条鬼少的路进去,虽然有黑棺保命,但他实力低微还是不要太早被那女鬼察觉的好,于是平安就在这小镇附近不到百米转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