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曾经教过我一门千里招魂术,顾名思义,即便是相隔千里,依然可以将那神魂招引过来。
我走到了法坛前,口中念念有词,掏出了几张招魂符,将那潘老根的头发包裹到了招魂符内,开始双手快速结印。
“旗符招魂,听我号令。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荡荡游魂,失落真魂。残魂出体,九魂归来。吾请雷来顺残魂脱体,七魄聚阴灵,千里来相见。神兵火急急如律令!潘老根,残魂归位。”
招魂符直接飞到空中,瞬间燃起来一道火光,将这有些昏暗的空间照亮了不少。
众人都纷纷屏住了呼吸,但是等了几分钟,似乎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见没有效果,又把招魂术同样用到了其他几名死者上,居然还是没反应!
这下我确信无疑了,这是有人用手段拘走了这几人的魂魄了!
这人,应该是个高手!
“紫薇,怎么样?”
白火儿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火儿姐,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把他们的神魂拘走了,对方还是有些手段!”
我眼神凝重,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谭队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我们在这捣鼓了半天,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我们说的话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尴尬。
“今晚咱不会要在这待一晚上吧?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要不咱去吃夜宵?”
牛大力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见我们都不说话,于是试图开口打破了这僵局。
“要不咱找个地方坐一会吧。我觉得在这大半夜的,目前做不了啥。”
我此刻也有些郁闷。
招魂术确实好用,但是如果魂魄被拘了,那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龙组的白火儿和曾文雄此刻也提议大家找个地方讨论一下,于是谭伟农便同意了。
宋仁飞晚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的眼睛总是让我觉得他很特别,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特别。
“来,我敬两位领导!”
开车走了二十分钟,我们几人随便找了一个夜宵摊坐了下来,此时谭伟农举着啤酒,朝着白火儿和曾文雄敬酒。
“谭队不必客气。这次我们也没有料到线索会直接断了。”
曾文雄摆了摆手,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忽略了。”
宋仁飞眼睛闪烁着精光,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嗯,我也觉得应该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忽略了。”
我朝着宋仁飞举起了酒杯,微微一抬,示意喝一杯。
宋仁飞也没多想,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牛兄,你今天这一身稍微有些正式啊?”
曾文雄看着牛大力一身白色,笑着调侃道。
“曾兄弟有所不知,我今天白天刚出去参加了一个正式场合,这一忙完就赶了过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呢。”
牛大力被这一问,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这么穿。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哪里的来不及换,他在家都试了很多套了。
牛大力现在胡诌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
“嗯,你还别说,挺帅的。”
白火儿柔声笑道,随手将她鬓角的秀发向后挽到了耳朵后面。
牛大力顿时脸色通红,端起酒杯连忙跟谭伟农敬起了酒,一时间都不敢看白火儿。
谭伟农电话突然又响起了,他接起了电话:“嗯,嗯,好,我知道了。”
“刚才警队的同事查看了万九明所有的行踪和记录,基本上都很正常。唯独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万九明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反倒是住在了他自己的店里。”
谭伟农这番话让我们十分激动,这万九明果然有问题!
“什么店?”
我连忙问道。
“纸扎铺!”
......
所谓扎纸匠,就是扎纸人、纸马的匠人,也叫扎鬼纸。
扎纸匠一脉有很多讲究和禁忌。
红男骑马,绿女骑牛。
扎纸人不可以画眼睛。
未完活的纸人不能见到太阳。
清明节死去的人不能扎纸送葬。
一尸两命的女人不扎。
师父说过,这扎纸匠十分邪性,属于旁门左道一脉,能扎纸幻真,沟通阴阳两界,害人索命,拘人魂魄于无形。
得知了万九明住在纸扎铺,我瞬间就感觉找到突破口了。
入殓师这一门手艺极其凶险恐怖,我回忆了一下万九明那天讲话的时候的过程,他当时显得很恐惧!
对!他当时表现的很恐惧!
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下都想通了,万九明的表现很不合理!
无头女尸他都能修复,他怎么会害怕三具同事的尸体呢?
作为一名入殓师,他每天都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他怎么可能会恐惧?
真相只有一个,他是装的!
谭伟农很快把车开到了万九明那个纸扎铺前,我们几人纷纷下车朝着他的纸扎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