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一下,”沈宴长臂一展,从床上拿了一个靠枕。
然后把顾池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床头,把靠枕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坐好,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腰会疼么?”
顾池试着放松身体往后靠,腰那里虽然还是会隐隐作痛,但还是比坐直身体好受多了。
顾池摇摇头:“可以,没有不舒服。”
“那就行。”沈宴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白粥端过来,用勺子盛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顾池嘴边。
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时候是用的保温壶装的,盛出来的时间也没有多久,粥碗上面还往上氤氲着白色热气。
但饶是这样,沈宴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样?会不会太凉了?”
顾池用嘴唇轻碰了碰,道:“不会,温度正好。”
顾池没撒谎,碗里的粥温度适宜,不凉不烫,是刚刚好适合入口的温度。
沈宴的妥帖照顾也让他内心很是受用,这让他感受到沈宴是时时刻刻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顾池张大嘴,嘴巴成了一个O型,啊呜一声,一口吞掉了一勺粥。
嘴巴一嚼一嚼,左右脸颊上的肉都鼓了起来,圆乎乎,肉鼓鼓,像一只往嘴里贮存食物的仓鼠。
沈宴看着,手有点痒,好可爱,想捏。
等到顾池嘴里的粥吃完了,不动了,沈宴就会紧接着又递上去一勺。
就这样一人喂一人吃,沈宴还给他喂了几口佐粥的小菜,一小碗白粥很快就见了底。
沈宴问他:“还吃吗?”
顾池咂咂嘴,虽然吃了几口小菜,但还是觉得嘴里有些没滋没味的。
“不想喝粥了,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想吃点辣的。”顾池提出要求。
“不行!”沈宴冷酷无情,一口拒绝了他。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沈宴又连忙补充道:“你昨天刚刚……,今天最好吃的清淡一点。”
顾池撇撇嘴,轻哼一声,没说话,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听话,我是为你好!”沈宴摸摸他的头,温声劝告:“你要是生病了我也不会好受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宝贝儿?”
“行趴!”顾池倒也不是非要让沈宴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是享受沈宴哄着他的这种感觉。
说白了就是小作一作,跟沈宴撒个娇。
看他不准备再吃了,沈宴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酒精湿巾,给他擦了擦手和嘴。
顾池像个瘫痪在床多年,没有行动能力的病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宴的伺候。
“你好好待着,我把碗拿出去。”
沈宴把吃完的饭菜收拾好,准备端去厨房洗碗池。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明明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顾池在卧室里喊一声他就能听到。
顾池把身后的靠枕抽出来,往床上一躺,摆摆手,“朕知道了,爱妃退下吧,朕要就寝了!”
沈宴:………………
沈宴只愣了一下,发挥演员的自我修养,流畅的接上了戏。
沈宴:“臣妾遵命,臣妾恭送皇上。”
等沈宴收拾好回来,就见刚才还说要就寝的皇上正躺在床上,侧躺着,手拄着头,看见他的身影后,拍了拍床的另一侧,发出邀请:“来啊爱妃,该侍寝了,来朕怀里。”
沈宴没说话,眼神极快地扫了一下顾池浴袍宽大的袖子下,露出的雪白的胳膊。
默不作声地一步步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胳膊一伸,揽住顾池的腰,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沈宴抱着顾池,一只胳膊穿过他的身下环住他的胸膛,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故意贴近顾池的耳朵,将声音压低,用那种低沉又暗哑的音色,问:“皇上,您确定吗?臣妾的体力还是很好的。”
暗示意味浓烈。
顾池感受着自己还在泛着酸痛的腰,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他转了个身,和沈宴面对面,想到刚才偷听到的电话内容,还是问了出来:“刚才那通电话是你公司打来的?”
“嗯,”沈宴点点头,也没打算瞒他,“是我经纪人打来的,昨天晚上就是他算计的我。”
“有个土肥圆投资商老板看上我了,经纪人为了讨好他,给我的酒里做了手脚,把我送到了他的房间。”
“不过,最后关头我清醒了,逃了出来。那老登没找到我,就给我经纪人下了最后通牒。”
“这不一早就打电话劝我来了嘛。让我乖乖听话,洗干净等着被……。”
沈宴语气淡淡地讲述着昨晚的经历,面上毫无波澜。
就好像他嘴里说的是他人身上发生的事,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虽然是昨晚才发生的事,可对于沈宴来说,确实是很久远了,久远到他说起来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顾池虽然猜到了大概,可听到沈宴说出事情的经过,内心还是气的想杀人。
如果不是他昨晚正好在这个酒店和合作商谈生意,如果他谈完生意后让助理来接他,没有住在酒店,那他就遇不到沈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