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厅这几天格外热闹,原本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没有上台的机会。
高昂的住宿费和伙食费让很多玩家疲于应对,心里萦绕不散的欲望更是时刻压在他们身上,让人喘不过来气。
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凑够钱,离开这里。
只需要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就能拿到大把的金币,要是底下的观众看得顺心了,甚至还能获得小费,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来钱更快了。
所以,玩家拼了命地往这边凑,对此,花泽他们乐见其成。
“原来是这个副本啊。”时宴抱着胳膊,有些散漫地说道,“死亡率不高,就是挺折磨人的。”
出去的玩家心理状态都不是很好,还有几个精神值降到最低,差点疯了。
如果死亡率达标,这应该是s级本才对。
时宴好像对副本相关的东西了如指掌,还具有一定干涉能力。
叶问寻对他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舞台上的大多都是玩家,正因如此,他们知道怎么才能让场面变得更加血腥,却不让自己受太严重的伤。
能像徐墨尘一样反杀工作人员的毕竟还是少数。
叶问寻看不清具体情况,但也能从观众的欢呼声中判断个大概,更别说,她还可以看备注。
西红柿形状的贴纸贴了一舞台,现实情况是鲜血洒了一地,足以可见上面的那个玩家是真的豁出去了。
q版的小人直接往工作人员身上撞,仿佛碰瓷一样,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叶问寻移开视线,花泽这两天经常给她发消息,劝她来这边做临时工。
今天这么一看,如果她过来,就不是她打工了,是工打她。
“趁他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跑路吧。”叶问寻决定回餐厅那里继续当吉祥物,安全又稳定。
“趁谁没发现啊?”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问寻脚步一顿,“趁你没发现。”
她突然觉得沈浮生那个道具还是有点准的,怎么最近做什么都会被当场抓包。
花泽看了眼台上的场景,以为叶问寻是被吓到了,他难得起了点怜惜之意,“你不用像他们一样,放心,这里还有其他职位。”
那种浮于表面的血腥,也不符合他的美学。
“要不以后再说?”叶问寻往手腕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今天没戴手表。
她眨眨眼睛,也不尴尬,又拿出了手机,装模作样看了下时间,“我该睡午觉了。”
“真可惜。”花泽眸光闪了闪,眉眼间带着一点凌厉,“我以为你来这里是考虑清楚了呢。”
他不想再把人放走了。
叶问寻往时宴身后一躲,悄咪咪告状,“就是他,之前还想把我抓起来给他打工。”
时宴有些无奈地看了叶问寻一眼,然后非常自然地护住了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既然阿寻不愿意,你又何必非盯着她不放呢。”
“还是说,花老板你这里已经缺人缺到这种程度了?”时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还真是看不出来。”
花泽视线从时宴身上划过,像是才看到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之前也在我这个舞台上表演过的,时宴选手啊。”
时宴微笑着,却有种阴恻恻的感觉,“还记得我当初杀了多少你的手下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
杀人诛心,花泽上翘的眼尾微微发红,显然动了杀意。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差点无人可用,时宴就跟个疯子似的,不计后果不计代价,他似乎只有一个目的,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请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花泽收敛了神情,“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他看出时宴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过来的了,如果他做出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游戏送走。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警惕的。”花泽看向叶问寻,“一天就能拿四千金币,你难道不心动吗?”
叶问寻眼里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花泽浅浅笑着,一双眸子柔润着水色,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你可以随时离开,试一试而已,又不亏,对吧?”
“至于你——就算再怎么有保护欲,也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啊。”花泽是懂得如何戳别人痛点的。
“他可以随便干涉。”叶问寻及时表态,“我都听他的。”
有人愿意帮她把路铺好,她开心还来不及呢,什么觉得自己不够自由,感觉自己像个傀儡,她反正是不会这么想的。
如果她在意这个,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只要能拿到好处,她从不矫情。
而且,她对自己的好骗程度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虽然最后都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困扰就是了。
时宴突然笑了,他看向花泽,“听到了吗,我可以随便干涉。”
花泽:……
这条美人蛇眯了眯眼睛,像是没想到叶问寻会这么说。
他伸出食指,给出了一个叶问寻无法拒绝的条件,“关于游轮的主人,我倒是知道一点消息。”
叶问寻看向时宴,明显心动了。
“想去就去。”虽然叶问寻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但时宴不会真的去干涉叶问寻的决定。
她是自由的。
这场博弈,花泽最后还是赢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算了,至少叶问寻落到他手里了。
就算是时宴,也得遵守规则。
只要叶问寻是工作状态,他就不能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因为时宴是半路过来的,他没有房卡,自然就没有地方住。
叶问寻的房间又很小,根本住不下第二个人,她有些发愁,“要不……打个地铺,挤一挤?”
“和我共处一室,你还真放心。”时宴似乎愣了一下。
“有什么不放心的?”叶问寻对时宴信任到极点,她笑盈盈地望着他,“要不是床太小了,我们睡在一起都没关系。”
语出惊人。
时宴深深叹了口气,叶问寻的存在就是在挑战他的自控力。
以前还好,但现在,他有了一点私心,一旦产生了别的想法,就很难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有些话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像是想到了什么,时宴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是什么性别,都不行。”
叶问寻乖巧点头,然后小声吐槽,“你怎么和我哥哥他们一样……”
“因为他们很在意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时宴看着神色懵懂的叶问寻,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
变态和变态之间也是有差别的,无限游戏里的败类,多到数不清。
没有法律的约束,他们在这里过得可比外面自在多了。
叶问寻或许有特殊的能力,也能自保,但有的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就算伤害不到叶问寻也会另辟蹊径,让她心里难受。
时宴也算是见多识广,他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渣打交道。
所以,他要把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那我可以对你说吗?”叶问寻歪着头,似乎在真心疑惑这个问题,“毕竟你又不是别人。”
“……”
无意识撩人,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