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女眷们,确实是有不少家底。
尤其是现在刚刚开始流放,她们身上或多或少的藏了不少银子。
有的是抄家流放之前,花圃给她们的提醒,多多少少有人听进去了,在衣服里面藏了好东西。
然后就是流放的时候,家里的亲眷,也会送不少的银票、银子或者是金子。
聪明人都知道悄悄的,没人声张。
原先还嚣张跋扈的那几个少夫人,现在也都学乖了,虽然不至于像花圃这样机灵,但是藏钱这种事情还是一学就会的。
果然,到了下一个城镇,韩丁准备带着人进去采购。
花圃自告奋勇,主动表示要进去采买一些调味品之类的东西。
韩丁看到花圃的父母和哥哥都留在这里,也就点头答应了。
进了城镇,花圃就跟其他人分道扬镳,抓紧时间去采购物品。
先去药房买一些搓好的丸药,然后请医师给自己调配好一包包的药材,拿回去煎服就行。
顺便给裴广海一家子也准备了一份药剂。
将东西收入空间,转身就去采买食盐、酱油等调味品。
还好跟着谢粟粟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不少东西,花圃很快就买了一筐的各种调味品。
找个角落,将东西收进空间,转身就去买了十几个包子、一堆面饼、一些豆子、然后就是一些容易保存的食物。
囚犯们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如果想要身体健健康康的抵达边关,就绝对要营养充足。
花圃动作极快的采买了一大堆,提前去了城门等着。
几个吃饱喝足剔着牙回来的官差看到花圃,还没打招呼,花圃已经笑脸相迎的小跑了过来,一个人手里塞了一个纸包,笑着说道:“几位官爷辛苦了,这是刚刚烤好的烧鸡,味道很是不错,留着给几位官爷打打牙祭,当个点心。”
几个官爷顿时眉开眼笑的收下了。
“对了,官爷,我娘身子弱,我能不能买个板车?您放心,我懂规矩,不会买太出格的。”花圃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两把银子,就这么说笑着,塞进了几个官爷的手里:“一点小小心意,请几位不要客气啊!”
几个官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说道:“我们正好还要去办点私事,半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
“哎哎,我明白。”花圃转身就朝着卖板车的店里跑了过去。
花圃速度极快的挑了两个板车,一个自己用,一个给裴广海。
裴广海那个倒霉催的,他爹伤成这样,这些天都是硬撑的。
要是没有板车休息,估计用不了三天就得高烧昏迷。
花圃将身上的框放在板车上,想了想,转身又回到了药铺,又买了一些治疗发烧发热止腹泻的药,为了方便,全部要的丸药,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胜在方便。
做完了这一切,花圃这才喜滋滋的回到城门,跟着官差一起回去了。
一回去营地,就看到一个大夫带着一个小助手,正在给营地的囚犯们诊治。
可惜,他们身上不能带太多的药材,病是看明白了,可买药钱——都让韩丁包圆了。
韩丁开价,他们连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反正爱买不买。
于是,家里实在穷困或者不受宠的,买不起药,就只能硬挺着。
花圃将板车,给裴广海送过去一个,顺便给他送了不少的药材和食物。
裴夫人感动的差点当场就哭出声音来了。
“哎呀这个孩子,真是太懂事了!”裴夫人感慨的说道;“如果咱们还能回京城,可一定要好好的相处。”
裴大人趴在板车上,沉闷不语。
可是脸上多少是轻松了很多。
裴广海看着花圃忙乱的背影,眼底全都是甜蜜的影子。
“娘,这些东西您带好了。”花圃将一些重要的东西,交给花母保管。
“哎哎,我都听你的。”花母赶紧回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总不能见死不救。”花圃回答:“我多买了一些丸药,就给那些家庭实在困难的分一点。将来咱们到了边关,还是自己人更可靠一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起流放的这么多人里,除了侯府女眷那几个有点拎不清之外,其他人还是很冷静的。
不得不说,老百姓其实是很有生存智慧的。
当明确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她们是不会拧的,保存实力保存自己才是正经。
花圃挑着几个需要拉拢的目标,偷偷都送去了丸药。
果然,那几户人家对花圃那是感恩戴德,恨不得歃血为盟,发誓忠诚了。
这一路上,花圃不是偷偷送药,就是偷偷送点吃的。
没过几天,花圃在整个队伍的凝聚力,瞬间就形成了。
有时候侯府那几个拎不清的女眷还想刺花圃两句的时候,都有人主动发声,为花圃打嘴仗了。
韩丁也发现了这一点。
但是因为花圃是女孩子,他也就没当回事。
在韩丁的眼里,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丫头,能干成什么事儿呢?
无非就是嘴巴甜一点,容易讨人欢心罢了。
于是,就这么着,花圃在潜移默化的收拢人心,开始培植自己的初始人才库。
能被花圃拉拢过来的,要么是武将出身要么是举人要么是在六部任职要么会教书育人,总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
花圃明着收拢人心,裴广海暗中配合。
等他们穿过下个府城的时候,花圃已经成了这个队伍的隐形头领。
直到这个时候,侯府女眷这才察觉到,流放的几百人队伍里,竟然有一半以上,是听从花圃指挥的了。
侯府二夫人忍不住吐槽:“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听一个黄毛丫头的。”
侯府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淡淡的说道:“总归都是姓花的,看不惯就憋着吧。”
“娘!”
“好了,我累了。”侯府老夫人转身躺下了,懒得搭理这个棒槌。
花圃做了宵夜,去给韩丁送的时候,韩丁锐利的眼神看向花圃:“小丫头好手段!几天就收拢了这么多的人心。”
“韩大人,您这话,可就太抬举我了。”花圃平静的将宵夜放下,回答说道:“不过都是姓花的一家人。能照应一下,就尽可能的帮衬一把。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再大的能力也没有了。我不过是个小丫头,将来的天地也就这么大。韩大人这么夸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