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粟粟大脑一片空白
保镖在她耳边的呼叫声,都变得那么遥远。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旁边的花圃,也是如此。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绝望和无助。
一个人好好的跟你正说着话,然后连告别都没有,就这么在你眼前跳了下去。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刺激。
“他怎么就死了呢?”谢粟粟哽咽着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怎么跟全妈妈交代啊!”
花圃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沙哑着嗓子说道:“全爸爸把我们叫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善后的吗?粟粟,我们要对一下口供,绝对不能把全爸爸已经死了的消息,让全妈妈知道!然后,这里的新闻也要封口,绝对不能让全妈妈联系到全爸爸的身上。”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我的心里好难过啊!”谢粟粟一下子抱住了花圃,大声的哭了起来:“毕竟叫了一年的爸爸!他虽然有别的心思,但是对我们,也算是尽了一份父亲的责任。他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在我们的面前,我难受啊!”
花圃也是一边流泪一边安抚谢粟粟:“我何尝不是呢?我从小就没了父亲,继父又是那个德性。全爸爸全妈妈让我看到了正常普通人家的样子。虽然只有一年,可比我过去的三十年,还要温暖啊!”
谢粟粟泣不成声。
这一年里,大家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着。
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包饺子,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
每个平凡普通的瞬间,此时都有了色彩。
想忘也不能忘。
不知道哭了多久,谢粟粟的保镖提醒她,jg方负责人过来了,想要对她们进行一个问话。
谢粟粟这才回过神来。
“花圃,我们对一下供词。”谢粟粟瞬间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我们绝对不能把全爸爸的秘密说出去。”
“当然不能说。”花圃也冷静了下来,说道:“就说我们劝说了很久,全爸爸心如死灰,根本不听我们的劝说,只是拜托我们帮忙照顾他的妻子,别的就没有了。哦,还有,他说,他之所以会这么极端,是因为全小夏全小秋偷走的钱,是他用来给妻子治病理疗的钱。因为没了钱,就断了治疗,所以才想不开,过来跟两个女儿同归于尽的。”
“我们再加上一条,全爸爸自知大限已到,不想治病浪费钱,想要把家里仅有的钱,都留给妻子,所以才这么极端的。”谢粟粟补充了一条:“反正他们尸检的时候也会查出来。”
“对,就这么说。”花圃握紧了谢粟粟的手,说道:“全爸爸既然把后续的事情都托付给了我们,我们就得办的漂亮点。”
“好。”谢粟粟用力点头。
果然接下来的问话,谢粟粟和花圃都是按照这个说辞说的。
虽然jg方有所怀疑,但是谢粟粟和花圃身份,实在是太贵重了。
一个是文化部那边的人,还是豪门总裁夫人,一个是财团总裁,哪个都好惹。
而且她们俩的身家背景干干净净,跟这个案件确实是没什么关系。
所以,做完了笔录,很快就被放了回来。
谢粟粟和花圃一路沉默的回到了q市。
她们取走了全爸爸藏的那些钱,全都兑换成了现金,存进了全妈妈的账户里。
这是她们答应全爸爸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
俩人带了礼物,去看望全妈妈。
因为有两个专业的护工照顾着全妈妈,所以全妈妈的精神看着还算不错。
全妈妈似乎也很意外,会看到谢粟粟和花圃,顿时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全妈妈。”谢粟粟见礼物放在了桌子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床前,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我们来看您了。”
花圃接过了护工的活儿,给全妈妈按摩偏瘫的手臂,说道:“我们来这里,是跟您说个事情。房子的那些贷款,我都已经还清了,房产证也解除抵押了。您不必担心,会有人上门催债了。”
全妈妈听到了,满脸的欣喜,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全妈妈含含糊糊的说着。
“没什么,小事儿。”花圃回答说道:“这房子住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
“啊,还有,全爸爸找到我们,托付我们过来经常看看您。他说,他打听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所以就想去找那个中医,给您治疗康复身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我们跟您说一声,别担心,他有数。”谢粟粟说了个善意的谎言:“那个老中医我也听说了,是个有名有姓的,不是骗子。全爸爸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们会照顾好您的。”
花圃也说道:“是啊,全妈妈你别担心,我们虽然不是亲生母女,可我一直把您当亲生母亲对待来着。所以,全爸爸不在家也不怕,我已经在你的账户里存了几百万,足够你花销了。”
全妈妈听着谢粟粟和花圃的话,激动的眼泪口水一起下来了。
全妈妈愧疚啊!
她当初那么对待谢粟粟和花圃,可如今她病了,这俩孩子一点都没有嫌弃怪罪她,还特地过来看望她,还要给她治病养老。
她何德何能啊?
“全妈妈,既然我们曾经叫过全小夏全小秋,您就当我们还是全小夏和全小秋。”花圃说道:“那两个白眼狼,就当她们回漂亮国了吧!”
全妈妈含糊的说道:“是的对不住你们。”
“别说这样的话。好好的康复身体,我还等着您给我做鸡汤小馄饨呢!”谢粟粟安慰全妈妈:“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小馄饨。”
全妈妈的眼泪啊,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只能不停的点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康复,一定要恢复健康。
然后一家四口,像从前那样,和和美美。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全妈妈,谢粟粟和花圃这才起身告辞。
站在楼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窗户。
“这可真是,如何是好啊!”花圃感慨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个理由能隐瞒多久。”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谢粟粟回答:“骗不下去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