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于暖醒来,发现祈安不在身边。
她听到窗外有小孩子的欢笑声,就下了床来到落地窗前。
傅砚深正带着祈安给玫瑰花浇水。
祈安双手举着水龙,傅砚深弯身握住他的小手帮他掌控方向,看着水花四溅,祈安哈哈大笑。
于暖唇角微微勾起,这一幕蛮温馨的。
只是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这些都不属于她的,她在期待和贪恋什么?
她要尽快弄清楚于家的家破人亡是否和傅砚深有关系。
她洗漱后又化了之前的妆容,来到别墅外,唤祈安回来。
小朋友很容易对人产生依赖和感情,所以她要让祈安远离傅砚深,以免到时候离开的时候会伤心。
傅砚深将水龙丢在玫瑰花海中,抱起了祈安,谁料水压不稳导致水龙甩了下,溅了两人一身。
祈安喜欢水,觉得很有意思,他笑得咯咯的。
傅砚深也被小家伙的笑感染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满眼都是老父亲的那种慈爱,“祈安真可爱。”
祈安亲昵的搂着男人的脖颈,大眼睛笑得弯起眯成了缝,“叔叔也可爱。”
于暖上前接过祈安,她拨了拨小家伙额前的湿发,“头发都湿了,我们回去擦一下。”
傅砚深黑发也被溅湿,发丝还滴答着水珠。
他挑了挑眉,目光凝着于暖,“我头发也湿了。”
“你自己擦。”于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上楼梯的时候,趴在于暖肩膀上的祈安问,“你是不是和叔叔生气了?”
“没有。”
“明明昨晚我们去游乐场还好好的呢?叔叔欺负你了吗?不应该啊!他答应我会好好待你的。可是你为什么对他的态度那么差呢?”
“祈安,叔叔只能是妈妈的病人,不能成为其他的。”
祈安哦了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嘴巴撅起来,有点不开心。
回到房间,于暖给他换上干爽的衣裤,用干发巾给他擦拭头发,又拿着吹风筒为他吹干。
祈安叹气,“叔叔好可怜啊,头发湿了也没有人给擦。”
于暖知道小家伙在暗示她,她说,“叔叔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来。”
“可是叔叔告诉我,他昨晚受伤了,特别的需要人照顾。”
“……”
“我还看到他肚肚上的纱布了,哎呀,一定好疼的。”
于暖想起昨晚傅砚深挡在她身前保护她而受伤。
她问他为什么当时不感觉疼,他说,“只想着怎么护住你了,注意力没在那里。”
祈安看着于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他连连叹气,“唉,叔叔没了妻女,他好惨呀!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可怜可怜他。”
于暖有些心软,但是想了下还是要坚定立场。
“这里有很多的佣人,他们会帮助叔叔的。”
祈安:“……”
于暖问,“你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叔叔让人准备了满满一餐桌的早点,他说每一样都是你爱吃的。我一看,是真的呢!”
于暖一怔,“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
祈安点头,“妈妈,我带你去看。”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朝外走,于暖提醒道,“出了这个门不可以叫我妈妈。”
“好的,妈妈。”
“……”
祈安出门后,调皮一笑,“好的,外婆!”
“……”
祈安带着于暖来到餐厅,果然和祈安说的一样,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于暖抿着唇,她都有些怀疑傅砚深认识她,知道她的喜好或是他调查了她,要是这样,她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喜欢吗?”
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于暖猛地回头,就看到傅砚深双手抄着裤袋,t恤微湿紧贴在身前,现出结实的形状。
他嗓音温柔,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于暖颤了下眼睫,“有的喜欢,有的不喜欢。”
傅砚深若有所思的哦了声,“那你就挑自己喜欢的吃吧。吃完我在房间等你。”
于暖忽的想起昨晚两人暧昧的一幕,她不禁蜷起了手指。
傅砚深看出了她的紧张,笑了笑,“不是要给我施针、泡药浴吗?”
于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好的。”
傅砚深对着祈安眨了下眼睛,然后离开餐厅。
祈安拉着于暖的手落座,给她递上筷子,“妈妈,快吃吧!一会儿你给叔叔扎针,我和管家爷爷去后院种菜。”
于暖自然知道小家伙的心思,他在给她和傅砚深制造机会。
三岁多的小东西,心眼儿是真的挺多的。
她真是会怀疑祈安是她的儿子还是傅砚深的儿子。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吃完了早餐。
祈安跟着李管家去了后院,她则是慢吞吞的走上楼梯。
她不知道傅砚深会不会突然问出什么话,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是来调查他的,他会不会将她和祈安软禁?
那她岂不是离开傅景逸的虎穴,又进了傅砚深的狼窝?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回自己的卧室取了针,然后来到傅砚深卧房门前,发现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一道缝隙。
她还是敲了敲,听到男人的应允声,她推门而入。
傅砚深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留给她一道背影,蒸腾的烟雾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烟味不重还有一点点的好闻。
于暖慢慢走近他,“现在施针吗?”
傅砚深指尖捻灭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他站起身转过来,挡住了照进落地窗的阳光。
“要去床上吗?”
于暖倏地红了脸,她有些气恼,“你在说什么?”
傅砚深上前一步,垂眸凝着她,“我说我坐到床上,你给我扎针。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于暖觉得傅砚深骚话连篇的,“你以后说话注意着点!”
“我挺注意的,你误会什么了?”傅砚深挑眉笑道。
于暖瞪他一眼,转身走到床边,“坐好。”
傅砚深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床前,落座,双腿微敞。
“你想站在哪边?左边、右边还是中间?”
中间?
于暖咬了下唇瓣,“左边!”
她站在男人长腿左侧,从针包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她刚想要刺进男人的头部。
腕部就被傅砚深握住,直接扯进怀里抱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