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赤松子这么快便被华瑄和胡不归压制,庄明远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心中暗骂一声,庄明远眼底闪过一道杀机。
“轰隆隆!”
远空,大战无比激烈。
赤松子奋力反击,但他怎么可能是华瑄二人的对手,不多久,便是被华瑄二人联手制服,一身修为尽数被封。
堂堂法相境大能,彻底沦为阶下囚。
“哧!”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划破长空,突然飞来,直奔赤松子而去,竟是想将其直接击杀。
“庄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华瑄面色一沉,大袖一拂,连忙将那道剑气挡住。
这道剑气的主人,竟赫然正是庄明远。
庄明远道:“此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对我宗天骄出手,简直是胆大包天,留他不得!”
说着,其竟是再次一剑杀来,显然是动了真正的杀心,想要杀人灭口。
以他的身份,只要将赤松子杀掉,来个死无对证,谁也将他奈何不得。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是他庄明远指使的又如何?
只要师徒一脉和家族一脉不彻底撕破脸,那么这种暗斗,就永远不可能摆上台面。
没有明确的证据,谁能定一名法相境大能的罪?!
谁敢定一名法相境大能的罪?!
这就是庄明远的底气!
他已经彻底摊牌了,笃定只要杀了赤松子,那么一切都将到此为止。
师徒一脉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不可能再继续追究下去。
除非,师徒一脉和家族一脉彻底决裂!
但这种事情,师徒一脉敢做吗?
师徒一脉和家族一脉如果真的决裂,那必然就是净明道宗分崩离析的时刻。
庄明远笃定,师徒一脉还没有这个勇气和魄力!
“锵!”
一声金属颤鸣,华瑄再度出手,挡下了庄明远的第二道攻击。
但,这一次,她明显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直接被击飞数十丈远。
庄明远毕竟是老牌法相境大能,而华瑄只是初入法相境而已,两人之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赤松老鬼,受死吧!”
庄明远低喝一声,第三道恐怖的剑气接踵而至。
这时,华瑄想要再度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于此,胡不归一声低喝,挡在了庄明远这道攻击前方。
然而庄明远的实力,不仅在华瑄之上,也远非胡不归能敌,一剑落下,胡不归也被击飞十余丈远。
“哧!”
与此同时,第四道剑气飞来。
整个过程,庄明远显得无比随意,一剑接着一剑,一剑更比一剑强,一剑更比一剑快。
赤松子面色惨白,此刻,他修为被封,根本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剑气迎面杀来。
仓惶间,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惨号,犹如恶魔的诅咒一般。
“庄明远,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那道剑气已经杀到赤松子面前。
一旁被击退的华瑄和胡不归,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来不及阻挡。
地面上,姜自在暗叹一声。
当然,他这声叹息,倒并非是觉得赤松子被庄明远斩杀后死无对证。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真正的敌人是谁!
是否能查明所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是遗憾,没能亲自手刃赤松子!
“砰!”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巨鸣,骤然在高天之上响起。
庄明远的那一剑被挡下了。
一切来的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感到极为意外。
等众人反应过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在那高天之上,竟是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袍的清癯老者。
正是这名老者,一个眼神,挡住了庄明远那恐怖的一击。
“明渠长老!”
看到这黑袍老者,华瑄和胡不归连忙上前见礼。
地面上,陆灵溪也是连忙起身行礼。
就连那庄明远,也是微微一蹙眉后,收起青黄二剑,对着那清癯老者遥遥一礼,一副十分忌惮的样子。
“这位前辈是谁?”
姜自在小声问道。
“明渠长老,我净明道宗的太上长老之一,修为早已达到通天境九重,若非没有天人丹,或许早就破入半步天人境了。”
陆灵溪小声介绍道。
姜自在轻轻点头。
通天九重,那绝对是荒域最顶尖的战力。
在半步天人不出的情况下,通天九重就是无敌的存在。
陆灵溪低声补充道:“这位明渠长老,乃是我师徒一脉的定海神针之一,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连他都惊动了。”
高天上,明渠对着华瑄和胡不归轻轻点头,随后看向庄明远,道:“庄师侄,在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这赤松子你不能杀。”
庄明远目光一沉,不敢多言。
明渠,已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了。
不提对方那显赫的身份,单是巨大的境界差距,就已让他不敢生出丝毫反抗之心。
“明渠,你还想要什么真相?”
就在此时,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随即,便见一个身穿绿袍,面色红润的老者从天边缓步走来。
其看似走的极为缓慢,但每一步落下,却都能缩地成寸,足有十数里的距离,只眨眼间,便是来到了众人身前。
“庄元修……”
看到这绿袍老者,明渠眸光微微闪烁。
而华瑄、胡不归等人,连忙再次见礼。
庄明远则是明显松了口气。
“嘿嘿,明渠,你这老家伙,已经没几天好活了,不在宗内好好待着,跑到此地来插手小辈之间的斗争,不嫌丢人!”
庄元修怪笑一声,声音竟如稚童一般,听上去无比诡异。
明渠淡淡道:“你不也一样,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要跑出来丢人现眼。”
很显然,这明渠和庄明远二人,平日便颇不对付,故而一见面,便是火药味十足。
庄元修冷笑一声,道:“老夫懒得和你废话,将这赤松子交给老夫处理,今日之事就此了结,谁也不准再继续追究,如何?”
明渠摇头,道:“不如何,此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以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净明道宗岂不成为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况且,一个连自家弟子都保护不了的宗门,还有哪个天才敢冒险加入?”
庄元修目光一沉:“明渠,你非要和老夫对着干么?”
明渠沉声道:“庄元修,不是老夫要和你对着干,而是你家族一脉近来有些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