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所有的罪恶源头并没有轮回,而是终于把所有的罪过独自承受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源临竹只能说,恶有恶报。
三人来到了巨大的祭天坛上,地面上的纹路刻的很清晰,源临竹踩到刻线上,感觉四周都有些凹陷了。
“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得从上面往下看,但是没有手电筒的话现在也看不到了。”橘博说,“我们得快一点爬上去了,手电筒现在没有了,现在只靠着最后的几个黑蜘蛛着火来照明,要是这些火也熄灭了我们就彻底看不清路了。”
“嗯,还真是,那就走吧。”
源临竹一摆手,直接靠在了那巨大的青铜锁链上,锁链从上方垂下来,如同一条天道一样,而青铜制的锁链上长满了青苔,但因为它的摩擦面实在太大,并没有多滑。
一脚踩入锁扣之中,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源临竹朝两人点点头,直接顺着锁扣往上攀爬,这个锁链非常好爬,虽然因为在潮湿的洞穴里被各种苔藓当做了生地,但这个锁链的所有锁扣都环环相扣,而且距离并不远,刚好就是源临竹伸手能够抓住的锁扣,抓起来就能爬上去。
无非要克服的就是黑暗和高度。
源临竹爬到半路,下面的两人见没有什么危险,也开始动手爬起来,青铜锁链材质浑厚,三个小孩爬上来居然一点也不动,可想而知这个锁链的上方有多大多重。
不过上杉丛雨还是悬了一下的,她爬到半路,往下望去,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鼎口和自己平行,而鼎口里塞着的正是那还在点亮火光的母体黑腄蚃,它那尸体已经动弹不得,可火焰依然在它的表面维持,得以火焰的照明,他们还能往上爬,但是这最后的火光的也快熄灭了。
上杉丛雨把视线瞥回来,却发现那鼎口里的并不只有黑腄蚃的尸体,她眯着眼睛往下看,这才发现,在鼎口里竟然还有茧!
其他的茧在外面应该是被烧完了才对,可居然还有茧在鼎口之中,她定睛再一次确认了,那是血。
茧泡在血池里面,这个鼎口,并不只是母体黑腄蚃温床,更是她用来存放食物的地方!这个血池就是她的进食台!
不行了,上杉丛雨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双腿发软。
“喂!别看了,赶紧上来!”
源临竹突然一吼,把上杉丛雨从震惊中喊醒。
“好!”
上杉丛雨也不管了,直接疯了似的往上爬,生怕那巨大的尸体还会站起来挥舞巨大的镰刀似的腿。
源临竹已经爬了上去,锁链的上方是一个存放锁链的通道,这里由红砖浇筑,有些润滑,并不像是天然的,应该是人们为了用铁链运输所以施加的一些润滑剂,多亏了这些润滑剂,周围没有多少青苔生长,十分冷清阴暗。
上杉丛雨爬到最后一个锁扣,成功撑起身子站起来,这个通道里,摆放着堆成一团的锁链,这些锁链有的飞出去在洞穴顶部贯穿,也有的就是像他们爬上来这个一样垂落着,只是没有垂落到地面,三人在这个甬道里观摩了许久。
“嗯,这些锁链就是用来运输鼎的吗?那后面应该就是运输通道了。”
三人看着这个巨大的通道,开始往里面走去。
“话说刚刚那个鼎里面的情况你们有没有看到!?”上杉丛雨心有余悸地开口。
“看到了,血嘛。”橘博头也不回,“应该是黑腄蚃从四周的村子里捕猎的人,然后把他们折磨成这个样放到茧里,血流了出来,不敢多想了。”
“血?”源临竹倒有些好奇,“哪里有血?”
“鼎里面啊?你刚刚爬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吗?”
“拜托,我是开路的,哪里能分神去看其他地方?”源临竹立马停下了脚步,“我回去看看。”
另外两人也没有办法,跟着调转回去看。
源临竹趴在甬道的边缘,往下探,还用手围成的手圈当望远镜往下看,“嗯,确实是红红的……但是……真的是黑腄蚃捕猎来的血吗?”
“嗯?什么意思?”
“我想……你不是说嘛,如果这个鼎是用来祭祀的话……那会不会是……祭祀用的血呢?”
“……”
橘博刚想反驳。
可源临竹立马就接上话了,“而且……你不是说西周……是崇拜人脸的吗?”
“是啊,怎么了?”
“如果说……黑腄蚃的腹部也是人脸,那么会不会被那帮人当做天神来祭拜?”
源临竹的一句话,让整个空间都冷了几分。
“意思是……祭天……其实就是祭这些黑腄蚃?”橘博愣了愣。
“没有,只是我的一个联想而已。”源临竹摇摇头,“而且,我总觉得,为什么黑腄蚃会成堆的在这里居住呢?而且刚好是在崇尚人脸的西周的祭天礼器旁边。”
“祭天仪式啊……”橘博摇摇头,“感觉古代人一个个都跟疯魔了一样。”
“确实,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源临竹点点头,“走吧。”
三人又重新回到运输通道之中,开始往深处走去,越走越发现,这里的通道简直深的看不到尽头,而且在外围还有黑腄蚃用尸体点燃的火炬,可通道里面就没有什么照明工具了,三人一边走一边摸着旁边的墙壁,确认自己是在前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撞到墙。
走了许久,他们甚至都已经看到黑暗中道路的轮廓了,眼睛已经开始适应黑暗了,可三人并没有觉得安心,这个洞窟连黑腄蚃都有,谁知道这些玩意会不会有存活的还躲在这里面。
越往走多一步就多一分疑虑。
源临竹有些受不了了,拉开了橘博的包,最终还是把火折子给重新取了出来,之前因为受潮没有点到火,但是现在有的是时间来弄。
不过他们手里另一个燃料就是……竹牍。
反正上杉丛雨已经解读完了,所以火折子点燃的干草直接被源临竹放到竹牍上,竹牍被烫出来一个红点,开始慢慢灼烧,终于算是有了一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