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老钟后面还有其他人进入过那神秘的地下祭坛的话,那陈天也并不觉得里面的秘密还能藏住。
他们这一次准备进入的地下祭坛,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村子埋藏的真相,陈道玄不知道去哪里了,村里的人合伙起来说谎,所有的一切又重新打上了迷雾。
老实说,这一次虽然没有迷雾,可陈天的疑问一点也不比上一次少,很多的情况都超乎了他的想象,所以他在寻求一个可以直接告诉他真相的地方,地下祭坛。
这个从一开始就听说过的地方,到现在即将才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其内部情况。
到底能怎么办呢?
陈天也不知道。
两人一路无言,吴劫跟在陈天的身后。
月亮高悬在天际,有云朵将月亮遮蔽了,可那金黄的光晕又穿透了云层,哪怕这个村子的路灯很少,但也没有暗到完全看不清楚路的时候。
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篮球场。
这里就是村里人经常说是郊区的地方。
这里的人流量可不少,但都目的明确,因为在篮球场后面就是一片林子,而旁边的地也被废弃了很久,这种废弃的田只有一个让人不理会的原因,那就是它失去了活性,土壤也不再肥沃,不能耕种了,生态系统一塌糊涂,没有没有松土的蚯蚓,没有随地大小便的小鸟,也没有来栖息的老鼠,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了生命,只剩干涸的泥地随风扬起尘土。
不能耕种的土地自然是要被遗弃的。
可村里人其实也说不上来这片地是什么时候被遗弃的,应该就是无主的地,然后经常有人觉得这片地可以开垦,结果到最后浪费了时间,播撒的种子颗粒无收,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来尝试在这片土地上耕种了。
陈天脑海里回忆着陈道玄画的简笔地图,他看到了一个建筑物,那就是盖棚顶的篮球场,在往旁边,就是上一次轮回陈因和陈鸣火葬自己亲人的地方。
而地图上标注的还要再往外走。
吴劫在背后点起了烟,他的手电筒在远离道路的路灯后,也开启了起来,光芒覆盖了陈天手里寒酸的煤油灯。
陈道玄画的地图很简陋,但是应该有的东西都有。
比如陈道玄和陈天就在过年的时候来过这片荒地里,这片荒地里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
苹果树。
说是苹果树,但因为土地资源太贫乏,上面结出来的苹果又酸又涩,个头还很小,也就这棵树还在这片土地上享受着日光浴。
其他的植物枯萎的枯萎,连蚯蚓都不来这里里筑巢了。
陈天抬起头,看到了前方的苹果树,开始踱步丈量距离,地图上标识着地点在引水渠和苹果树的中间位置,然后往外走百步。
陈天心里默念着步数,开始行走,泥土在他的鞋子下沙沙作响,最终,他踩在了块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的地上。
“就是这里。”陈天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好。”
吴劫今天的话异常少,他直接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掏出杖刀,开始在陈天的脚下铲土。
这一个轮回没有灰雾,吴劫身体里的炁和戒律都还存在,凭借着这两个杀招,完全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一大块大块的土被铲飞,而吴劫脚下的孔洞也越来越大,他的身形不断陷入地里。
吭哧。
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金属碰撞的声音。
吴劫擦了一把汗,“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陈天也拎着煤油灯跳下坑洞,而在被泥土掩盖露出的一角中,一个铁质的金属展露了出来。
“什么情况?我一直以为地下祭坛是很古老的东西,能炼铁……应该就是近现代吧?”
“确实,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古代遗迹,要砸开吗?”吴劫握着刀,蓄势待发。
“当然,我们是要进去的,不是来看门的。”
吴劫示意陈天离开,而在确定周围不会波及到后,手中的杖刀泛着银白的光芒,空气中传来阵阵微鸣,无数的火花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天飞起。
戒律·永恒。
时间在缓慢流逝后的一瞬间,吴劫手中的杖刀对着地下的铁门挥刀,尖锐的刀刃和地下厚重的金属门铿锵碰撞,所有的火花一瞬间飞起,但又因为戒律的领域慢慢飞散。
杖刀越砍越红,而铁门的情况更加可怕,越来越的火红光亮出现在铁门上,这是金属互相碰撞产生的热能,这是一场质量的比拼。
同样都是金属,现在就是比谁的金属更加耐热,更加坚硬!
泥土泛着焦黄升起一缕白烟,有不少烂在泥土里的根部都被高温点着,吴劫的裤脚也隐隐有点燃的迹象,周围的温度因为杖刀和铁门的互撞而升高。
吭——
领域解除的一瞬间。
所有的火花和高温在月下冲起,刺目的光芒在周围一同爆开。
陈天在黑暗的夜里立马闭上了双眼,好似耀斑闪烁的巨大光亮在顷刻间闪现又熄灭,如果村里还有人没入睡,想必也一定能看到这宛如第二个太阳的恐怖光亮。
四周的泥土被掀翻,巨大的冲击力卷着土层土块飞散,而在爆炸的正中心,正缓缓升起焦黑的烟。
吴劫的身影站在坑洞中,坑洞的大小比原先扩大了十倍不止。
“弄这么大动静没事吧?”吴劫问。
“我们是要去探寻真相的,这点屁事有什么好说的。”
陈天拨开翻滚浓郁的烟,难以形容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他皱眉看向坑洞下方。
只见那原本厚实坚硬的铁门,上面布满了刀痕,而吴劫手里握着的刀,只是冒着一点点白烟,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经历了恐怖的捶打。
这真的是陨铁能够做到的恐怖材质吗?
陈天不免心里有些嘀咕。
“还行吧。”
吴劫耸耸肩,一脚踹在了已经伤痕累累的铁门上。
已经被砍的只剩下最后的塑形的铁门被轻轻一踹,裂痕顺着无数的刀痕断裂开,连带着四周的泥土都涌入了铁门的下方。
像是坐滑滑梯一样一同滑了下来,不过铁门下面的情况也没有多深,就是多了两三米的样子。
没有泥土继续滑坡了,吴劫在下面打开手电筒,汇报情况:“这下面有一个通道,很窄,要弯着身子走。”
“行。”
陈天点点头,也踩在泥土上滑了下来,现在的位置容纳两人还可以,可前面有一个通道,只能走一个人,还要猫着身子。
走在前面这种事陈天自然是义不容辞,他猫着身子拎起煤油灯,开始在前面带路。
吴劫也弓着身体在后面打手电筒。
周围的光逐渐变得暗淡,两人现在正顺着阶梯往下走,光线并不是那么值得注意的事,这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密道,不然老钟的儿子也不可能安全回来。
只是他之前听老钟讲故事的时候,也并没有听说在入口处是有什么铁门的。
或者说,陈天也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把老钟说的地下祭坛和陈道玄给的地图说的地下祭坛是同一个东西。
难不成这个地下祭坛是有其他入口的吗?
陈天这么一想,果然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在阶梯的尽头,周围的岩壁似乎变高了。
再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大厅模样的地方,而大厅连接的地方里,有各种各样的入口。
也就是说,就算不走这个铁门,也有其他的通道通往这里。
看样子老钟他们可能幸运的没有被铁门妨碍……
也许是因为吴劫和陈天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