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能有这样的自信?”陈道高疑惑。
“那是因为,你们不清楚如果人是在身体机能还没有彻底停止的如果上吊会发生什么事。”
“哦!我懂了!”洛樱拍拍手,“我也学到过,如果人在身体机能没有完全丧失的情况下,上吊时绳子会勒住脖子,导致氧气无法流通,全身的血压会暴涨,最常见的生理反应就是,面部狰狞,舌头吐出,脖子会被绳子勒的浮肿,同时会下半身大小便失禁,还有各种不雅观的现象。”
“哦……”陈道高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陈瑶和一脸怒气的林茹也貌似懂了什么,可没有说出来,还存在懵懂。
“这跟我哥的死有什么关系?”陈道高又问,“上吊自杀会出现这么多症状,可我哥的脸上没有那么的情况,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了,这是一个人正常上吊时会出现的反应,或者说,这是身体机能还在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吴劫说,“可是,陈道远的身上却没有这些症状,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被腹部打了一拳昏死过去后,随后并不是直接被吊上去了,而是先被勒死。”
“慢着,为什么你会知道凶手是先勒死?”
“因为勒痕迹会被上吊的痕迹所掩盖。”吴劫指了指陈道远的身体,“他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伤痕,全部就只有两处,腹部挨了一拳,但是肯定没有死,因为一个拳头如果能致死,那么他的腹部应该凹陷的五脏六腑都被砸烂,同时七窍流血,可现在你看,他的肚子上就是一个红色的印子,稍微有些凹陷,这个力道不足以致死,他是被另一种方式杀死的。”
“至于为什么我说是勒死,因为凶手想用一点来模糊界限。”吴劫又把手移到陈道远的脖子上,“他是想让我们形成一个误区,陈道远来陈天的宅子后就不见了踪影,我说的没错吧?陈道远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要来陈天的宅子一趟,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你们的眼前?”
“废话!不然我怎么说你们是凶手?他就是去了你的宅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肯定就是你干的!”林茹又在一旁跟个泼妇一样乱叫。
“你够了!”吴劫吼了一声,“凶手就是想这样误导你,陈道远来陈天的宅子,我和陈天,洛樱,都看到了,我们还目送他离开了宅子,再一次见面就是吊扇下了,对方就是想用这件事串联起来。”
“哪几件事?”
“陈道远来了陈天屋子,陈道远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陈道远吊在吊扇下,这三件事,只要把这三件事混合起来,就会形成一个误区,那就是陈道远只在两个地方待过。”
“什么意思?他不就是只在两个地方待过吗?”
“不,陈道远还有可能,在中途遇到了什么人,然后被杀死。”吴劫说,“陈天,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陈天很干脆地摇头。
“那就奇怪了。”吴劫说,“凶手很明显是想设计一个局,让陈道远在陈天的宅子走后然后回到宅子里,死于上吊,这一点很难说的通。”
“为什么很难?”陈道高从刚才起就有些没听懂。
“意思就是说,疑点太多,如果陈道远在死亡前,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名单,那其余人下手就简单的多。”
“是的,刑侦案件里虽然会走访亲朋好友询问他们死者生前有哪些仇人,或者是起了什么矛盾,这些都是很好的作案动机,因为之前有矛盾有仇所以杀人,但这并不是最后定案的原因,矛盾只是作为一种依据。”陈天说,“如果陈道远的死亡,只跟我,然后和他的家属联系起来,那大概率嫌疑人就在我们之中,这是一种固有思维。”
“如果凶手就是利益这种固有思维,那就永远找不到真凶,因为真凶不一定是要和陈道远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能也是随性杀人。”吴劫说。
林茹张大了嘴,还想继续说。
可陈瑶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妈求你别说了。”
“说的就是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贵物,一言不合只会喊你们是凶手,一点推理逻辑都没有。”吴劫连忙摆手,“不论怎么说,这一次的凶手好像就不是什么自然死亡了吧。”
陈因面色一沉,知道吴劫是在阴阳怪气他,但也没有什么反驳的欲望。
这些时候的接触下来,其实他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了吴劫的一些性格,这个人很狂,而且头脑思维缜密,经常会有各种怀疑论调出现,哪怕出现了一个既定事实,他都会怀疑。
连一个老人自然死亡,都能被他强行推理出可能是有杀人凶手。
而这个陈道远的死亡,吴劫更是做出了更全面的推理。
“凶手,是进过陈天屋子的人。”
吴劫说。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当然,我这里说的不是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进入屋子里的人。”吴劫说,“而是,只要是进过陈天的人,都无疑是嫌疑人。”
“那嫌疑人很好锁定啊。”陈因说,“我没有去过陈天的屋子。”
“不,你可能去过。”吴劫说。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每个人都有可能去过陈天的宅子,陈天,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去面包车上拿泡面时,回来发现有人进过屋子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
“凶手在吊扇上面安装了窃听器,也就是说,凶手是进过陈天的屋子,而且知道陈天的屋子大厅上有一个三叶吊扇,不然不会提前准备好绳子,把陈道远给击晕后,用绳子勒死,然后等洛樱上楼,等我和陈天离开屋子后,再把死去的尸体拿进屋子里,精心准备了这么一幕戏来给我们看。”
啪啪啪——
陈道高连忙鼓掌,“你叫吴劫是嘛?”
“是。”
“很不错的推理,可是你推理了半天,那到底谁是凶手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