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仔细翻查档案的陈天,却没有发现此时的门外已经细微地出现了声响。
那声响哪怕是超凡者都难以察觉,陈天的能力也不是以侦查见闻,所以对那即将到来的威胁毫无察觉。
光线变暗了。
陈天下意识地想抬头看看灯泡。
可他立马察觉到了。
他进入档案室起,本就没有打开过灯泡。
门外就是戒备森严的警备,开灯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
那为什么会变暗?
陈天才发觉,并不是什么光源变暗了。
而是自己的视力变差了!
用炁加持过的眼睛在夜间的视力陈天已经用过很多次了,所以他的感官上不会有问题。
此刻变暗,那就说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炁是一种类似于本源的能量,但这种能量并不是只有陈天一个人拥有。
全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是拥有的,只不过人类的先天之炁强大到突破自然界的枷锁,来到了灵性生物这个层面。
而其中,又只剩下其中能够使用后天之炁的人。
陈天是一个,可九泽树的身上也有。
在其他国家,这种能量并非称为炁,而是以太。
如果两种能量在一起互相碰撞,就会开始变弱。
自己的身旁,出现了能够使用以太的家伙!
陈天依旧装作不在意,手里翻看着档案,可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快,他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档案室里为什么没有监控?
为什么监控明明摆在走廊上,也就是说自己从一开始进来,监控里就应该发现了自己才对。
那么监控室的安保却没有拉响警报,没有让部队的其他人过来围剿陈天,为什么?
一个解释浮出了水面。
监管整个档案室的所有监控的安保人员,是那个内鬼的人!
在他们发现了异象后,就派人过来试探了。
为什么不喊部队的其他人……
很多原因,内鬼并不是说在部队里直接就只手遮天。
就比如,他在档案里动手脚,可还是要将锅甩给档案局。
如果他真的权力那么大,直接把档案给调过去,然后直接销毁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还故意演一波改建暗中动手脚的戏码。
他的权力还没有大到能够一手遮天!
那么他就需要把这个锅甩给档案局。
在这个锅没甩过去前,这个内鬼可能也有触碰过档案的嫌疑,到时候被档案局一起拉下水就不好了。
所以有人来了。
来试探陈天到底是干嘛的。
为什么要来查档案?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带着重重疑问,林东的身形悄然匍匐到了档案室的门外。
林东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从边防军开始大换血开始,就作为一个新兵成功混了进来。
很多人以为大换血唯一的作用是让兵将互不熟悉,降低军心凝聚力,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大作用,那就是在新换进来的士兵里,潜伏进间谍。
而林东,就是其中一个资深的间谍,到目前为止表现优良,也没有暴露过任何东西。
最后他也是听从“那位大人”的安排,在部队里当了一个闲职。
闲职的意思是,没出事的时候,要多闲有多闲,出事了,就算是凌晨你也得爬起来。
而刚刚,他就收到了监控人员的信息,自己更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相比于陈天有一种更加强大的能力。
戒律·隐匿。
这是一种能够隐藏自身气息的奇特戒律,在潜伏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别说陈天了,不管换谁来,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都基本不会发现他的行踪。
而陈天之所以发现,是因为对方身上的炁。
很多超凡者只觉得所有的对决都是依靠戒律,可其实在陈天的眼里,小时候怀心道长的那句“所有对决都是炁的对决”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在他的眼里,炁才是主导因素。
而此刻,陈天就是因为对方身上的炁而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看样子对方也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么到底要不要打?
打还是退?
陈天看着窗外还在不断扫描的探照灯,心里还是没有底,还是没必要起冲突比较好,对方迟迟没有进攻,说明他收到的命令也只是查看情况。
两人明显进入了一个僵持阶段。
双方其实都不愿意在这里开战,外面就是边防军,内鬼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换成自己人,而陈天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助手的身份泡汤。
可这样双方又不会善罢甘休,陈天一边翻看档案,继续刺探情况。
果然,门外的林东听到陈天还在翻阅,心里又开始急了。
他退出走廊,来到顶楼,打开隐秘对讲机。
“他还在翻,应该没有发现我来了,怎么办?”林东直接向上级请示。
“本来还想问问情报的,既然他这么喜欢这些档案,趁他回去的路上下手!”
“查到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了吗?”林东又继续问。
“不清楚,调查监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从顶楼进来,不过大概率是邻国的家伙,在他回无日森林的时候做掉他。”
“是。”
林东答应后,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继续发动了自己的戒律能力,隐入黑暗之中。
戒律·隐匿,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在别人面前隐身的戒律。
而是在敌人的面前,看不到!
人的眼珠子的视野范围只有一百八十度,你就算眼珠子突出,视野范围增大,也会有看不到的地方。
人的眼睛一定会有盲区死角。
而戒律·隐匿,就是能让自己,成为死角。
这是一个极佳的间谍能力,只要发动能力,基本上就可以瞒过任何人的眼睛。
当然,他能进这栋楼,还是因为后门有那位大人给的钥匙。
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那么林东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需要把手中的匕首亮出来,等陈天出来后,一刀抹脖子!
这个任务就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那位大人的意思是一开始还想问出点情报,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