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线逐渐熹微,和男人周旋完已经快要天黑了,他们只是搜完了这艘船的上层,机舱已经完全损坏了,他们无从下手也只是草草的看了两眼。
不过他们搜索过程中发现居然有一台发电机,闫明尝试着驱动了一下,内心所剩的一点期待也随时这个毫无反应的机器消失了,从外观他们就可以看出来,已经封尘很久了,只是抱着一点希望去试试而已。
还有一间窄窄的厨房,油污厚重,可以利用的煤气已经完全消耗完了,不过剩下的锅碗瓢盆之后的杂物倒是还能利用。
看着随着天色渐黑的海平面,底下他们藏身的船舱还没有去搜索,但是闫明已经想要离开这里了。
此时揣着刚刚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手电筒的诺娃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稍稍捣弄了一下手里的手电筒,突兀的强光下一秒就射在了闫明脸上。
闫明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了眼睛,身前突然便被欺近,闫明条件反射的想要做出自我保护将身前突兀的压迫感甩出去,但随着而来的是诺娃带着丝丝魅惑和不屑的声音。
“你怕了吗?”
眼前被强光照射,闫明看不清诺娃脸上的表
情,但从她的声音里似乎她此时已经洞察了闫明的内心。
没错,闫明想要离开这里,刚刚在这里死去的两人令他心神不宁,如果不是诺娃在,刚刚他就直接离开这里了。
他没有回应诺娃,只是将她手里的手电筒压了下去。
诺娃绕开破裂的甲板,走到刚刚他们抛尸的船边,底下海浪翻涌,似乎已经将他们做过的事情痕迹都全然抹掉了。
“我们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迟早要习惯的不是吗?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我们想要争取活下去的权利,抛弃性命的争夺将会一直持续。”
“离开那就是表示你认输了,不过你随时可以走。”
闫明听着这番话,心头沉了下去,目光深沉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审视过她,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心头闷涨。
“天快黑了,我们不趁着还有点光线回去,路上会更难走。。”
诺娃出言打断了他。
“为什么要走,留在这里不好吗?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了,不是吗?”
闫明沉默的看了她半晌,似乎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极大的距离,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就留下来。”
其实
天黑只是一个借口,如果他们要回去庇护所,那天黑赶路是肯定无法避免的。
诺娃调试了几下手里的电筒,选了最低光线的一个档位。
“去看看船舱有什么。”
诺娃打着手电筒走向了那个通往船舱的阶梯,脚下的血迹斑斑,似乎完全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没有了她手里的电筒照明,黑暗瞬间侵占了这里,将太阳所剩无几的光线悉数吞噬。
闫明赶忙跟了上去,他原本对黑暗是没有多少惧怕的,但是这艘船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迅速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船舱很大,里面的东西也依旧是非常杂乱,他们之前躲的就是一张沙发,估计是放在上面碍位置被搬了下来。
有手电在他们搜寻的速度并不慢,走到尽头处以为要搜寻完了的时候,转角处居然有一扇门。
闫明给了诺娃一个眼神,诺娃默契的走到了他的身后,闫明缓慢的将手覆在门把手上,将身体的重心往下放了放,完全进入了随时进攻和防御突发情况的准备。
随着陈旧木门的吱嘎一声,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睁大了双眼。
闫明往后退了退,这里面躺着几个不知生死
的人,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些人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又等了一会儿,闫明才捂着口鼻试探性的靠近他们测了下鼻息
这里有一个男人三个女人,男人和两个女人还有呼吸,其中一个女人已经探不到呼吸了,脸上判断不出来是死了还是呼吸太过于微弱。
正当闫明想退出来时,脚下突然被什么拉住了。
闫明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向拉住他的东西踹去,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是其中一个女人,女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胸膛依旧微弱的起伏着,好一会才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但是他们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倆人对视一眼,当他们听清的时候,冷汗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似乎是怕他们不答应,女人的声音加大了些许。
“杀了我!求求你们了!快杀了我!”
女人似乎拼尽了全力爬了起来,向他们靠近了一点,满面的脏污、杂乱的头发和身上破烂的衣服使得眼前这个场景异常骇人,像极了一个丧尸片里面的丧尸。
他们原本内心忌惮更多,心底完全带着抵触的情绪,他们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但是当他们听到下一句的时候,这种排斥转变成了
一种悲悯。
“姐姐死了!求求。。杀了我!”
女人嘴里的姐姐,应该就是刚刚那个没有了声息的人。
闫明还是没有动,眼前的几人已经骨瘦如柴,其他两个活着的人气息弱的不仔细的去感受甚至感受不到了,在这座荒岛上活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活着对于他们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听着女人苦痛的挣扎,他们心底掀起了一场强烈的风暴,他们不愿意负担这些人的生命,但是眼前这副凄凉的场景又让他们心底的良知动容。
女人似乎是怕她的希望溜走,是的,她所有剩下的希望只是离开这个世间,她颤巍巍的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个玉佩。
“妈妈。。我的,当你们的酬劳,不让你们白费。。气。”
女人此时近乎于乞求的让他们结束她的生命,这个玉佩想来也是她所珍视的。
闫明走了过去,这短短的距离在诺娃看来只是几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过去了,但是闫明却感觉异常的漫长。
诺娃在他手上的刀插向她的胸口时,闭上了眼睛,显然她和她嘴里说出来的冷酷言语还是不一样的。
闫明用力往旁一划拉,刀子抽出,血液潺潺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