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涵刚想惊叫,身后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齐小姐,我是安安的侍卫,你不要惊慌。”
那身影正是白英。
她见齐思涵停止了挣扎,便松开了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齐小姐,我家少爷和小姐在夏府中等着你。”
“这边请。”
白英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齐思涵轻轻颔首,惊魂未定地看向面前的人,打量了几眼,见的确是安安身边跟着的。
才放心地跟着她进到夏府。
他们刚进去,一群手拿洒扫工具的下人便出去了。
齐思涵撇了一眼,那些下人正熟练地打扫着门外的痕迹。
夏府在这条街的末尾,再加上常年没人居住,更加人迹罕至。
因此。
尽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作,也没有百姓发现。
齐思涵刚到正厅,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
看清样貌后,
她神色一惊,一脸的不敢相信。
那两人不是别人,真是她的贴身侍卫。
“莲心,莲花,你们怎么在这?”
“求小姐救救我们!”
“小姐!我们可是你贴身的侍卫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那两个侍卫连连求饶。
“齐小姐。”
江爱国目光如炬地看向齐思涵,声音冰冷。
“她们两个是夏府对面的司徒家发现的。”
“而野猫的方向,也是从司徒家冲出来的。”
“这司徒家,在七年前,因贪污受贿,全家流放岭南,呵呵,没想到,她们空下来的宅子,竟方便了你们行凶。”
江爱国冷嗤一声,嘴角幅度轻蔑。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齐思涵看向前方,一脸戒备的众人,顿时,心慌得要命。
不会吧?
她们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不是我!”
“你们怎么会觉得是我呢?”
她着急地辩解,见江爱国不为所动,眸光无助地看向一十七。
见一十七一脸的冷漠。
齐思涵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十七,你说两句啊!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啊!”
“明明是齐思成,我刚审问完,过来准备告诉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
江爱国实在是演不下去了,他扑哧一下,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有他带头。
其余几人也相继破功。
一十七看着齐思涵慌张辩解的模样,和刚刚在府门口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江雪宁笑着说道。
“齐小姐,真是抱歉,我们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只是,抓到这两人后,她们一口咬定是你指示的。”
“我们才对你有所怀疑的。”
齐思涵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吓死她了。
齐思涵双肩自然垂下,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真是吓死我了。”
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恐惧和惊慌。
完了,完了,现在是完全没有指望了。
不仅没有完成少爷的嘱托,连老爷交代的任务都没有完成。
而且,听着小姐话中的意思,少爷难道是被他们给绑架了?
那她们的报酬还有吗?
莲心壮着胆子说道。
“小姐!什么审问大少爷?你们可是亲姐弟呀!”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齐思涵听着她的话,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一脸的悲愤,怒吼道。
“你们两个明明是我母亲救下的,我平时带你们也不薄,可你们为什么要去帮别人陷害我?”
“说啊!”
齐思涵眼泪夺眶而出,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们两个是齐思涵最信任的两人。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吃的喝的,只要齐思涵有,她都会分给她们两个。
莲心明白,事实摆在眼前,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她双目赤红。
“是,我就是要陷害你,怎么了?”
“从小到大什么吃的,玩的,只要你一句喜欢,就可以将它从我的身边抢走。”
“就因为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吗?”
“凭什么奴才就要受人轻贱?连喜爱之物都不能拥有。”
齐思涵母亲的脸上疑惑越来越重。
她在说些什么?自己何时抢走了它的东西?
莲心苦笑。
“大少爷承诺,只要我将这件事情给办好了,他就会娶我。”
夏静语适时开口,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
吩咐道。
“拖下去,关掉柴房。”
说完,眸色担忧地看了眼齐思涵。
“齐小姐。”
齐思涵回过神来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他们两个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是不会干涉的。”
“你们可有什么计划吗?”
苏安安朝齐思涵眨了眨眼睛。
“那是当然。”
她声音甜软,一本正经地说道。
“四表哥说。”
“与其阴谋不如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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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梦在祈月楼下怎么也找不到齐思成的身影,连马车都不在了,最后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
就带着丫鬟小厮气呼呼地走回了家。
“真是的,他们两个去哪儿了?一个个的都不见了。”
“是不是故意将我丢在那里的?”
齐思梦一边走一边抱怨,气哼哼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刚走到齐国公府的门口。
就看到一辆马车飞快地驶来。
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齐思梦好奇地探头看过去,正好和一脸焦急的齐思涵对上视线。
“三妹,你快别在那儿站着了。”
“快过来搭把手。”
齐思梦被搞得一头雾水。
“大姐,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丫鬟走过去。
“哎呀!思成不知道怎么的在祈月楼下晕倒了,我正准备要带他去医馆,就想起来,这京中医要说医术最好的当属太医院的太医们,这不我就带着他回来了。”
“本来想安顿好思成就过去接你的。”
齐思梦听着齐思涵的话很是诧异。
自己哥哥身子明明很好,一年到头也生不了一两回病,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当她看到齐思成被抬下来是那惨白的脸色。
惊得有些结巴。
“我,我,我去找爹娘。”
说完提起裙摆就朝院中跑去。
齐思涵眼中得意一闪而过。
她们刚将齐思成放到他的床上。
齐家夫妇两个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看到齐思成苍白的脸色,齐家夫妇的心都揪了起来。
齐国公一步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齐思成的手。
他的手颤抖着,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成儿,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
齐国公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关切。
冯娴静则是急忙吩咐下人:“快,快去请太医!还有,把府里最好的药材都拿出来,务必把大公子的病治好!”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和担忧的气氛。
齐思涵站在一旁,心中却是暗自得意。
她看着床上虚弱的齐思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或许,自己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做点事情。
齐国公仅慌乱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
看来。
今晚,儿子不仅没有得手,被江家人给害了。
他眼神中隐含着杀意。
“齐思涵,成儿,这是怎么了?”
齐国公声音低沉。
齐思涵将在门口和齐思梦说的那段说辞又说了一遍。
齐国公怒喝一声。
“好,真是好得很呐。”
“没想到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居然会帮外人。”
“去!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出来。”
齐思涵继续演了下去。
一脸的悲痛欲绝。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滚!”
齐国公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吼。
冯娴静满脸的泪痕,语气略带祈求。
“思涵啊,你如果知道什么,娘求求你了,就告诉你爹吧,好不好。”
“娘给你跪下了。”
冯娴静作势就要跪下,被一旁的齐思梦扶住。
齐思梦一脸的气愤。
“姐,你怎么能这样就眼睁睁地看着娘给你下跪吗?”
齐思涵不想和他们在这里纠缠,见自己应该说的也差不多了。
轻轻咬下藏在口中的药丸,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夜。
齐国公府乱得人仰马翻。
第二天清早。
齐国公眼底满是乌青。
他坐在床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无奈地看向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儿子。
冯娴静手中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老爷,喝口水吧,虽然太医说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也无从治疗。”
“但世上总会有名医的,不是吗?”
“一会儿我就让京中其他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了。”
齐国公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没有接过那杯茶,撑着身子站起身。
“我出去一趟,你在府中好好照料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