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司徒砚也正在问这个问题。
“娘子,你不害怕吗?”
司徒砚摆弄着自己的长发:“连言枫他们进门的时候都被我吓到了呢。”
冷蕴菀也好奇地看过来:“对啊,棠儿,你要是怕就跟娘说,别自己强忍着。”
“害怕?”
跟一个长在末世,睡在丧尸堆的人谈害怕?
谢元棠眨眨眼,十分不解:“夫君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为什么要害怕?”
一边说话,她一边伸手,从衣服里掏出只有一个脑袋的零号。
小手还亲切地摸了摸零号那张丧尸脸。
“我天天抱着零号睡觉,要是害怕不早被吓死了?”
“嘶!”
司徒砚还没反应,另一边冷蕴菀吓得跳了起来:
“棠儿,你你你……天天晚上都抱着它睡?”
谢元棠点点头:“对呀,零号就躺在我跟娘亲中间呢!”
冷蕴菀:“……”
什么东西?
睡在哪儿?
一时间冷蕴菀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例如:
我女儿喜欢这鬼玩意儿,我要是不喜欢会不会跟她有代沟?
哦老天,我竟然抱着它睡了这么多天,好想晕……
“娘?”
谢元棠疑惑地看着冷蕴菀:“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害怕零号?”
冷蕴菀摇摇头,干笑着道:“没,娘可是将门出身,怎么会怕这个小……小可爱,娘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扶娘亲回去歇息。”
谢元棠殷勤地跑到冷蕴菀身边,搀扶着她道:“娘先去睡,我还要跟夫君玩一会儿。”
“嗯好,别玩太晚了,早点休息。”
冷蕴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零号,欲言又止地张合了下嘴巴,满脸复杂,晕晕乎乎地离开了。
等冷蕴菀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谢元棠和司徒砚两个人了。
言枫言墨守在门口,此刻都不由替他家殿下捏了把汗。
小皇妃该不会……弄死他们殿下吧?
“呵。”
屋子里,谢元棠冷笑一声。
言枫言墨顿时抖了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
就看见谢元棠小身子倚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
而司徒砚乖巧地站在她面前,跟犯了错等着被训的大狗狗似的。
“娘子……”
司徒砚眼巴巴望着她:“你别笑了,我害怕。”
谢元棠挑眉,小脚丫压了压,冷笑两声。
“怕?让人钻你被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司徒砚你行啊,看不出来你竟然玩得这么花!”
门外,言枫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言墨默默地往外又挪了挪脚尖。
这强大的威压,这恐怖的反问句。
殿下,你千万要撑住啊!
司徒砚呆呆地看着谢元棠,歪了歪头:“花?我不会玩花啊,我还没学到那儿呢,现在只会绑丸子头。”
谢元棠:“……”
鸡同鸭讲。
她呼了口气:“算了,我浪费什么口舌。”
一边说,她一边曲起腿,先踩住椅子,再踩上桌子。
言枫和言墨听着这声儿不对,赶紧回头。
一转头就看见谢元棠在缓缓地卷袖子:“明明用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呢?”
言枫言墨顿时一惊,连忙就想冲进来。
“皇子妃息怒啊!”
“皇子妃有话好好说,别打啊!”
谢元棠沉着脸扫他们一眼:“出去!没我命令不准进来!”
言枫一顿,言墨犹豫地看着司徒砚。
司徒砚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他转头疑惑地看着言枫言墨:“你们进来干吗?别打扰我和娘子说话,没看娘子都被你们惹生气了。”
言枫言墨:“……”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的娘子是被你惹毛的呢?
两位主子都发话了,言枫和言墨就算护主心切,这会儿也只能退了出去。
“碰。”
房门关上。
下一瞬,司徒砚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啊不要啊……娘子我不敢了,不要啊!”
言枫咽了口口水,转头看言墨:“咱们要不要冲进去,带上主子跑路?”
言墨郁闷:“跑哪儿?主子会跟咱们跑吗?”
“……”
两人面面相觑,言墨犹豫道:“再听听。”
屋子里响动不断,只是听着听着,两人忽然觉得,似乎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因为司徒砚的声音是这样式儿的:
“啊啊啊娘子,不要把零号贴我脸上,好恶心呀……”
“哈哈哈哈娘子我错了,别挠我痒痒,我真知道错了……”
“唔唔唔娘子我能不能不蛙跳了?好累啊……也不倒立行不行?”
言枫言墨:“……”
这是什么新型的训夫大法?
怪……齁甜的。
合着是他们想多了,他们小皇妃总会出其不意,用最人道的方式,行最不人道的事情!
一门之隔。
继蛙跳,倒立之后……
谢元棠看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一直嬉皮笑脸的司徒砚,气得终于拿出了终极武器——鸡毛掸子!
一见她拿鸡毛掸子,司徒砚一愣,撒丫子就跑!
两人绕桌子,绕屏风,绕上下铺,你追我逃!
几圈下来,谢元棠就气喘吁吁了。
她瞪着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司徒砚,气得一边喘气一边挥着鸡毛掸子:
“司徒砚,你有种别跑!”
司徒砚摇摇头,躲在桌子后面:“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种,但这个我必须跑啊娘子!”
“是娘子你教我的,宁可跑得累死,也不能站着挨打。”
“你……”
什么叫教会学生累死师父,这就是了!
谢元棠气得咬牙:“好啊,今天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大佬棠的力气和手段!呀呀呀……看招!”
说着,一招猛兔扑食,朝着司徒砚就扑了过去。
只是气急之下,谢元棠忘了被扔在地上的零号。
一不小心,小脚丫一脚踩在零号的脸上,顿时“哎呀”一声,整个人都滑了一下,往前栽了下去。
“娘子小心!”
司徒砚一惊,连忙大步一迈伸手接住她。
司徒砚往后退了两步,大手扣住了桌角才堪堪站稳。
谢元棠栽在他身上,一点没摔着。
一抬头,红彤彤的小脸还瞪着司徒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怎么气成这样?”
司徒砚蹙眉,低头揉揉她的脸:“有没有撞疼?”
“娘子别生我气了,你想打就打吧,我保证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