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仑一身黑衣,手提丧钟而行,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
众多大人物所带来的手下在这个时候都不由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来,脸上流露出诧异与骇然来,这个家伙是疯了吗?莫非不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带着一口丧钟!看这模样,似乎是来找事的。
“先生,请出示请柬!这里今天举办私人宴会,没有请柬不能入内。”一个穿着无衔军装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拦住了齐昆仑的去路,抬起手,挡在他的身前。
齐昆仑微笑道:“你姓许吗?”
男子不由一怔,而后说道:“我姓方。”
齐昆仑的笑容瞬间收敛了,漠然道:“既然你不姓许,就不要挡路!”
方天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恼火来,看着齐昆仑,缓缓地说道:“我劝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今天,不是你能来搞事的,这个场合,也不是你有资格进的!”
方天是方知的手下,他到来之后,受方知的意思,主动接手了守卫入口的责任,审核所有来宾的请柬。
“这是许家的订婚宴,你一个姓方的,在这里挡看门狗?”陈惊梦站在齐昆仑身侧,冷冷地问道。
“这位小姐说话的方式最好放尊重点,我虽然不愿意打女人,但不代表我不会动手。”方天说道。
陈惊梦上下打量了方天一番,问道:“就凭你?”
方天的眉头不由挑了挑,没有理会陈惊梦的挑衅,而是看向齐昆仑,道:“我不知道你与许家有什么恩怨,但你如果识相点的话,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你既然穿着军装,那显然与我是同僚,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在里面的人,最少都是少将。”
“老而不死是为贼,退了就退了,却偏偏还要把持朝政,贪恋权力。三两老狗,何足惧哉。”齐昆仑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铜钟缓缓放了下来。
此刻,暗处的那两位老妪也在说话。
“要不要现在出手?”拈花帝梵问道。
“我觉得再等等,这个齐昆仑深不可测,虽然身负重伤,但也不好对付。一会儿他要闹事,肯定会跟人动手,届时体能损耗,场面混乱,才会更加方便我们出手!”花馨兰压抑着自己眼神当中的杀意,缓缓说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压抑,有我在这里,他感应不到你的杀气。”拈花帝梵淡淡地说道,她驻颜有术,所以看上去并不如花馨兰这么苍老。
花馨兰微笑道:“师姐,这可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万无一失比较好。反正,他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让他多活一两个小时也没有什么。”
拈花帝
梵微微颔首,道:“你说得没错,那就等等好了。”
两人隐于暗中,呼吸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有一种非常奇妙的精神力场环绕在周围,形成磁场,哪怕是一些走过此处的人们,对于两人都会有一种视觉错觉,仿佛两人根本不存在。
齐昆仑的话,在方天和别人耳中听来,自然是大不敬的,毕竟,在他们心中,几位老将军都是最值得尊敬的。
“听你口气,似乎是少壮派的人?你知不知道,哪怕是你们少壮派的领头羊罗定国中将,乃至于真正的领袖——齐昆仑大将,都不敢说这样的话?!”方天的一双眼睛瞪了起来,如同铜铃,带着肃杀之气,摄人心魄。
齐昆仑哂笑,陈惊梦则是漠然道:“这世界上,还有齐帅不敢说的话?”
方天冷哼一声,道:“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给你们十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不吝让你们这些狂妄的小辈吃点苦头!”
齐昆仑对这些老一辈人的付出自然尊敬,但是,他厌恶这些人贪恋权力,明明已经退下,却还偏偏用各种方式影响时局,把持朝政,做出各种掣肘。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使得“少壮派”变成了这些人的公敌。他们一致认为,“少壮派”是要夺取他们手里
的权力!
齐昆仑平静道:“某国曾经有一位自诩伟大的领袖,他指导农业,指导科学,指导军事,指导教育,甚至指导作家写作。但其实,他狗屁不通,他若离开了权力,大概也就是一泡狗屎。”
“你——”方天震怒,齐昆仑这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齐昆仑轻轻拍了一下丧钟,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淡淡道:“滚!”
方天却是在这个时候挥了挥手,刹那间,四道身影落到了他的身旁来,每一个人都显得无比的精悍,带有一股震慑人心般的力量。
“惊梦。”齐昆仑轻抚着丧钟,淡淡招呼。
陈惊梦的身体猛然一抖,就听到她丹田部位传来一股气血炸开的声音,嗡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如海浪般的哗哗声,那是血液在自身血管当中极速运动,疯狂搬运所产生的声响!
“怎么可能?!”方天大吃一惊的同时,陈惊梦已经一步向前。
她跟随齐昆仑的这段时间当中,齐昆仑经常会指点她练功的方式,甚至点拨一些关键所在,这让本来就天赋不弱的陈惊梦可谓是一日千里,进步非凡!现在,哪怕是一些实打实从战场当中杀出军功来的少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传来,陈惊梦两拳打出,击在空中,发出
音爆。
她虽是个女子,但拳路却偏偏大开大合,给人一种大刀阔斧之感,视觉冲击力非常强大!
一个照面而已,方天身边两人直接被她两拳震得昏厥在地,另外两人刚想出手,结果一人裆部立刻受袭,双眼一翻,倒在地上,疯狂抽搐,另外一人的拳刚刚要落到陈惊梦的后背上时,她却是猛然转身,一个“回身掌”甩出,吧唧一声正中胸膛,打得此人的身体翻倒在地,如皮球一般一阵翻滚,出去五米多远。
“擒贼先擒王!”方天眼中寒光一闪,出手如电,标准无比的军体擒拿,两只大手抠向齐昆仑的两只锁骨。
他一出手,手指如鹰爪,指甲泛起寒光,哪怕是两块青砖,恐怕都会被他抠出两个洞来。
齐昆仑在这个时候,眼皮微微一抬,呵斥道:“跪下!”
“啪嚓!”
方天脚下拌蒜,不由自主双膝一弯,滑倒在地,膝盖蹭着地毯往前滑行,跪在了齐昆仑面前一米多远的地方。
远处拈花帝梵看到这一幕,一双未曾昏花的老眼之中迸出精光来,道:“此人不简单,其精神气场,居然达到了可以撼动人心的地步!”
“无妨,他的精神虽然强大,但我们一样能够杀他。他的体能,现在是个大问题。”花馨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