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之后。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迅速隐去,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传令下去,秘密部署,务必将凌王妃‘请’来,让她‘自愿’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
黑衣男子有些为难地说道:“盛国军营把守严密,想悄无声息地进去,还得带个人出来,恐怕极其困难!”
他眸光一寒,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声道:“进不去,就把人引出来,听说那王妃有个弟弟,找个机会把人绑了,设法将凌王妃引出来。”
“太子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太子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名黑衣男子匆匆进入,单膝跪地,低声汇报:“殿下,据探子回报,凌王妃的弟弟,近日在边境附近的小镇上露面。”
太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可是天赐良机。立即传令下去,安排人手,务必将他秘密擒获。”
黑衣男子领命,却又有些犹豫:“殿下,凌王妃的弟弟身边守卫森严,若要擒获他,恐怕会引起凌王的注意。”
太子冷哼一声:“森严?在这乱世之中,哪有绝对的安全?你只需设法引他单独行动。”
黑衣男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属下明白,定会安排妥当。”
夜空如洗,繁星点点,泛着微弱的光亮。
姜屿棠收到一封密信,心急如焚地赶往河边。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太子殿下,放了我弟弟,我们聊聊吧!”
太子缓步走出阴影,那张原本冷峻的面容在见到她的瞬间,竟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与震惊。
太子瞳孔微微扩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嘴角那抹得意的笑逐渐凝固,带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从容说道:“重新认识一下吧!太子殿下,我是凌王妃姜屿棠。”
姜屿棠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自嘲地笑了笑,夹杂着苦涩与不甘,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闭上眼,试图把那份震惊和失落隐藏在心底。
他的内心在挣扎:真的要利用她吗?还是放了她?
太子的自嘲中带着一丝苦涩,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凌王妃。”每个字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今日这局,应该是冲我来的吧!”姜屿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无奈。
“是冲凌王妃。”太子缓缓说道,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今天来的不是他。
她平静说道,看不出任何表情,“放了我弟弟,我和你们谈!”
太子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和释然,“如果可以,我想和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她直言不讳,“若两国交好,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
太子垂眸,沉声说道,“姜屿棠,家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还有他藏在心底的那句,包括你,我也可以放弃!
太子思量片刻,缓缓开口命令道:“拿下。”随后转过身平复内心的情绪。
她从容开口,“殿下给了我百毒解,曾救过我,这一次,就当是我把这份恩情,还给殿下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又不得不与他为敌。
太子疑惑地转身,“什么意思?”
她缓缓解释道:“从你们抓走我弟弟那一刻起,凌王便猜到了你们的目标是我,而我过来,是为了引开你们的注意。”
太子恍然大悟,震惊地说道:“凌王这是将计就计了,还玩了一出调虎离山,他真正的目的,是我军大营!”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太子殿下若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守住阵地,如此,也算我和殿下两清了。”
太子冷声威胁道:“本殿下大可现在抓了你,以此作为要挟,让凌王退兵。”
一阵沉重的铁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只见地平线处,银光闪烁,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银甲卫,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冷冽而庄严的光辉。
她加重了语气,表情冷峻,“不如殿下猜猜,打赢我身后的银甲卫,需要多长时间?”
太子怒意更甚,立即调转马头,怒声命令道:“即刻撤离,回守营地。”
见太子一行人匆匆撤离,她心中稍安,立刻奔向被绑在树干上的弟弟。
轻手轻脚地解开绳索,“宴辞,你没事吧?”她声音温柔,双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臂膀,检查着是否有伤。
屿轩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姐姐,放心吧,我没事!”
姜宴辞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解,轻声问道:“姐姐,我们这样破坏了凌王的计划,他会不会因此怪罪于你?毕竟,你……”
她轻轻抚过弟弟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宴辞,别怕,这一切都是计划之中。凌王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避免这场无谓的战争。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两国百姓能免于战火之苦。”
姜宴辞睁大了双眼,“所以殿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攻破殷国营地?”
她微微一笑,“没错,此番行动只是为了减弱敌军势力,让殷国没有足够的实力继续开战,如今灾荒愈加泛滥,若此时两国交战,必将损失惨重,生灵涂炭。”
营帐外,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匆步入,步伐稳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促,“禀报王妃,二皇子殿下已至营外,正欲入营。”
盛谨珩怎么来了,他这个废物来干嘛?
士兵的通报声在营帐间回荡,带着几分急促与敬畏,“见过二皇子殿下!”
话音刚落,营帐内气氛骤然一紧,她眸光微闪,起身步出营帐。
月光下,二皇子盛谨珩的身影随着马匹的缓行逐渐清晰,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看向她。
下马后,未及寒暄,便径直走向到她面前。
“姜屿棠,深夜军营,你竟擅自行动,置军规于何地?”盛谨珩语言中带着明显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