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力,“母亲,我我尽力了。这其中牵扯的事情,不是女儿一个人能够左右的,我也有难处。”
沈轻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情绪愈发地激动,“难处?你的难处就是看着你弟弟去送死吗?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冰冷的刀锋,划过她的心脏。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母亲,宴辞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
沈轻歌声嘶力竭,“我只要我儿子,你把宴辞还给我。”
她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不可否认,姜宴辞是为了她,才做出了傻事!
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母亲的失望和愤怒在空气中凝固,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加重了这股压抑。
姜相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轻歌,宴辞发生了此事,屿棠心中也不舒服。”
沈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缓缓开口,“屿棠,母亲只是担心你和宴辞”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面对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逼问和指责,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
她沉声道:“王府中还有事,女儿先告辞了!”强忍着眼眶的泪水。
找了借口,她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姜府。
父亲开口留她多待会,可她没有回头的勇气,怕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回王府的路上,她心中的那份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如今刺杀一事毫无线索,她该从何查起?
虽然在前世的记忆中,刺杀一事是太子设计的,可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太子。
若是贸然指认,定无人相信。
可能还会落得个诬陷皇子的罪名。
马车缓缓前行,她的心情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
心中暗自计划,既然查不到线索,那就设法让盛谨珩自己露出马脚!
马车经过一片空旷的街道时,车轮传来阵阵回响。
突然,马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迅速闪入。
是凌王!他怎么在这?
凌王神色略显紧张,语气急促道:“悄悄送本王回府,别让人知道本王从王府离开过!”
她心中一惊,虽有些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她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凌王出了事,她也好过不了!
凌王坐在她的对面,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寻常的苍白。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腰间,似乎有一片深黑色在慢慢扩散。
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触摸那片黑色,指尖感到了湿润,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仔细一看,凌王腰间的衣物已被鲜血染红,一道深深的剑伤赫然在目。
她轻声问道:“王爷,您的伤”
凌王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而有力:“无妨,我们必须尽快回府。”
抬眼看去,凌王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急促。
他的腰间伤口,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渗出,染红了那黑色的衣衫。
“王爷您的伤口需要尽快止血,臣女先帮你包扎伤口。”
凌王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紊乱,没有做出应答。
既然不说话,那她便当凌王同意了!
总不能看着他失血过多死在自己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上衣,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肌肉,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在手指与他的肌肤相触的瞬间,像是电流穿过她的心房,心跳骤然加速。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开始小心地清理伤口,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
包扎伤口时,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措手不及,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斜,本能地伸出双臂,试图稳住自己。
在失去平衡的瞬间,她的手臂环绕住了凌王的腰身,伸手地抱住了他。
她感到了凌王身上的温热和坚实的肌肉,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马车突然的颠簸,让凌王的伤口受到了拉扯,疼痛感快速传遍他的全身,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正抱着自己的女子,他眉头微微皱起,心跳不禁加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
不自觉地僵硬了一瞬,内心是混合着疼痛和尴尬的复杂情绪。
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抱着一个几乎赤裸上身的男子,姜屿棠的脸颊瞬间红得发烫。
快速撒开手起身,抬起头的一瞬,视线与凌王的目光相撞,空气滞住一瞬。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似乎看不到底。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马上到了,帮本王衣服穿上。”
在听到凌王的声音后,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随即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慌乱。
她小心拿起衣服帮凌王穿上,躲避着视线,不敢再迎上他的目光。
马车行驶到王府后门,寒暮悄然把凌王送回了房间。
她继续乘坐马车,从正门回府。
王府中的仆人们见到王妃,纷纷行礼。
大殿内,王府下人来报,“王妃,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苏家的。”
她眉头微蹙,沉声命令道:“请人进来。”
苏家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来要人了。
没一会,一男子被侍卫引了进来,一袭黑色的长衣下,隐约可见瘦削的身形和线条分明的肌肉。
鼻梁高挺,眼角微微上挑,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锐利。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凌王妃。”
她打量了一番,平静地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是?”
苏季澜微微抬头,“苏家晚辈,苏季澜。”
苏季澜!苏家那个不受待见的养子?没想到苏将军竟会派他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刻意试探道:“原来是晚柔姑娘的兄长。”
苏季澜声音中是一丝自嘲,“在下并非苏将军子嗣,不过是苏家的养子,不敢与晚柔小姐兄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