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些雨的白衣少年郎,走入了驿站屋内,此时驿站大厅中人满为患,柜台前都嚷嚷着要一间屋子休息,驿站掌柜显然是有些忙的不可开交,对那些远行至此的文人骚客、山水郎还有江湖客们一一致歉。
叶当听便寻了一处桌椅坐下,等待那些人询问完毕,自己在上去便是。
过了许久,柜台面前还有四五人的样子,开始有了些争吵声响。
“你这店家,怎么就没有房间了,没看见门外下的大雨,你让我们今夜在哪里休息”。
“就是!我等这些文士,如此高风亮节,岂能在雨夜之中在外留宿,这不失了身份,你这店家何不让那些年轻力盛的汉子出去”。
“倘若我辈还未考取功名,就因为今夜的大雨,病倒了身体,耽误的可是你们这些乡下百姓的未来”。
那几名穿着儒衫的所谓“文士”用自己的言语对于那店家指指点点,驿站掌柜有些招架不住,不知该如何作答,叶当听看见此景,挠了挠头起身走向柜台方向。
在叶当听前行的同时,身后楼梯上传来了些脚步声,听着声音似乎是两人,脚步轻快,不一会便快要下楼了。
白衣少年郎并没有转头看去,而是径直走到柜台面前,走到了那四五名“文士”之中。
“先贤有言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诸位既是今后要考取功名的大儒,先前所言,是否有违道理”叶当听开口说道。
“那来的山野村夫,不知是从那位说书先生处听来的,便随意乱用,你可明白其中深意!”一名“文士”厉声说道。
“小子所言,究竟何意各位不能不懂吧,既决心成为臣子,今后为一方百姓谋得福报,何不从此刻做起!”白衣少年郎转头看向那出声男子。
“竖子尔敢出声反驳,反了你不成!”一人也跟着训斥道。
“小子只是让各位从现在开始,例行自己他人身为人臣当需所在之事,为做表率,诸位便请吧!”叶当听环视一周,然后朝靠近门边的一人,便就是一腿踢出,那人便直接被踢出了驿站,整个人摔在了泥泞当中。
随后不等其他人有何反应,叶当听徒手一拽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将这名自诩“文士”的人,一一丢出了驿站,四五个人就像叠罗汉一般趴在雨中。
驿站掌柜看到这一幕,有些惊恐,开始缩卷到柜台一侧。
“掌柜的无须担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子既然如此行事便不会拖累驿站,我也会自行出走,还请掌柜的放心”叶当听出言说道,他准备将这几人好生教训一遍便也就此淋着雨赶路远去。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无需这么麻烦,店家今后我铸剑峰便再次挂名,如若有人敢上前侵扰,便是与我铸剑峰作对”。
叶当听转身看去,身后出声的女子便是方才替自己打偏持刀男子的那人,现在整个人身形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身黄色衣裙与她当真般配,不过于刚才不同的时,她头上没有再带先前那个花环。
门外的那些文士才刚刚踉跄起身,还在拍去身上的尘土,突然听到屋内女子说着铸剑峰挂名在此,便向孤山集外奔跑,竟是无一人在这样的雨中摔倒,很快就消逝在了雨幕之中。
掌柜听到那名女子说话之后,才缓过了神来,待与女子确认身份之后,便开始向那名黄衫女子致谢,叶当听注意到了,除了黄衫女子之外,还有一人在楼梯拐角处并未下来,是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个头比黄衫女子矮上一些,看那装扮打扮,像是南疆苗寨中人?
白衣少年看着楼梯拐角处的那名女子,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一遍,便看向了叶当听,两人四目相对之后,那名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衣少年郎,叶当听则是急忙转头看向别处,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便是看到了刚才与驿站掌柜确认事情的黄衫女子,她正转身看向自己。
“有事?”叶当听开口说道。
“无事”身着黄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哪便不在打扰姑娘和店家了,既然驿站没有房间了,在下便去其他地方留宿”叶当听拱手行了一礼说完后,准备出门远去。
“不用少侠这般麻烦,我与有容本是两间房间,匀一间给少侠便可”黄衫女子说道。
原本叶当听不想如此,可不料楼梯拐角处,那名唤作有容的紫衣女子也是应声说道:“如此甚好”。
叶当听这才转身向两名女子致谢,然后给店家交付了住宿的银钱。
天色随着大雨,渐渐暗了下来,空中不时传来闷响,今日雨夜定是雷声震荡。
两名女子先行返回楼上歇息,叶当听一人在楼下做了许久,确认那几名“文士”没有在出现之后,才告知店家没事尽量早些关门,这才走上楼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大抵是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雨势开始变大,天幕之上的滚雷也阵阵作响,一刻都不曾停歇一般,叶当听没了睡意,重新穿戴好衣服之后,便推门而出走在了驿站二楼的过道之上,幸亏驿站屋檐做的极宽,廊道位置还能站人,栏杆扶手上也没有太多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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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郎就这样凭栏靠着,看着天空中的雨水倾泻而下,雨幕之中忽然炸闪开来的天雷,没过多久,隔壁屋子的门也打开了,叶当听循着声音看去,是那名身着黄色衣裙的女子,她依旧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头上又重新带回了先前那个花环。
“姑娘也因为雷声无法入眠?”叶当听先行出声说道。
“只是出来看看而已,不知少侠如何称呼”黄衫女子轻声说道。
“叶当”叶当听随口说着自己的名字,但在言说之时,天空之中突然雷声作响,尽是吞没此地其他的声响。
黄衫女子看着白衣少年郎的口型是三个字,但却只听到了两个字,她心想到是叶当当?
想到这样的名字,黄衫女子不禁开始一手掩面而笑。叶当听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女子为何会突然发笑,心中想着,自己名字有这么好笑的吗?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叶当听也学着女子的话语,向其询问道。
不过才一说完,雨夜中的闷雷又开始作响,黄衫女子也是在这这事说着自己的名字“青芜”。
叶当听也没听个真切,卿我?还是亲我?
为了避免自己没有听清对方名字的尴尬,白衣少年郎只得强作镇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方名字。
两人后续的言语中,就再也没有了之前这般声势的闷雷作响,只有些许细微的雷鸣。
叶当听和黄衫女子就这样在雨夜当中,凭栏而观,有的没的讲述着自己来此缘由或是之前游历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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