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白自吃下丹药,浑身僵硬,五感也跟着麻木,饶是他自制力惊人,也被苦到眼圈发红。
“曦、曦主……”
一刻钟后,帝墨白僵硬发声,微红的眼尾衬得他有几分娇弱,他捂着嘴,像真要哭了一样。
“它真得只苦三个时辰。”帝曦强调,“常常吃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您说早中晚都要吃。”帝墨白控诉的看向她,嘴里的苦味用灵力都没办法驱除,“曦主,很苦。”
“谁让你总欺负我,不知道我非常记仇吗?”帝曦懒洋洋的托着下巴,得罪她的人里,帝墨白已经是活得最好的一个。
“可真得很苦。”帝墨白声音弱了下来。
“没关系,只吃三个月。”帝曦笑的更灿烂。
“……”帝墨白一向怕苦,如今偏偏要吃苦药,他第一次在帝曦这里完败。
虽然到最后帝墨白看上去都一身清冷无双,可一张苦楚的脸浑是无奈,走时也像是落荒而逃。
深夜,心情不错的帝曦去后山修炼,青竹翠叶,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天地的香气。
她一心摒除杂念,专注稳定身体经脉内凌乱的怨气和煞气,但抵达心脉时,一阵涌动逆流,血从嘴里溢出。
帝曦缓缓睁开眼,捂着发疼的心口,一脸凝重。
心脏里的黑珠主煞气,对怨气有抵触,疏导它们时,一不留神反倒会伤到自己。
身后有气息涌动,帝曦双眼一凛,手中的草叶就飞射而出,人也快速做好防备。
她刚转身就怔住,双眼晃了下才回神。
只见几步远,一身绯衣的夜殇站在月光下,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片绿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角精美的黄泉花勾魂摄魄。
帝曦错开眼,夜殇却动了,一阵风过,他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眼微眯着逼视过来:“无情的小家伙,不想看到本座?”
帝曦突然抬头扣住了他的手腕,夜殇微不可寻的随意躲开,可还是感觉手腕上似乎绑了丝线,他扫了眼空落落的手腕,看向帝曦。
“你暂时不能再动用灵力,你的身体很糟。”
“你只碰了下,就看出来了?”夜殇不以为然的勾唇。
“你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三翻四次不听劝,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帝曦摩挲着指尖,刚才是指尖锁发动,勾住了他的手腕,这才多诊了几秒。
他的身体情况很奇怪,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笼罩,她并不能深入探寻,可即便这样也发现他的身体接近强弩之末,似乎随时会倒下。
想想这种低等界面里有他这般惊才艳艳的天才,死了倒是可惜。
不过祸害遗千年,他恐怕不会认命。
“本座为了你,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夜殇邪气一笑,折了竹枝拿在手里,“听闻曦儿的引灵剑极为巧妙,今夜,不如让本座也领略一下。”
帝曦怔住,这男人今晚好像有些奇怪。
不等帝曦反应,迎面就是一支竹枝,她本能的接住,夜殇就攻击而来。
两人一来一去,片刻就过了十多招。
帝曦心底生出一种微妙感觉,这数千年来,除了上邪,从没人能这般轻松接住她的招式……
可现在,眼前的夜殇从容优雅,幽深的金眸似是看穿了她的一切,自然而然的接住又反击,将她连连逼退,却像是拥有某种魔力,逼得她与其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