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在床上弹了一下,她气呼呼的,还要爬起来逃走。
陆峙岳砰的把门关上,顺手上了锁,他转身就开始脱衣服。
汪晚凝后退了几步,飞速的爬过床跑向浴室。
“啊!”
一只脚忽然被拽住,她扑倒在床上。
陆峙岳仍然扣着她的脚踝不放,拇指和食指掐着小腿肉,微微凹陷的一小块肉反着细腻的皮肤光泽。
他一手掐住汪晚凝的脖子,将她牢牢地扣在床上,趁其不备,从脖子上抽了散开的领带绕在她的脖子上,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你干什么,喂!”
长颈被束着,有种被掐住命管的感觉,汪晚凝看着眼前绷着脸一言不发的陆峙岳,心中说不出的惶恐。
陆峙岳张开五指插在发间,随意的往后一推,细碎的发从五指间先后露出。
他衬衫微敞,解开的两颗扣子隐约可以窥见锁骨和胸膛的线条。
将所有被南贺的地方全部覆盖住!
他的脑海在沸腾,脑中只余这个急躁的想法。
指尖绕着领带的末端,他看着床上的汪晚凝漫不经心道:“干什么?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嘛。”
汪晚凝心里补齐了那两个字。
她心里一阵发寒。
这种事可以是情侣间的甜蜜饯,但在关系破裂的两人之间,就是一种暴行。
如果陆峙岳真的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做这种事,那她只当她以前看错了人,这会是陆峙岳最后一次碰她的机会。
陆峙岳难以忽视黑暗中晶亮的那双眼睛,他以绝对压倒的姿势伏在她身上,但身体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心中只余酸涩。
他抿唇,沉默地看着她眼中的倔强。
修长的手捂住她的眼睛,手心蹭到一抹湿润。
“陆峙岳……”
“嘘。”
唇上触碰到了两瓣柔软,汪晚凝咬住牙关不愿意接受,但是陆峙岳也不强迫,难得的,这一吻堪称温情。
恍惚间,腰上悄然抚上一只手,汪晚凝又开始颤抖起来。
陆峙岳揽住她的腰,一翻身,从后面抱住了她,“休息吧。”
心跳还声如雷鼓,背后的一片在深切感受来自于他的温度和身体的跳动,一切结束的太突然了,汪晚凝还没反应过来。
肩头散落凌乱的气息,她知道陆峙岳也没平息下来,但是他锁住她,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汪晚凝拽住领带的一端,蝴蝶结松松的散开,她随手一挥,领带一半搭在床上,一半垂在地上。
像房间里的两颗跳动的心一样,不安稳,又酸涩。
第二天一早,汪晚凝睁开眼就沉默地起床。
刷牙洗脸换衣服,她闷头做着这些事,但是并没有把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不大,但摆在那里却怎么看怎么碍眼,像一根鱼刺一样插在食道里,每咽一下口水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微痛,不致命但折磨。
“在这儿吃吗?”他淡淡地问。
汪晚凝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快速的收拾好后,推门下楼。
陆峙岳迟一步推开门,汪晚凝已经再玄关处了。
两个人明明同处一个空间,沟壑却越来越深。
他也下了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状似不经意道:“去清心园?”
“嗯。”
汪晚凝顿了一下,穿好了鞋,头也不抬的出了门。
“砰”
门关上了。
陆峙岳放下了杯子,低头神情莫测。
……
“小师妹,你要买房子吗?”
汪晚凝收起了手机笑笑,“s城的房子这么贵,哪里有这个实力,在找出租的房子呢。”
安紫如不以为然,“你母家和未婚夫家里都有钱有势,哪里还要你去找房子租。”
汪晚凝笑容落了些。
是的,她辛辛苦苦找到了姥姥姥爷家,但是为了爱情,她和妈妈一样选择了逃离。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这句话说的太绝,让她现在完全拉不下脸去主动联系宋家人。
她也没想到在她以为灵魂和肉体都与陆峙岳十分契合时,一道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一个失了理智,一个百口莫辩,喷岩浆的火山口终于归于平静时,她已经心累了,不想解释。
他不是在s城只手遮天吗?他去调监控,去让下面的人调查,他什么也不做,咬死自己看到的。
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真的结了婚,生活该多凝重。
到底之前没怎么沟通过,总是她说他听,真正出了问题,首先死在了沟通。
汪晚凝甩了甩头,将那个身影甩出脑海,转而对安紫如意有所指道:“到底还是要有一个落脚之地的,不是自己的房子,住在哪儿其实都是寄人篱下。”
安紫如似懂非懂,挠挠头,“反正我没有爹妈,自从学了调香就一直住在清心园。”
“嘶。”
她摸摸下巴,嘟囔道:“清心园应该不会关门吧?没钱就让师父卖字去,总能维持下去的吧……”
汪晚凝被安紫如的话逗乐了,她说的太过自然,汪晚凝甚至乍一听没注意她话里的那句没有爹妈。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是句玩笑话还是真的。
还是安紫如最先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笑道:“哎呀,忘记你不知道这件事了,你也不用太在意,这都没什么,我现在不是生活的挺好的吗?”
“嗯!”汪晚凝用力一点头。
她妈妈去的早,爸爸性子扭曲还不是亲生的,有家还不如没家,至少还有自由,在这一点上,她和安紫如也算同病相怜。
“安紫如!”远处的小楼里忽然传来邰正德透着心焦的声音。
安紫如一拍脑袋,叫道:“呀!师父让我来告诉你今天宋先生要来呢,光顾着跟你聊天了我给忘了,幸好师父提醒我。”
她眉眼弯弯,“唉,我记性就是不太好。我先去师父那边了,你一会儿也过来吧。”
汪晚凝怔在原地,回过神来时安紫如已经跑远了。
宋先生,哪个宋先生?
活跃在调香界且让安紫如月下意识觉得不用对她做介绍的,好像只有那一个人。
宋司言想知道她拜在哪个大师门下怕是轻而易举吧。
只是……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