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啊,考虑好了没啊。”
是邰正德打来的。
“还、没呢邰大师。”
“是不是熊老头偷偷拉拢你了?这个臭……”
汪晚凝忙打断道:“不是不是,我最近有些事在忙,没想这些事。”
“哦——”
邰正德突然问:“那忙完了?”
“刚忙完……”
汪晚凝最快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果然。
“嗨呀,这感情好啊!”
汪晚凝默默将眼睛闭了起来,听着邰大师在耳边忽然激动。
“咱们吃个饭吧,哎呀这年轻人也要趁着青春多奋斗,把事业放心上。恰好,有一个非常之好的引路人摆在你面前!……”
汪晚凝痛苦得皱起了脸。
肩头忽然一拍,陆峙岳出现在了身后。
汪晚凝指了指手机。
手机里邰正德还在慷慨激昂,“什么东西都要抓在自己手里才好啊,别人,尤其是男人,是靠不住的,我这样跟你讲。再再尤其是手里有钱的男人,就比如大公司的总裁。这些大道理啊等我们见面我给你当面传授……”
就一会儿没听,怎么话题跳到这儿了,还正好赶在陆峙岳来找她的时候说这种话。
她原本想展示一个为事业苦恼的精英形象,现在直接变私下里找后路的脚踏几条船渣女形象。
汪晚凝讪笑着把手机通话的声音调到最低,亦步亦趋跟在陆峙岳后面上了车。
车内一时无人说话,只有偶尔窗外传来的鸣笛声。
即使是通话的最低音量,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下也显得清晰可闻。
邰大师叽里呱啦的,汪晚凝左耳进右耳出,忽然有一句在她的脑子里倏地变得十分清晰。
“……我还认识不少年轻俊秀的小伙呢,调香天赋都不错,人也踏实肯下功夫,谁要是给领回家啊以后肯定家庭幸福美满!”
陆峙岳看过来。
汪晚凝手忙脚乱的再次按音量键,但是通话不能被调成静音,最低也有一格音量。
“这怎么还有声音、这怎么……”
她嘴里碎碎念着,心中祈祷邰大师这破嘴可别乱说话了。
不知道邰大师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清了清嗓子后说得更大声了。
“要我说啊,像小汪你这样天赋的,就应该找个调香业里,把这个天赋传下去多好啊,咱们调香的下一代又有救了,我都不敢想那时候的调香界有多热闹,有多兴盛,又有多少人为你们这一家子惊艳。嘿,我说你们可能真能发展成调香世家呢!”
汪晚凝人麻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小汪,小汪?你在听吗?”
“……我在。”
“哎在就好。我问你啊,你父母是不是有一个是做调香一行的?”
“是的,我妈妈会调香。”
“啪!”
手机里传来一声响亮的拍脑门子的声音。
“你瞧我这脑子,你是宋家的人我怎么忘了呢。宋家也是调香家族啊,我说你这天赋我这把老骨头几十年没见着一个,原来是有基因传承的啊。”
他得意起来,“看吧,我怎么说的,宋家调香几代出一个你一个宋司言,但是老头子我觉得那宋司言以后一定不如你。你这边再继续传承下去,一定能发展成比宋家还辉煌的调香家族。!”
从一开始想约她单独做思想工作,到现在直接调香家族上了,她才23,邰大师已经把她的孙辈和孙辈的孙辈们都想好了。
但可惜他的幻想不可能实现的。
“邰大师啊,我这突然有事,以后再聊啊。”
“等等,是不是熊老头打电话给你了!”
“不是不是我真有事……哎对对是我的车,我马上开走……我先挂了啊。”
危急时刻嘴皮子发挥出了从未有过的灵活,一口气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挂了电话,她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对上了陆峙岳略沉的眉眼。
“你想换男朋友了?”
“噗……”
汪晚凝显些没喷出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夸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永远是我的正宫啊!”
陆峙岳将她的手握住,又慢慢拉下去,“你还想有几个。”
汪晚凝又抬手放上去。
“这么计较干嘛,我这是表达一种气势!”
陆峙岳眼珠微动,想到什么,眉一皱,“情人越多越气派?”
“……”
汪晚凝默默收回手。
有时候真不知道陆峙岳在哪儿学的这些烂梗,她闲的时候一天28小时冲浪现在都及不上他的速度了。
她一时语塞,偏偏陆峙岳还非要追问她。
他勾头凑过去看她,“被我说中了?”
汪晚凝眼角一耷拉,伸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去,“说的什么东西。”
陆峙岳偏不饶人,缠过去不放过她。
手臂绕过肩头垂到腰间,汪晚凝被她纳入怀里。
两条手臂一锁,跟铜墙铁壁似的,汪晚凝这么一推还真推不动。
她一甩手,也不白费力气了,皱着眉头道:“又想肘击了是吧,很喜欢嘛,看来得给你来一个返场。”
陆峙岳更郁闷了。
以前若即若离时汪晚凝还他走得近一些都要脸红,现在都把她抱进怀里了,她还能面不改色那武力来威胁他。
那些个胡言乱语都传到他耳朵里了,她也不好好和他解释。
难以想象在他不在身边时,有多少人在她耳边吹风。
人心也不是磐石,吹得多了大抵会变。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人心到底是骚动的。
陆峙岳鼓了鼓手臂的肌肉,准备今晚早点从公司出来,健身房,加练!
“啪!”
清脆的一个小巴掌拍在他刚鼓起的肌肉上。
没用多少劲,也不疼,但很响。
“好硬,硌疼我了。”
“……”
郁闷加倍。
肉体也是诱惑不到女朋友了。
陆峙岳咬咬牙,干脆破罐破摔,掌着汪晚凝的脸就果断吻下。
汪晚凝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手拍打他的背,下一秒双手就被一齐攥住。
挺着腰,仰着头,她费力地眯着眼睛不堪承受。
口中的空气被掠夺殆尽,她渐渐挣扎起来,腕间的皮肤一寸寸相互摩擦,胸口慢慢便得灼热。
就像被夹在火上烤一样煎熬,又避不掉,在她被磨得眼泪要掉下来时,陆峙岳终于放过了她。
刚大口吸了一口气,腰后一热,胸口再次贴着胸口。
陆峙岳额前的发稍显凌乱,他微喘着气,用反着水光的唇一张一合。
“说,你想换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