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承远在另一大洲,心情复杂。
之前他还有和陆峙岳一争的可能,现在是完全没希望了。
可笑他之前还受杨申宁的蛊惑特意回去挑衅,最后成了对方感情的催化剂,自己倒被气个半死。
现在晟星散了,杨申宁跑了,跟他一样上当受骗的李云逸也不好过。
听说晟星来了一对龙凤胎,是老杨总之前在外的私生子,晟星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两人顺利入主,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李云逸现在还在公司加着班。
说是他的公司,其实已经不能算了,因为他现在完全的被陆峙岳裹挟着往前走,陆氏想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简直是一场凌迟,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够了再吃。
他疲惫地喝了口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他爸,李路大师,现在已经不理他了。
老头子看着意识不清,其实内心什么都知道。
他一辈子在调香界经营个好名声也不容易,远离他不受他影响也好。
“李总,歇一会儿吧。”助理劝道。
李云逸舒出一口气,仰面靠在椅背上。
怎么敢歇的,一停下来破产就会追上来,拼死拼活完成指标后陆氏还会有一轮接着一轮连绵不绝的难发来。
敢摆烂,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不摆烂,公司的危机也不会解除。
他坚持到现在,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吊着。
李云逸拿起手机,刚打开,界面就给他推送“令人心动的你”的直播间。
他怔怔地看着汪晚凝将陆峙岳护在身后,手紧紧地牵着他,仿佛看到了那天舞会,她也是果断的带着陆峙岳离开了。
他自然是比不上陆峙岳重要,他早该释然的。
看着南贺,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李云逸心想,又来了一个不自量力的炮灰。
南贺笑容莫测,依然见缝插针往汪晚凝身边凑。
导演组胆战心惊,不知道这颗地雷什么时候爆炸,赶紧宣布晚上活动结束,让四组cp根据排名选住处。
汪晚凝就知道会这样,她拉住刘以恬说悄悄话:“你说我刚刚复活赛要是没成功,现在是不是要让我住茅草屋啊。”
“这儿没有茅草屋吧。”
“现场搭一个呗。”
“我们节目组不会虐待嘉宾的哦,请各位放心。”
汪晚凝一抬头,大胡子导演正微笑看她,她转而跟刘以恬咬耳朵:“怎么人家说悄悄话节目组也要偷听啊。”
“当然要偷听啊,要不我们的乐趣哪里来。”
弹幕十分损。
“感觉节目组不敢这几个人差房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万一回头这么一针对……”
“这个节目最应激的是观众,嘉宾们都没说什么呢。”
“还别说,陆氏夫妇住茅草屋,想看。”
汪晚凝看着眼前的几个房子,无语凝噎。
不是草房子就是木头屋,区别就是破和十分破。
评论区已经笑开了,真是求什么得什么。
第一名的刘以恬得了看着最不破的木屋,最后一名的汪晚凝得了最破的草房子。
但其实进去还好,很现代,导演组是真的不虐待嘉宾。
影视cp组还在营业,其他三组已经关摄像头了。
终于结束了,汪晚凝松了一口气。
娱乐圈的工作比她想的要累,要跟某些不认识甚至讨厌的人笑着相处,她宁愿去搬一天砖也比浑身难受好。
而且讨厌的人凑上来还不能翻脸,因为直播间一堆对家等着,观众得成分也很复杂,一不小心就又陷入舆论漩涡了。
“心好累啊——”
她瘫在床上哀嚎。
看了眼正慢条斯理解领带、脱外套的陆峙岳,她有些羡慕。
“冷脸人设真好,只需要沉默,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要立冷脸人设了。”
陆峙岳闻言走过去摸摸她的脸,“那你明天开始立冷脸人设吧,我们是冷脸cp组,让其他人猜吧。”
“尤其是南贺是吗?哈哈哈哈。”
陆峙岳挑了挑眉,算是默认。
“问你个问题。”
想起这个,汪晚凝登时爬了起来。
她想问一天,在镜头面前又张不了口,一整天抓心挠肺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是你的理想型,陆大总裁在镜头前说谎也不眨眼?”
“没说谎。”
汪晚凝满眼不信,他解释道:“你什么样的,我的理想型就是什么样的。”
汪晚凝忘了,陆峙岳之前没谈过恋爱。
“笑这么开心。”
汪晚凝捂着嘴,眉眼全是笑意。
“你嘴甜,我笑怎么了。”
陆峙岳虽然不问,但是汪晚凝主动提了南贺的事。
其实她的惊讶不比别少,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个“相亲对象”,而且这个对象还十分主动。
说出花来南贺现在也是个挖墙脚的,她真的不懂宋老爷子怎么会撺掇别人当小三。
被撺掇的天之骄子还很乐意!
她是什么稀世珍宝吗,值得他这样争。
怕是看中的是宋家。
毕竟南贺又不能当男同去攻略宋司言。
“睡吧,明天还有拍摄。”正宫陆峙岳如是说。
明明很累,但真的躺在床上了,汪晚凝却睡不着了。
她翻了个身,搂住了陆峙岳。
“睡不着?”
她以行动告诉他答案。
一吻封唇,极尽缠绵,分开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别招我。”陆峙岳声音有些哑。
汪晚凝胸膛剧烈起伏,喘了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你个闷骚。”
陆峙岳:?
突然来亲他,然后又说他闷骚,这算什么事。
“你当初表白清楚一点多好,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说的那什么月色,我都没听懂。”
陆峙岳握拳抵唇,溢出一两声闷笑。
“现在你也懂了。而且经过这些起伏,我们更信任对方了,不是吗?”
汪晚凝抱着他轻声道:“我欠你一句回答,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陆峙岳与她心有灵犀,很自然的对她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答道:“风也温柔……”
剩下的字句被吞噬在唇齿间。
最破的茅草屋里一派和谐,最好的木屋里氛围却有些僵。
刘以恬委婉地提醒道:“如果太累了,就不用做这么些效果,就自然相处就好。”
魏瑾辰觉得奇怪,“我没觉得累,都是真情流露,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