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杰说完,陈永涛盯着他的脸,有些恍惚。
这一路走来他不是没有遇见这样的人,而是这样的人都比较少,而且每一个人都是真心诚意。
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甚至还百般支持。
就算他没有这种心思,大家都卯足了劲的再帮他。
“快走吧!”郝正杰拉着陈永涛就往中医科这边走,现在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柳玉堂也站在最外围,朝着陈永涛笑了笑。
陈永涛走进病房,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完毕。
“我先做准备工作,先熬中药。”说着就走进旁边的房间,把已经准备好的几种药材全部都放进瓷罐子里,用小火开始慢慢的熬。
因为还没有开始,所以大家就在外面转悠着,有的人还在小声的议论。
还有的人在外面走来走去。
“这个办法真的能行吗?”
“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反正人都已经成了植物人,那还不如赌一把。”
“可我听说里面的这个病人只剩下一个弟弟了,就是平时在这里跑来跑去,那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要是醒不过来了……”
什么样的议论都有,段帆站在人群的外围,听着人群里传来的议论,他死死的握着拳头,眼睛里的泪吧嗒吧嗒的
往下掉。
但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柳玉堂一转身就注意到这孩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放心吧,陈主任有这个实力把你的姐姐救回来。”
“嗯嗯。”段帆重重的点头,“我一直都相信永涛大哥哥。”
没有多聊,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了药香的味道,贺忆安他们全部都过来观看。
十几个人围在外面,到处都已经没有了缝隙。
以至于老者过来的时候,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陈永涛已经准备好了。
段静秋浑身插满管子,药液从针管里注射。
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治疗方式,外面的人闻所未闻,还有的人在药液注射进去的那一刻就惊呼了起来,“居然还有这种办法!”
“不得不说,我看着他这种阵势,说不定还真的会成功呢!”
“我倒是感觉这种方式一点都不正常,这个陈主任的花样越来越多。”
“花样越多,指不定能做的事情就越少。”
说什么的人都有,很多从远处赶来的医生也都在外面议论着,只有贺忆安他们这一群熟悉的人一言不发。
他们相信陈永涛一定能成。
“我用的是鲜佩兰,鲜佩兰入药后,需要用重手法强捻针,激一激皮层运动区。”
陈永涛的话
刚刚说完,银针就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下一刻,银针刺在脑袋上,轻轻的捻着。
看着他这种奇异的手法,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叹为观止。
“真的有这么厉害,我觉得他好像很懂一样。”
“这个专业的促醒病房连我都没有见过。”
“真的有点神奇,这种东西的结合手段,实在是让我觉得有点惊讶。”
“惊不惊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必须要醒过来。”
……
大家正在议论之时,老者已经在一个中年男人和年轻人的搀扶之下,一步步的来到了外面。
此刻的陈永涛已经准备刺最后一根银针,激一激皮层运动区,大概需要好几个步骤。
他已经完成了前面几个现在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步骤结束,这一次的促醒也就结束了吗?”
刘石海就在旁边,曹阳也拿着小本本在记录,肖云和龚国祥他们都在旁边拍照,想要记录下最光辉的一刻。
“最后一个步骤结束,这一次的促醒也就结束了,有没有效果,几个小时就能见分晓。”
“等到人一醒过来,我就立马安排去除淤血。”陈永涛说完拿起一根银针,正要刺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这么不分轻重
了吗”
“和我们当年的那一辈人比起来,现在的这一辈真的是差得太远了!”
又是似曾相识的画面,陈永涛紧皱眉头,他真的讨厌这样的指责。
每一次都是在关键的时候,他以为还是老熟人,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这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皱着眉头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有事吗?”
他一开口就是平淡又冷漠的话,把站在门口的范端搞得愣住了。
说真的,范端活到现在已经一百零八岁,在医学这一块还是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的,受到很多人的尊敬,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来,有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旁边的中年男人贾望程皱眉,在范端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出言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范老爷子说话!”
陈永涛还是面无表情,“如果没有事就先行离开,我还要替病人治病。”
说完就收回了目光,整个治疗室里一片寂静,因为有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范端的身份。
特别是孙闻松和尤鸣。
如果说许青松是中医协会的创始人,那么这一位范端,应该就是跟他并排,被称为第一名医的那位。
因为他曾救过一个重要的人物。
除了那一次之外,他
就再也没有出名过,但是名气已经有了。
就像有的人追逐名和利,有的人只是追逐这辈子悬乎济世救人。
范端就属于后面这一类,年轻时也曾做出了不少贡献,发现了好几种中草药的用途,创造了好几种针法。
也被人称为中医的师祖,但是名气比起许青松来说要弱一点。
他们这些人都是认识的。
“放肆!”
“范老爷子都来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如此狂妄,你知不知道,你不清除淤血就开始进行促醒,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方式!”
“你会把病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
“该死的,”贾望程骂起来,“你要是把人给害死了……”
整个治疗室里的人都一片寂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就在他说到这里时,陈永涛不耐烦的抬头看他,“你治疗过这样的病?”
“你知道不清除淤血就进行促醒会有问题?”
“还是说你已经进行过一次促醒?”
“如果都没有,那就麻烦你闭嘴,不要影响别人,这是一个活到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应该做的吧?”
陈永涛连续说几句话,把贾望程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段静秋的大脑皮层。
在场的人一片寂静,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