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梁星本来一直都在外面听着他们说话,就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进来,现在却装模作样,“我去是不是有点不妥?”
刘石海轻轻咳嗽一声,刚才透过对面的玻璃他都已经看到了。
他早就听说,县医院来了一个复合型的人才,既会外科手术又会中医针灸。
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觉得陈永涛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现在他看着这个人的表现,竟然不自觉的觉得他待不久。
因为心思不正。
“沈医生也是中医科的担当,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不行,只是这位病人比较特殊。”
“另外,我要先询问你们院长。”刘石海说完就出去打电话,让他们在里面等一等。
陈永涛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沈梁星却抬头看他,“陈医生,你不会是怀疑我篡改了你的药方吧?”
陈永涛闻言手顿住了几秒,然后继续收拾着东西,“不知道是谁改了药方,但是也提醒了我下一次再写药方的时候要注意,多检查一遍。”
陈永涛也没和他争执,说完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坐在办公桌面前写着其余几个人的药方。
如他所说,写完还检查一遍,沈梁星在对面看着,脸色有点难看。
夏彩霞进来的时候,沈
梁星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外科,“沈医生今天下午还一起出去吃饭吗?我发现一家……”
“不去了。”
沈梁星沉着一张脸,“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
说完,打消了回外科的想法,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在了位子上,开始把今天的东西整合在一起。
夏彩霞凑过去,“沈医生是不是不高兴,我……”
“没有!”
面对夏彩霞的询问,沈梁星觉得很烦躁,“夏护士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吗?”
“我这边已经下班了,就是来……”夏彩霞的话还没说完,沈梁星再次言辞的拒绝。
“我还有工作。”沈梁星的声音提高了些,夏彩霞觉得不对,就没有再说了。
看着对面的争执,陈永涛在心中不屑一笑,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个沈梁星并不是他的队友。
而是对手。
而且还是个段位很高,比马兆生和王绍军他们都要强的对手。
不仅医术过关,在隐藏实力在背后做坏事这件事情上也很过关。
刘石海回来的时候,夏彩霞已经走了,走时百思不得其解,前两天还有说有笑的,沈医生今天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夏彩霞站在门口冥思苦想,随后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肯定是因为陈永涛在
某个方面又为难他了。
所以沈医生心情不好,就不愿意跟她出去吃饭。
夏彩霞绷着一张脸,看来她该做点什么了。
刘石海回来的时候心情大好,“你们院长说可以让你们两个跟我过去,今天先接触一下那位特殊的病人。”
“等到你们确定了具体的治疗方案之后再说。”
刘石海说着就带着他们往外走,“你俩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的病人非常特殊。”
一边说一边走。
沈梁星和陈永涛跟在后面,一直到了中医院,有人在门口守着,一看到陈永涛就跟他打招呼。
“陈医生来了!”
说着还笑了笑,一路进去都是这样,因为陈永涛之前在这里救治的时候和他们有过接触。
沈梁星就感觉他被冷落了。
刘石海带着他们往病房的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嘱咐他们注意事项,却没有听见声音。
回头的时候发现陈永涛皱着眉在思考,但是沈梁星却在看不同的地方。
摆明了就是心有所想。
“你们两个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陈永涛点头,他虽然在想,但是他刚才确实也听到了,他只是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办法。
沈梁星胡乱的点点头,陈永涛刚才跟他一样在发呆,听到的并不
多。
二人跟随刘石海来到了病房的门口。
他轻轻的敲了敲,里面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进来吧。”
刘石海带着二人走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病床上坐着一个老头,不仅头发是白的,脸也是白得有些渗人,浑身也都白得不似正常人的肤色。
陈永涛看到的第一眼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沈梁星更是瞪大了眼睛。
“曾老爷子,是国家农业科技研究院的,多年的研究成了他的工作,得了白化病,还有特发性肺动脉高压,都没有来看过,这一次回老家是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是我劝他来看一看的。”
刘石海平静的叙述着曾国同的病情,陈永涛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这确实不太容易。
罕见病就那么几种,老爷子一个人居然就占据了两种,他现在脸上都没有太大神采。
而是这样平静的看着前方,就连眼脸也开始下垂,还有他的呼吸一直非常急促,需要有不间断的仪器一直在旁边。
看到几个人惊讶的表情,曾国同笑了一下,“老刘,你就没有必要浪费这种精神了,我这种病治不好。我以前不是没看过,就是大家说治疗太慢,我又不愿放弃科研,就没治了。”
“咱俩都是这么多年的朋
友了,就好好聊聊天不行吗?”
曾国同在那边笑着,刘石海却盯着他,“你要是不去了,可就见不到你即将要出生的小孙女了,你想清楚没有!”
曾国同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一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都把人带来了,那我肯定给面子。”
“那两个小友就都过来给我看看吧,我看看你们的诊断结果!”老爷子对自己的病情心中有数,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两个人走了过去。
沈梁星距离老爷子最近,所以他上前了一步,一只手搭在脉络之上。
眉头紧皱着,大概几分钟后,他松开了手。
陈永涛又进行了诊断,也是在几分钟之后才松开手,两个人的表情非常凝重。
因为老爷子的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如果要治,那会非常的费脑筋去想医治的办法外,还要思量用什么手段去治疗。
“各位都说说看吧,你们把脉的结果是什么就直接说。”
老爷子笑眯眯的坐在病床上,只要是疼痛不爆发,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老爷子,你的病已经非常的严重了,而且你在年轻的时候又透支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形同一副躯壳。”
这是陈永涛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