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这个脑子不清醒的没看出安平遥与千媚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是伸出手来指了指千媚那一张绝色面容。
他其实也想被画成那个模样,从前他本是长那样的,只是在经历过风吹雨打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我愿意画成什么样就画成什么样。”
千媚很是嚣张地说出这话,他这句话也确实让在场众人没办法反驳。
人家千媚行走江湖靠的都是易容术,他每次都要换一张脸,所以确实没认识他。
安平遥倒是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仿佛我们认识了许久,我却从未见过你的真容,难不成是你真容长得丑陋,这才特意习了易容术?”
她这句话是合理猜测,在她说完这话后千媚当真是急的要跳脚,他深吸了两口气,恶狠狠看着安平遥。
“你这个女子,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见他这一副被戳到痛脚的模样,安平遥瞪圆了眼:“我方才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而已,你用得着动静这么大吗?”
她语气很是不好,也不晓得千媚这也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再说他就算原本样貌丑陋,他们也不会嫌弃他。
毕竟他们又不娶他!
“小爷我长得绝世无双,若是我卸下自己脸上的翼龙,怕你们要当即爱上我。”
千媚嘴硬的说了句这话,安平遥切了声,摆明了不信。
宁知笑着眯起了眼,他觉得安平遥与千媚待在一起时,仿佛像个小孩似的,两人总是能以各种理由开始斗嘴。
若是千媚是个真正的男人,他恐怕会吃醋。
只能说幸亏他不是个真男人。
千媚首先出声结束这场争吵,他甚至皮笑肉笑的看了眼安平遥:“行了,我们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出发吗?”
他这模样,倒显的安平遥方才有些幼稚。
安平遥很是不忿的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已经可以离开了,门外下人便轻轻敲了两下门。
“公主,华闻公主处忽然有个人找了上来,说要见您。”
“你先让她等着,我过会儿过去。”安平遥挑了下眉道。
这可真是破天荒了,华闻平日里躲着她还来不及,现在又怎么会亲自找人来见她?
难道是为了拿走她前两日刚拿回来的东西?
那两样东西早就进了她的腰包中,她绝对不会再掏出去的。
“你先将我面上的易容卸下来,我要去见客,顶着这副尊容,估计人家都不晓得我是谁了。”安平遥对千媚道。
她心中也有些雀跃,总算是能将这一脸麻子给卸下去了,她每次看到麻子的时候都觉得有点不爽。
可能是因为脸上这些麻子实在是太过密集了吧,就算是真的长了麻子的正常人,也不可能长这么一整张脸。
她这张脸说的难听些,就是麻子上长了一张脸,格外好笑。
千媚很是阴阳怪气的哼了声,他好不容易绘制好的妆容,自然是不愿卸的。
毕竟这东西的绘制是看心情,下次兴许他就绘制不出这么好的了呢。
不过方才听了安平遥那边是有正事,他即便是心中不愿意,手上还是动作非常快的直接将她面上易容卸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美丑产生对比,她在卸下那一脸麻子的妆容后,原生的脸露了出来,众人都被颜值狠狠一击。
她长得愈发好看了,就连距离她最近的千媚瞳孔都收缩了下,这女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相貌。
不过这张脸放在她身上,当真是大打折扣,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好看的,一开口整张脸就没了那种令人惊艳的感觉。
“我先去待客了,我估计既然是华闻那边来人,要跟他们纠缠几日,你们先都将脸上的妆容卸下来,我们也没有那么着急要去高临。”
安平遥说完这话后千媚就立马去着手给宁知卸妆,他绝不放过一丝一毫与这个男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就算是卸妆。
宁知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觉得有点不对劲:“要不然这东西我自己看看能不能卸下来?”
“刚才我见你卸妆的时候用了旁边那个油,我自己也能弄。”
他很认真的说出了这话,千媚却一脸慎重其事的摇头:“这东西若是你自己卸,可能会危害到原本的面容,因为这些易容品中都有毒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看着不像是在作假,宁知便决定听天由命,直接站在原地让他帮忙卸。
千媚转过身去拿卸易容的工具,转过身的他没了刚才眼中的认真,此时满满的都是跃跃欲试。
炽热从没想到一个人能如此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喉咙中发出了些声音,想要提醒宁知。
可是声音还没真正发出去,就被千媚狠狠的瞪了眼,炽热这才又回想起来面前的这个男子也不是好惹的。
他吸了吸鼻子,装作方才什么话都没想说,接着将目光放在别处,在心中与安平遥道了个歉。
不是他不想拯救她的相公,而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根本不敢!
千媚就这样得偿所愿,仔细替宁知卸着面上的易容。
与方才对待安平遥不同,对待宁知的时候他非常认真,生怕对方觉得不舒服似的。
他一点一点卸着,仿佛要延长卸妆时间似的。
炽热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同时心中也有那么一丝可怜宁知。
被千媚如此细致的对待,估计他现在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吧。
然而此时的宁知与炽热料想完全不同,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他看不到心中自然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也不会觉得有点恶心了。
炽热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千媚十分缓慢地替宁知卸完整张面上的易容。
他在结束之后,眼中甚至有些可惜,像是恨不得再卸一会儿,夸了句。
“恩公皮肤真好,比方才安平遥的还要好上几分,配她实在是可惜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能看得出心中确实是这般想的。
宁知皱眉:“我没那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