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要做穷凶极恶之事,你也护着我?”
安平遥挑眉看向宁知,显然又开始没事找事,他轻笑了声:“便是你要倾覆天下,又如何?”
这句话说着实在狂妄,不过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道理,他是有这个实力的。
安平遥撅起了嘴,眼中嗔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
两人都明白对方心意。
“她怎会知道那些,她手中究竟还捏着什么把柄!”
二皇子回府后便将所有幕僚召来,急的面色涨红,只要想起安平遥方才说的话便头疼,他打死都没想到,她竟然能知道这么多!
不就是个商人吗?
难道她手中还有他不晓得的势力,若如此,那他就更危险了。
“殿下,先别着急,兴许她只是有所怀疑才刻意诈您呢,不过是个女流之辈,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二皇子首席幕僚姚琛非常不屑道,在他看来,二皇子今日本就不该承认。
他一向都是看不起女子的,女子大都软弱,安平遥确实是个不错的商人,但其他领域,她那经商头脑又能起到何作用?
“你这话说的,当着我的面便歧视女子,难道你不是从你娘肚子中出来的?”
一名身穿纱裙的妖媚女子冲姚琛翻了个白眼,她是凌霄阁首席花魁媚娘,平日里卖艺不卖身。
这两人本就不对付,向来互相看不起,二皇子总在两人中和稀泥,可今日他实在没这个心思。
他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今日叫你们来是谈正事的,不是叫你们在这儿吵架,若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你们便都走吧。”
此话一出,两人皆没了声音。
良久后,一名面色温润的男子道:“我倒是觉得安平遥手中该掌握了证据,不然她不会直接将这事说出来。”
“行商之人大多阴狠狡诈,她是个女子,却能将产业做得风生水起,更要令我们忌惮才是。”
凌云一向都是最稳重的,也最得二皇子的心,只是手上势力实在薄弱,这才让姚琛做了首席幕僚。
不过都是二皇子手下之人,为君分忧,也无需计较这么多。
他这句话听的二皇子点头,他也这么认为,若不是手上有的足够证据,她敢那么说吗?
“那我们不如把她说的那些话都传播出去,让其余人也晓得自己被捏住把柄。”姚琛道。
凌云皱起眉:“不可,事情做的太过她会有反击,今日她同殿下说了那些话,也有告诫之意。”
这就难做了,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可若是让二皇子对安平遥笑脸相迎,他却又实在做不到。
“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的不对,若是你们将事情办得干脆利落,她又如何能查到我的把柄?”
二皇子面色发臭,对这些幕僚没了好脸色。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敢怒不敢言,二皇子一算计就算计了那么多的达官贵族,他们又如何能真正将手脚清理干净?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安平遥能查到此事是二皇子所为,那其他人难免也会查到。
到时他们可就危险了,只是这些话二皇子没想到,他们也不好现在就说出去。
此时二皇子面色不佳,若是让他再知道这事,恐怕会大发雷霆,所以在场众人都非常默契的没说话。
姚琛低下头,眼珠子滴溜转着,原先跟在二皇子身边,不过是觉得他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可现在看来,反而是不对了。
二皇子这人确实在众位皇子中出类拔萃,可错就错在太心急,这样一个人,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可现在又没有其他皇子合适,大皇子为人又不受宠,就算是要另行择主,也得需仔细挑好才对。
看他这幅又要算计人的模样,媚娘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斗了许多年,他一个神情她就晓得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该仔细考虑了。
她跟在二皇子身边这么些年,是因为对方对她许了侧妃的位置。
若是能当上二皇子的侧妃,她便也能脱离贱籍,她倒是不在意对方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她只想为家人报仇。
看来,计划得更快了。
“行了,说这么长时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先退下,她短时间内不会动手,我再仔细想想。”
二皇子面色无奈地冲他们打了摆手,实在是不想继续纠结。
他头疼的很,只要一想到父皇那边,让他把安平遥送到大月,他就头疼。
如今他怎么都动不了她,就只能敷衍着父皇那边,时日长了对方自然会察觉不对,到时也不知父皇会怎么想。
众位幕僚各怀心思,都没说什么,各自退了出去。
媚娘早早等在巷口处,姚琛果然从另一边离开后又偷偷折返了回来。
“呦,这不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吗,姚大人要去哪儿?”她眼眸带着魅意的看向姚琛。
如玉般的手轻放上他肩头,她呵气如兰:“不会是要去告密吧?”
姚琛如同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似的,大大后退两步,他还伸手拍了拍方才被摸过的肩头。
即便是被抓包也面色不变:“只不过去城南的位置买上个吃食,你倒是早早等在这儿了。”
他们两人都清楚对方的想法,但说话也是藏着掖着。
“自然是要等着的,毕竟姚大人诡计多端,说不准要去大皇子那边告了二皇子的秘。”
媚娘眼波流转间冲他抛了个媚眼,姚琛色立马黑了下来。
他转眼看了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悄声道:“二皇子如今什么模样你也看到了,你就甘心一直在他身边待着?”
“如今他得罪这么多显贵,做的事又被查出来,你觉得他这个二皇子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不如你我一同投靠他人,大皇子虽说没有二皇子机敏,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被对方抓住了把柄,不如就将话说开,姚琛声音中存着诱惑之意。
媚娘也没了刚才魅惑的表情,她面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姚大人,择一主便要有足够的忠诚,我可与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