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认仔细找过,未曾发现他的踪迹?”烈焰皱眉问道。
“是,我等方圆十里都仔细勘察过,没有他的尸体,但他剩下那些心腹全都被人所杀。”黑衣人首领垂眸道。
如今他们没办好事,新皇是必定要责罚下来的。
烈焰神色沉了下去,觉得这事情不对,也没想到不对的地方,主要是炽热那些心腹全都死了。
根据黑衣人首领这一路报告的数字,在百余名心腹中无一人活下来,也就说明,炽热确实是被人掳走的。
可如今还有谁会掳走他,甚至连同那些心腹一起杀了,怎么想都想不出个答案来。
他沉着脸坐在龙椅上,却只能吩咐:“继续找人,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炽热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威胁,无论是被人掳走还是别的,只要一日亲眼见不到他的尸体,烈焰便一日放不下心来。
黑衣人首领领命退了下去,常常呼出口浊气,幸亏刚才新皇没逮着这事教训他。
若是落在上一任皇帝手中,恐怕他逃不过几十大板。
还在房内的烈焰站起身,目光悠悠看着前方,这个是云昭的方向。
近几日他一直都在与高临那边皇帝交涉,目的便是让他们交出安平遥。
他本以为此事难以办成,毕竟人才谁都想要,那边皇帝也是不会让步的,没想这个要求立马被同意了。
想必安平遥不出几日就会被送到他面前,他已经明白与高临皇帝说了,必须要尽快见到人,不然就对他们出兵。
想到此处,他眼中多了些讽意,也不知那高临皇帝是真的看不惯安平遥还是个傻的,竟然能将她拱手让人。
他在初识那日便看出此女定然不是个简单的,若是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助力,他扩大疆土岂不是件容易事?
现在大月国兵力确实不怎么强盛,如果这个时候跟高临打起来反而不好,正所谓是玉蚌相争与温得利,到时候得利的就不知是哪个小国了。
所以即便是高临皇帝不同意,他也不会贸然动手,只能说是他运气好,稍微一试探便能达成所愿。
次日,早朝。
烈焰直接与众位大臣说了炽热失踪之事,如今找到炽热,已经成为了他们最要紧的。
这些大臣不是没盘算过这事里头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如今烈焰已经做上皇位,就算是觉得不对劲,也只能压在心中。
他们还想继续做官,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说那炽热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有高临人的血脉,就是个阴险狡诈的。
让他做新皇的话,说不定他们的国家会被易主。
所以对他们而言,现在便是最好的结局,烈焰继位。
“如今又怎么会有人去掳走他这个上烫手山芋?”
“皇上可是派人仔细探查过了?那炽热本就是个会算计的,可千万别让他算计了您。”
“是,正所谓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他被掳走,我们也要时时刻刻找人。”
“依我看来,是不是他外祖那边救了他?”
众位大臣对炽热被掳走一事七嘴八舌,个人有个人的看法,那么多人一同说话,简直闹得人心头烦乱。
烈焰实在是不愿听他们说些没用的,只是他初登基,这种时候最重要的便是得人心。
所以就算觉得再吵闹,他也不能在朝堂之上说任何不对的话,被这些官员们拿着话柄可就不好了。
所以,在他们说完话之后,他装出副十分无奈的模样。
“唉,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炽热被掳走后,不知背后那人要做什么。”
“他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兄弟,朕想将他抓回来,也没打算要了他的姓名。”
“为何他就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在外潜逃许久,都不愿意回来看看父皇,前几日正是父皇下葬。”
烈焰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如诉衷肠般认真,众位大臣也没觉察到有不对之处。
曾经那些跟在大月国皇帝手下最亲近的大臣,眼中已经有了泪水。
他们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起了变故,分明前段时日,皇上还在派人找解药。
说来解药那事估计也是炽热下的手,也只有他会这般急迫的想要皇上去死了,众位大臣想到此处,心中对他的怨恨更胜一筹。
“那炽热本就是个小人而已,无耻小人为何还要留着他,不如让他死,正好可以告慰皇上的在天之灵。”
“就是,我等纷纷抗议,若是真能抓到人,一定要让他死,让举国上下都亲眼看着他被斩首,这样才能消解大家心中的痛意。”
“皇上实在是太过于宅心仁厚,连这种人都能容忍得下,可他就如那毒蛇般不知回报,不然也不会亲手了结了皇上。”
“是啊,皇上万万不能将此人继续留着,说不定此人还会在背地中做什么勾当。”
听着众位大臣骂炽热的话,烈焰眼中多了些满意,只是脸上还是那副犹豫的神情。
他之所以想找到人之后,留着是因为想让炽热眼睁睁看着,如今是他做到了这个位置上。
他不断做到这个位置上,还将他犯下的杀孽,全都推在了炽热身上。
让他余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如何在皇位上翻云弄雨,可他炽热却只能被他软禁在一方小宅中,只要想想那幅场面,他便觉得通体舒畅。
自然,在座各位大臣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心中所想的。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此事朕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中为大臣,无需再多言。”
烈焰摆出副依旧执着的模样,像是无论如何都要护着炽热似的,此时大臣们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在心中都认定了这位新皇,虽说以前行事有些夸张,但坐上皇位之后多了其他感触,现在倒是变得与从前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在接受了朝臣们一顿对他仁慈的追捧之后,烈焰这才心满意足下朝,大月国治理还算不错,没什么特别需要处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