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魅挣扎片刻,还是慢慢放下短剑,宋连荷都要震惊了,“不是吧姐妹?!”
“对不起。”玄魅声音压低,很压抑,“我不能违背祖训。”
桂嬷嬷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还不带走!”
“我看谁敢!”
申阜带人大步进来,拔剑与虎喙的人对峙,“没有王爷的命令,你们谁也别想带走王妃!”
宋连荷感动得快哭了,关键时刻还得是申镖师啊!
桂嬷嬷斥道:“申阜,连老太爷的命令你也不听?”
“我等只听王爷的命令!”
虎喙为首的男子,慢慢回过头去看玄魅,“你来解决。”说完,亲自上前去抓住宋连荷的胳膊,拎着人就往外走。
“小姐!”
阿俊急了,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这些死士的对手,在人家手上过不了两招,被人一脚就给踹出老远!
“站住!放开……”
申阜要追上,身前人影一晃,玄魅持剑拦在面前。
他懵了,“玄魅!你疯了!”
玄魅咬牙,一字一句:“别逼我。”
申阜也怒了,从腰间抽出流星锤,“你给老子让开!”
玄魅二话不说持剑冲上去——
宋连荷看到这边打起来,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手摸向腰间,捏出一个小纸包……
蓦地,手腕被男子捏住。
同时,手中的纸包也被抽走。
男子不过就拿起来从鼻下扫过,挑下眉,似乎知道这是什么。
“你听我解释,这就是普通的花粉……”
男子哼笑了声,下一瞬,她所谓的普通花粉,便扑鼻而来……
宋连荷一滞,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人也跟着软软倒下去……
——
宋连荷做了个梦。
她成了销冠,公司年会百万大奖,她是最终得主。
她站在台上,激动得热泪盈眶,正准备发表获奖感言呢,空中突然一道惊雷,咔嚓一声劈下来,直接击中她——
“啊——”
宋连荷是在颠簸的马车里醒来。
她愣了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没有销冠,没有百万大奖,只有电闪雷鸣。
她手脚被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马车速度很快,她的头时不时就会撞到门板上。
“有没有人啊?”
宋连荷才一出声,就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喉咙也是又干又痒。
想到什么原因,宋连荷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她藏在腰间那包东西,是经过她改良的迷药,这么说吧,别看这点剂量,让一头骆驼睡个三天三夜不是难事。
最重要的是,无毒无公害,保证只是单纯地睡一觉,身体会处于休眠状态,不会有生理性代谢需求,更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药调配好后都没来得及实践呢,没想到,她就给用上了。
可如果真睡了那么久,那她现在岂不是早就出了陵安城?!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马车却在这时停下了。
车门被人打开,阳光刺激得宋连荷立即闭上眼睛。
“呵,还以为死了呢。”
她认得这个声音,就是那日腰佩虎符的虎喙首领!
一只大手拎着她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就把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
宋连荷摔到地上,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接着,又被人给提了起来,丢包袱似的给甩到了马背上。
“我带她去见老太爷。”
男子吩咐一句,翻身上马。
宋连荷趴在马背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从男人的话能够判断出,他带她去见的应该是骆老太爷,而骆老太爷又久居遂北,那她此刻便是身在……遂寧城!
宋连荷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自己配的药够安全够强效,才不至于感觉到途中的煎熬,真是眼一闭一睁,就到了大承西北最北之地。
尽管没有好好看向四周,她也能感觉得到,这里气候干燥,光照强烈,地面都是尘土……
“噗——”
她赶紧闭上嘴巴,鼻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
男子一副根本不顾她死活的架势,这一路快马,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颠了个儿。
终于,他勒紧缰绳,马匹停下。
宋连荷被人从上面拎下来,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连张嘴骂一句的力气都没了。
男子戴着面罩,嫌弃地看她一眼,拿脚踢了踢她:“没死就自己走。”
“……死了。”
宋连荷费力挤出这两个字,干脆就挺尸再也不动。
男子眼神更是不耐,但还是把人扛起来,大步踏入仪门。
“放……放我下来……我真的要吐了……”
宋连荷胃很不舒服,长久未进食,醒来后又被这么折腾一番,这会一阵阵地疼到痉挛。
男子充耳不闻。
“啊!我真的要吐了……呕……”
男子脚步滞住。
“呕……”
男子深呼吸,调转方向,穿过宅院来到一侧厢房,推开门就把人给丢到里面。
他转身就走。
很快,来了两个丫鬟,进来后便嫌弃地掩住鼻口,“哎哟,臭死了!”
“听说她就是欺骗少主的那个坏女人!”
“哼,她何德何能,劳烦咱们闽大哥亲自去抓她回来?”
“瞧瞧她这细胳膊细腿的,皮肤这么白,一看就是狐媚子,惯会魅惑男人~根本配不上咱们少主啊!”
“待会见了戎主,有她好受的!”
两人虽嫌弃,可也得替她将身上污秽清理干净。
粗鲁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上手便扯开她的衣襟……
宋连荷已经快要被折腾没了半条命,随便她们怎样好了。
片刻后,男子重新出现。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看见宋连荷换上了他们当地的女装,冷声道:“你是自己走还是……”
“自己走!”
宋连荷刚才休息一会,跟那两个丫鬟讨了杯水喝,腿上慢慢也有了些力气。
她撑着起身,慢吞吞地跟上他。
只是身上这衣服是临时找来的,套在她身上又长又重,再加上她过于纤细,走起路来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看上去极不协调。
宋连荷也是无奈,说了句“等我一下”,然后便弯下腰将厚重的裙摆系起来,又将袖子一圈圈挽起,露出半截白脂玉似的小手臂。
男子一怔,随即将视线调向别处。
宋连荷又将腰封解下,重新扎紧,这才感觉如释重负。
理理鬓边的发,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