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信侯府消息灵通,云舒然与父兄商议过后决定暗中支持百里槿。
但是这种事情是隐藏不了的,百里槿必须在事情暴露之前,有能力保住党羽。
经过东泽暗探一事,太子筑起的城墙有了裂缝,正是百里槿出手的好时机。
傅府。
吴慕儿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困乏,脑子大多时候也迷迷糊糊的,连睿哥儿的管教都无力支撑。
她今年不过二十五,身子不可能这般差。铁定是有人要害她,她最怀疑的人就是云舒然和绿萝。
她没有找到云舒然把柄,倒是绿萝,不止一次给她使绊子。
老太太让她们相互看管对方的孩子,绿萝不敢对睿哥儿动手就将手段都使到她身上,真是无耻!
不管是不是绿萝,她都该死!
勾引了文渊哥哥不说,现在还想生一个孩子傍身,想得美!
若是能将残害子嗣的罪名安在云舒然头上岂不一箭双雕?
吴慕儿的目光越发狠辣,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她看起来就像是破败房屋中的一条毒蛇,占巢伤人。
“香存,夫人可有给兰草阁送过什么底下?”
香存被吴慕儿的目光看得突生恶寒,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绿姨娘刚诊出有孕时,槐序送过去许多补品绸缎。”
吴慕儿皱眉,绿萝对补品药品有研究,她直接能从绸缎入手。
她在望香楼时见过青楼女子为了争夺花魁在衣裳上动手脚,用硝石粉浸泡过的衣服色泽异常鲜亮,穿久了皮肤会红肿胀痛,要是不小心顺着血液流入心脉,则会遍体流脓生疮,头发掉光,最后浑身溃烂而死。
这样的毒性,她腹中胎儿不可能保得住。
吴慕儿眯起眼睛,似乎是看见了绿萝的下场,得意地笑起来。
要用此法的难处就在于,硝石粉可不容易得到,因其是砒霜中的一味成分,官府管制很严。
看来有必要联系栋州旧相识了。
吴慕儿不认字,但是她知道青楼传递消息的信号,这样写信反而更安全。
“这就是吴慕儿写的信?”云舒然扫了一眼展开的信纸,问香存。
香存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夫人,这的确是慕姨娘写的。”
云舒然端详着信纸上的奇怪符号,眉头微蹙。
这些符号并非随意胡写,像是某种特定的密语,只有知情者才能解读其含义。
“你去送信吧。”
槐序笑着将香存扶起来,塞了一个小荷包在她手心。
香存脸上浮现喜色:“多谢夫人。”
关上门后,云舒然吩咐道:“岚英,回一趟云府,让我哥哥派人去跟踪这封信,务必查清收信人的身份以及他接下来的行动”
云舒然回想起吴慕儿与刘波起争执时候的癫狂模样,吴慕儿怕是跟青楼有莫大的干系。
上辈子成婚几年傅文渊都不曾寻花问柳,云舒然还真以为他高洁呢。
槐序和蒲月一听从外头进来,蒲月已经好多了,但云舒然还是要她静养,奈何她实在是坐不住,总想找些事情做。
这不,一大早去做了一样家乡美食给云舒然端过来。
槐序蹦蹦跳跳的,伸长了脖子去闻蒲月手里的东西:“好香啊,这是什么?”
“这是奴婢家乡的一样吃食,名叫半天云,把糯米粉和成浓稠的面浆,沿着锅边倒下,煮熟之后加上调料就可以啦。”
蒲月满脸期待地将半天云端到云舒然面前,夫人什么都不缺,这是她为数不多能为夫人做的事。
云舒然轻轻尝了一口,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样普通的材料能做出如此美味,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见夫人吃得好,蒲月心里很高兴。
槐序在旁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巴巴地粘在半天云上。
云舒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给你尝一口,大馋丫头。”
“槐序姐姐喜欢的话厨房还有的,我去给你端来。”蒲月早就想给槐序端一碗,只不过得先让夫人先用过第一碗才可以。
现在夫人都同意了,她屁颠屁颠跑厨房去了。
“儿子见过母亲。”傅栢策刚从书院回来就跑到云舒然这里。
云舒然给他立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将青松苑的牌匾一并移了过去。但是傅栢策除了晚上睡觉,其余时间都在锦绣院内。
云舒然热切地招呼他吃东西,他没有了青涩拘谨,十分自然地坐到了云舒然身边。
“母亲,儿子有一事不知要不要讲。”
“想说什么就说吧。”
傅栢策歪着脑袋:“弟弟在学堂结交了好几个不钻研学问的人,他们整天在一起欺负人,我需要管教他吗?”
傅栢策不想管傅子睿,但是母亲说过,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和傅子睿都是一个家族的,不能让他损害到母亲。
前世,傅子睿也是耐不下性子学习,任凭她怎么教都没有用这才走了武将的路子,如今他这顽劣倒也不叫人意外。
云舒然抬眼打量傅栢策:“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傅栢策心虚地低下头,声音很小。
云舒然将碗搁在桌子上,说:“我可没有教过你欺瞒母亲。”
傅栢策小声说:“有,但是儿子都反击回去了。”
“你一个人可以反击几个人?”云舒然打量的目光没有收回,问。
“真的。”傅栢策站起身,撸起衣袖露出完好无损的胳膊。“他们都打不过我,不过我也没有怎么打他们,都是躲着。”
云舒然不相信,在他四肢上轻轻捏一边,傅栢策一点的没有忍痛的迹象。
这孩子还是个练武的料子啊。
“等你岚英姐姐回来,让她叫你武功。”
傅栢策开心应下,他想学武很久了,怕母亲不同意一直没有说,现在母亲开口让他去学,别提有多憧憬了。
岚英捎口信回来,一脸八卦相。
“夫人,奴婢方才听见桂萱堂那边吵得很,您才这么着,二少爷哭着闹着不去上学呢,他要学武。”
傅子睿主动要学武?
这倒是稀奇,上一世还是云舒然逼着他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