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年轻人,竟然能够一语道出自己所使用的乃是夺命十八针。
另外,自己刚刚好像才施展了前三针而已啊。
如此少见传承悠久的针灸之法,即便是换做那些中医世家的后辈们,让他们去看怕是也未必能够做到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端倪吧。
那么,这名年轻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宋义勇心惊不已时,唐天策则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味道,而后又看向了那名小徒弟手里拿着的这三枚丹药。
结合刚刚宋义勇所施展出来的针灸秘法后,唐天策眼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你这是夺命丹!”
宋义勇一听这话,内心不由的‘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妙。
他也顾不上继续给顾清寒针灸了,而是连忙站起身来冲着唐天策拱手作揖,举止再也不复先前的傲慢以及轻视反而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
“这位小兄弟不知师出何门,你和顾家的关系……”
别的暂且先不说,就冲唐天策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广博深邃的见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宋义勇为之重视的了。
所以,考虑到唐天策那背后极其不凡的身份以后,他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表现出一种足够的低姿态。
更何况,自己刚刚的那点雕虫小技都被人家给直接点破了,他这针灸和丹药那可不是治病的,说句不好听的,夺命十八针,顾名思义就是要压榨人身体的潜能,从而达成一个看似治好病症的一个错觉罢了。
这就好像你给一个濒死的病人注射一剂强心剂,肾上腺素,虽表面上看起来病人像是大病初愈,但实际上这种一切好转的迹象那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而宋义勇刚刚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已经表明的很清
楚了,首先他先将自己放在一个非常低的姿态,随后就开始打听起唐天策的身份,背景来师出何门。
生怕自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最后,宋义勇还非常积极的去试探问询唐廷策和顾清寒他们家人的关系。
这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双方关系非常亲近的话,那宋义勇自然也不会去硬着头皮再去赚这笔不该赚的钱,而是马上见好就收。
因为之前都是误会,再加上自己都已经给予了唐天策足够的尊重,相信他也不会对自己死缠烂打起来。
如果经过这一番试探,得知唐天策和顾清寒一家并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
那他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继续用夺命十八针来位顾清寒治病。
之后的话,按照他们江湖规矩那就是见者有份。
宋义勇也会将此次从顾嗣文这里获得来的好处分一半给唐先策,用这笔钱堵住唐天策的嘴,以免唐天策事后再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宣扬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但这些话宋义勇就不直说了,其言下之意懂的人都懂。
就宋义勇心里面那点小算盘,哪怕他不用亲口去说唐天策都门清的很,只是他又怎么可能会如了宋义勇的愿?
只见,唐天澈不屑的嗤笑一声:“夺命十八针搭配夺命丹。”
“宋义勇啊宋义勇,你这对病人下药,针灸的手段还真是有够狠啊!”
只此一句话,瞬间就让这宋义勇的面色变得惨白,再无半脸血色。
“唐先生,这什么叫夺命十八针,什么叫夺命丹啊?”
顾嗣文也是一个人老成精的家伙,经过唐天策和宋义勇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当中,他也从中嗅到了浓浓阴谋的味道,立刻出言质问。
“哼!”
“
简直就是不识好歹,眼看自己这一次行骗失败了,撕破脸也是马上马的事。”
所幸,宋义勇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只见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撂下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唐天策呢,还是在说顾嗣文。
“老夫拥有这般针灸秘术,又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看出来的。”
“不管如何,老夫我别的不敢说,只要你这个病让我来治,我有十足把握,能够让你女儿现在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顾先生,老夫现在要向你再继续追加一个条件,现在立刻马上就将这病房当中不相干的人给我赶出去。”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老夫就当做从来没有来到过!”
“哈哈哈哈……”
唐天策听完后,顿时仰面长笑一声,这病房不相干的人,那不就是说自己吗?
想到这,唐天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就你的针灸秘法的确是能够将人唤醒,不过就算唤醒以后人多半这辈子也就完了。
夺命十八针,夺命丹。
这两者本身就就是通过大幅度透支病人生命潜能,刺激人五脏六腑药效可谓是无比刚猛霸道,寻找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连普通人都如此,更别说顾清寒现在这种陷入深度昏迷当中的病人呢。
他这么做和直接要顾清寒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从唐天策口中每说一句话宋义勇的面色就变的是愈发的难看起来,到后面阴沉的几乎都快要滴出水来。
通过唐天策和宋义勇二人之间的对话,顾嗣文又岂能听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宋义勇,刚刚天策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说到最后,顾嗣文的语气中已经隐隐带上了几分质问的味道。
为人父,护女心切
。
对于顾嗣文而言,任何胆敢伤害自己女儿的人,顾嗣文定然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这就是顾嗣文的底线。
“含血喷人!”
“这简直就是再含血喷人!”
“什么夺命十八针?”
“关于此针灸之法,老夫之前也曾在医学典籍中有所一观,但这和老夫如今所施展的针灸之法可谓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言罢,宋义勇的音调又猛地往上拔高了一个八度:“行!”
“老夫算是看出来了。”
“说白了,你们就是不信任老夫!”
“既然不信任,那老夫也就不再勉强,若是顾先生宁可相信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一面之词,也不信任老夫。”
“那令千金的病症顾先生爱找谁治就找谁治,总之别找老夫治就行。”
“几次三番的对老夫含血喷人,老夫还犯不着为了区区几块碎银两就蒙受如此冤屈。”
撂下这句话后,宋义勇直接拍案而起,双手负背,脑袋也是四十五度角仰面望天,老目含泪,一副承受了莫大冤屈的悲愤模样。
“哼!”
“我说你这老哔登,怀疑谁不好,偏偏敢怀疑我师父?”
“顾嗣文,得亏你还是堂堂顾家大房的房头呢,结果你却连最基本的识人,看人的眼光都没有。”
“还有,这次你要不信任我师父,那我劝你下次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能求到我们师徒二人身上的时候。”
“若是下次再苦苦相求,那可就不是今天这个价格了。”
见师父如此作态,那名小徒弟俨然也很会打配合,当即就抬手指向顾嗣文,怒声叱责。
不得不说,这一师一徒,一唱一和,连唬带吓的直接就让旁边的姜晓燕多少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忐忑,一时也
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好了。
“宋医生,您先消消火,消消火啊。”
“我家嗣文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听着宋义勇刚刚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他才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女儿苏醒的人后,哪怕这一抹希望再如何微弱,再如何渺小,那姜晓燕为人母的也不愿意放弃。
所以,宋义勇现在在姜晓燕眼中简直就如同镀了金身的活菩萨般,得罪谁,那也不敢得罪这位爷啊。
“阿姨,不用求他。”
“这种欺世盗名之徒,直接叫保镖用电棍给打出去就行,完全不用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清寒的命,我来救!”
见姜晓燕还想出声挽留,唐天策直接横身上前一下就拦住了姜晓燕,沉声道。
一旁,顾嗣文听唐天策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死死抓住唐天策的衣袖语气满是激动道:“唐先生,此话当真?”
“您真找到能救治清寒的办法了吗!”
“没错!”
唐天策肯定的点了点头:“从刚才初步为清寒诊脉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只是那时想法还不够成熟,所以就没着急制定治疗方案。”
“现在我心中的想法已经成熟,我亦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抢救回清寒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唐天策这番话虽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字里行间中却是透露出强大的自信来。
“那好!”
“天策,我相信你!”
顾嗣文重重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了宋义勇,语气之中再无先前的和善,而是冷冰冰道:“宋医生,打哪来,滚那去吧。”
“今天发生的事,我顾嗣文铭记于心。”
“并且,关于你宋医生谋财害命,有损医德的事也一定会在圈子里向其他朋友好好的宣传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