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宁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程母打来的。
她和程父在家里给程宁静做些她喜欢吃的东西,要给她打包去医院,临出门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他们可以一起带过去。
程宁静这才想起来,忘了告诉父母,她已经出院,忙在电话里跟他们说了一声,并且告诉二老,他马上到家。
程母程母面面相觑,就算她要出院回家,回得也应该是她和方铭宇的家,怎么回娘家呢,难道他们的女儿和方家又发什么了矛盾吗?
他们来到楼下,见是南音将程宁静送回来,心中更加担心,但还是热情的邀请南音上去吃饭,南音推辞了,她想趁还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多陪陪他们。
知道南音家里的情况,他们也没有强留。
南音又将车开回了医院,来到她南父的病房。
跟南父南母说明了情况,南父南母让她不要担心她,尽管去开创她的事业,从这件事情的发生到结束,南父什么都不计较了,他甚至还心怀感恩,女儿的事业没有失掉,这就是对他最好的补偿。
南音将这件事情当成了对她自己的考验,她在去君山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三天后,当她飞在六千米的高中中的时候,心中既期待,又惶恐,望着从飞机旁飘过的白云,她给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加油。
就像她当初创立忆江南的时候,也吃了很多苦头,但她还不是挺过来了吗?虽然这次的压力比原先大很多,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去做,就很有可能会成功的。
华夏大厦,总经理办公室。
中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司徒臣宽大的办公室,他一只手端着高脚杯,摇曳着里面的红酒,一只手跟着办公室里播放着的轻柔的小提琴曲打着节奏。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本就有些偏白的皮肤折射的更加白皙。
秘书敲门进来,在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停下,“总经理,南音小姐已经出发去了君山。”
打着节拍的手顿了一下,再寻找拍子的时候却乱了节奏。
秘书看着司徒臣,心中感慨万千,她做司徒臣秘书已经好几年了,她是从司徒昊的秘书室里拨过来的,从一开始的万般不情愿,到现在的毕恭毕敬,她的变化不可谓是不大的。
但是她的变化,却丝毫撵不上司徒臣,她亲眼见证了他从一个基本什么都不懂的豪门少爷,一步一步的变成了现在名符其实的总经理。
但这不是他让她最佩服的地方,她最佩服的是他的专情。
从一开始的司徒月,到现在的南音,他一旦爱上,就可以倾尽所有的对那个女人好,但是,上天似乎有意在虐待情深的人一样,司徒臣到现在在爱情上都没有修成正果。
她这个做秘书的心中都有些着急,但是她人轻言微,也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感情的事,所以她只能尽职尽责将司徒臣交给她的任务一丝不苟的完成,比如向她汇报南音的行踪,然后等待她去暗中帮忙的命令。
司徒臣想了想,问了秘书关于华夏集团在君山的影响力和现在的关系网,然后尽快联系,该花钱的地方花钱,该走关系的走关系,务必让南音的事业路途走到顺当一些。
秘书点头说好,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听到司徒臣说道:“何秘书,你们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何秘书没想到总经理会忽然问这么一句话,但是她脑筋急转,然后回答了两个字:“惊喜!”
司徒臣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跟他想的差不多,女人都是很喜欢惊喜的,他忍不住在想,若是他忽然出现在南音身边,她会不会感到惊喜。
只是秘书没有离开,她犹豫着说出了后半句话,“但是只限于最喜欢的人送来的惊喜,若是不喜欢的人给的惊喜,就不叫惊喜了,而是失望!”
她看了一眼司徒臣思考的神色,然后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是啊,秘书说的没错,道理简单易懂,南音喜欢他吗,直觉告诉他是喜欢的,但是却一直在拒绝他,这让他有些迷惑,不知道是该相信直觉,还是另辟蹊径。
他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放弃了心中立刻飞往君山的想法,他怕弄巧成拙,心中有了爱人,就会患得患失,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司徒臣也不例外。
甚至,因为尝尽了爱而不得的苦涩,他甚至比一般人更为小心谨慎。
走过去将音乐关掉,司徒臣坐回办公桌前,休息的时间结束,他每天有大量的工作要处理,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自己的身上。
家里的一老一小临上飞机了才电话告诉他一声他们要去新西兰找大哥大嫂,现在好了,他连家都不用回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办公桌的一侧放着厚厚的一摞资料,这些都必须要在今天审核批阅,然后签字,将不合格的策划打回去重新做。
等他再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司徒臣合上最后一份资料,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
想必现在,南音已经到了君山,在宾馆住下了吧,她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起过他,哪怕只是一丝丝。
何秘书走进来跟他告别,离去时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的声音,更加衬托出了他的孤独。
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集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办公室零星的亮着几盏灯,他没有找司机,而是缓步走出公司,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商品街旁,街头一个女生身材娇小长发披肩的人正在跟一个摆摊卖丝巾的摊主讨价还价,她的背影跟南音很像,司徒臣怔怔的看了良久,知道那个女人转身离开,他才惊觉,原来他对南音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