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师如果是想要改命……”虞清酒忍不住激动的原地踱步，击掌一拍，最后恍然大悟。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怎么没懂。”尉迟越嘀嘀咕咕，“太子窃命与大国师有什么关系。”
他看向脸色还是一片煞白的尉迟璟，嫌弃的退远了些，一边盘算回去后找些补品给他补补，一边问道：“你听懂了吗？”
尉迟璟不明所以的看向离自己老远的尉迟越，比起国师，他更不懂尉迟越忽然又发什么疯。
“很简单。”虞清酒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接着道：“季麟之…不对，他现在改名叫尉迟麟之。”
“不管他之前是否身怀帝王命数，但只要他成功瞒天过海，将王爷的气运窃取，届时身上的龙气即使是假的，对于王位来说也足够了。”
她声音一顿，眸色暗了下来，周身气质变得凛然，沉重道：
“届时他就会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时间久了，就能彻底掩盖下王爷本身的命数，完全的取而代之。”
“这和大国师有什么关系？”尉迟越不解：“尉迟麟之登上皇位，大国师还是大国师，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要他说，大国师不如直接自己取代冥王的命数，自己当皇帝，这样才说得通。
“你忘了大国师的本性了？他连天道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在意王位。”
虞清酒想明白了一切，现在的思路格外流畅，解释道：
“大国师要的不是天下之主的位置，是天下之主的气运！”
“眼下尉迟麟之奉大国师为尊，那么他身上的气运也就能过渡到大国师身上，大国师就能在背后坐享其成，享受来自尉迟麟之源源不断的气运。”
她见尉迟兄弟两人已经沉默下来，直接冷声提醒：“这可是一国之帝王的气运，若是被大国师拿去，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会远比现在更加棘手！
话音落地，四人同时陷入沉默。
尤其季廷砚与尉迟璟，几乎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此事不单单是大夏境内之事，而是尉迟麟之夺取的是季廷砚的气运，而大国师的野心又旨在全天下。
包括大启！
那么大国师若是成功扶尉迟麟之登上王位，第一件事，或许就是向大启开战。
届时身为两国皇子的他们，无论现在的合作多么牢固，都会注定被家国之间的竞争彻底压制。
走向必须敌对的道路。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尉迟璟脸色微变，与季廷砚本就不多的信任再次开始动摇，眼神中带着戒备和打量。
最后，季廷砚护着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虞清酒，将心中的猜忌很好的掩盖起来，神色入场的道别：
“先告辞，下次有消息了再见。”
一路无言回到客栈，这次虞清酒顾不得观察魂魄的情况，紧张的关上门后急匆匆道：“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她清楚看到临走前尉迟越眼中未能掩盖完整的杀意，此时格外担心。
万一那两人在他们走后达成共识，先一致对外针对他们呢！
如今身处异地，这里是尉迟氏的地盘，虞清酒实在不敢赌。
见虞清酒惊慌，季廷砚却沉稳笃定道：“不用担心，他们不是这种莽撞之人。”
“真的吗……”虞清酒心跳还乱着。
“放心，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下去，他们不会毁约。”季廷砚淡淡道：“他们是聪明人，清楚权势与他们的关系，不会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
有这样两个头脑清醒的合作者，无论是做事还是别的，都会轻松许多。
“这样吗。”虞清酒咬着唇纠结，回想尉迟璟与尉迟越迥然不同的行事风格，最后还是压下疑虑，郑重道：
“我相信你，这次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赌一把。”
赌赢了，就能从此放下心，四人全力合作！
既然已经决定好，虞清酒缓了缓神，便不再纠结，提起另一件事：“我想观察一下大国师府中的模样。”
二人来到大国师府附近，原地观察一圈，最后将目标选定在一处酒楼。
“这里的朝向刚好对着大国师府中。”虞清酒指着最高层的飞檐斗拱，顺着朝向推测：“去最上面的位置，或许能看到大国师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这里靠近大国师的原因，一踏入酒楼，明显能感受到这里比其他地方人更多，但个个神情肃穆，似乎是生怕惊扰了大国师的清净。
即使来到大夏后，已经被大国师的地位冲击多次，虞清酒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沉。
她找到小二，做出狂热崇拜的模样，指着最高层：“我们要能看到大国师的房间，要视野最好的，我想亲眼看着大国师感谢他。”
“客人有所不知。”
小二见怪不怪，同样虔诚笑道：“能看到大国师的包厢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每天想看的人不知凡几，得预约才能排上号。”
“今天不巧，已经有人在里面了，客人您是换一件还是改天来？”小二带着歉意。
“有人了啊。”虞清酒了然笑笑，接受良好，丝毫不见恼怒。
“大国师是我们的恩人，抢手也正常，我可以等。”
最终选定了隔壁的包厢，等里面的人出来才能进去看。
在这里打开窗，同样能看到几抹大国师府中的模样，但方位不佳，看得十分模糊，无法观察到其中的风水格局。
虞清酒站在窗边尝试，看着大国师的方向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放弃了强行推演，耐心等待隔壁出来。
直到饭菜冷透，隔壁才终于有了动静，似乎传来脚步的走动与开门声。
他们对视一眼，假装不经意向外看去，终于见到了率先一步来朝拜大国师府的客人。
与他们以往常见到的狂热百姓不同，这次竟然是个体态雄浑，沉稳庄严的老翁，带着貌美如花的女儿。
“这是户部大员。”季廷砚在看清那老翁人脸时，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不愧是大国师，府中模样都比我们这些庸俗人家高贵……”
“爹，快回去吧。”
老翁痴迷地回忆着，而奇怪的是，那年轻小姐却反应平平，眉宇间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只想催促父亲赶快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