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我约你去澡堂那次?”
“对啊!他还说,我要是坏了他的好事,他绝对一刀捅死我!”
我面露惊恐之色,说的他们一愣一愣的。
李云华沉默了两秒,突然站起身两步走我面前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激动的问:“他的什么好事?”
我一愣,“他也没说啊。”
“你确定?刘刚,你别骗我,虽然你没有任何牵挂,但我也能让你知道玩儿我的代价!”
“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要是觉得我骗你,那你直接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真是无语!”
我说完,推开孙海扭头就走了。
走出监舍后,我拐个弯就去了澡堂。
这个点澡堂已经没人了。
我找了个角落,脱了衣服开始洗澡,冰冷的水从我头上浇下来,能让我保持清醒。
李云华是个敏感多疑的人,而且在他还有半年出狱的关键时期,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
所以,要想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我还要做一件事!
但我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对不对,该不该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探监结束后,我看到马建国眼含热泪的被两个民警带回监舍,我坐在床边,看他回了监舍后
就默默擦眼泪。
是什么能让一个大男人掉眼泪?
我主动上前去问:“监室长,你咋了?”
马建国看了我一眼,擦干眼泪说了句没事,然后就没理我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庆江探监结束回来了。
他的神情也很凝重,进来就走到马建国床边,长长叹了口气说:“大姨都告诉我了,马哥,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我一愣,马建国有亲人去世了?
还有,王庆江和马建国还是亲戚关系?
马建国也没理王庆江。
他背对着我们,肩膀一抖一抖的,应该是在哭。
当天晚上,操场抽烟时间,马建国和王庆江在一边蹲着说话,我坐在长椅上抽烟,耳朵都竖直了也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马建国手里有李云华的把柄。
他和李云华等人是同时被抓,同时被送进来的,刑期可能也一样。
所以他知道李云华即将出狱,准备在最后关头,用他手里的把柄来制裁李云华。
既然手里有李云华的把柄,为什么要等到最后才拿出来?
我猜,这和那是什么把柄有关。
因为不知道这个把柄能不能彻底扳倒李云华,所以我不知道我要做的事,是对还是错。
但我的目标不
仅仅是弄李云华,还有金三角整个毒品链。
所以不管对错,我必须保证李云华能从监狱里出去,把我带进他们的内部。
做工时,我看见了另外一个毒枭。
他肤色很白,长的也很帅,虽然穿着黄色马甲,剃了服刑人员标准的寸头,他身上白白净净,没有那些社会人的专属纹身,能看到的地方找不到一处伤疤,看着气质超凡,很难将他和囚犯这个身份结合在一起。
蒋少恭,这群毒枭里最年轻的一个,看着二十多岁,和我一般大,是个富二代。
听上级领导说,这个蒋少恭的父母是著名商人,家里非常有钱,开豪车住豪宅,去一趟夜店花费几十万都是小意思。
这还是我进监狱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身为恶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戾气。
这让我很是疑惑。
只是匆匆一眼,我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做我的事。
中午饭点的时候,我才看到9号监舍的人,我注意到李云华朝蒋少恭扬了扬头,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打了饭坐下。
午饭结束后,民警进行不定期的监舍人员调动。
我被调离7号监舍,转到3号监舍。
王庆江进了9号监舍,孙海去了2号监舍,马建国和李云华是监
室长,依旧待在7、9号监舍。
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和蒋少恭同在一个监舍。
刚进3号监舍时,我还在想,以后有关于马建国和王庆江的事,就很难能打听到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蒋少恭抱着他的个人用品走了进来。
我登时就愣住了。
心想李云华还没解决呢,这特么又来了一个毒枭!
我很快反应过来,侧身躺在床上,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我听到蒋少恭整理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听到脚步声从远到近。
“喂。”
我一愣,是在叫我?
我疑惑的回头一看,蒋少恭就站在我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赶紧坐起来,一脸茫然的问:“嗯?兄弟你叫我?”
“这儿除了你就是我,不是叫你是叫谁?”蒋少恭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现在监舍里确实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还在调动,没人进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嗯,刚才躺着没注意,我还以为室友们都进来了,对了兄弟,你叫我干啥?”
“你认识李云华?”
我心里一‘咯噔’,李云华什么时候跟蒋少恭说我的?
孙海他们都叫李云华是华哥,这个蒋少恭年纪轻轻,叫的却是李云华的全名
。
难道他在这群毒枭中,地位更高一些?
“李云华听说过,不太熟。”
听我这么说,蒋少恭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我一眼,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扭头回自己的床位。
监舍8人全到齐后,监室长做了个自我介绍。
监狱每两月进行监舍人员调动的原因,是避免监舍室友之间产生感情,另外是避免一个监舍的人拉帮结派。
但是关系户可以申请不进行调动,或是调去和熟悉的人一个监舍。
比如之前的孙海和李云华、马建国和王庆江。
但他们现在都分开了,反而是我和蒋少恭住在一个监舍。
互相介绍完后,可以肯定,这个监舍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蒋少恭这个人,可知蒋少恭在监狱里的影响有多大。
但是没人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监室长即便是知道,也不敢说。
晚上,蒋少恭找到我,让我跟他去澡堂,我随便回了句:“我已经去过了。”
他二话不说,抓住我的后脖颈就把我往外面带。
我反手就想把他干翻在地,但想到我现在的身份是刘刚,不能让人知道我会擒拿,想想还是算了。
我被蒋少恭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