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江潋薇被西瓜汁呛住,埋着头落荒而逃。
她先跑到了一处静谧之地,双手颤抖捧出手机拨打她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没等多久,电话被接通了,熟悉低哑的男生询问:“怎么了?”
三个字。
江潋薇都未回复,直接手机关机。
她听见了!
在男声的身后,杂乱的背景音里,有人在喊“傅总”!
一瞬间真相大白,江潋薇怎么也不敢置信,她睡了一年的男人是首富傅庭琛?
不不不!
这不还意味着,她始乱终弃、拿三百万就打发走的人也是傅庭琛吗?
江潋薇头晕目眩。一向的懒散优雅没了,如今她也想跟蒋齐英学习,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钻就钻!
江潋薇猫着腰要逃离傅家,结果在走到大门口等时候,手腕被人抓住。
转头发现是消失许久的蒋齐英!
蒋齐英再羞于暴露在人群下,可傅庭琛这样的首富他也是想结识的。
毕竟傅庭琛这三个字代表了无上的权利与地位,能跟傅庭琛交好,哪怕是沾一点儿关系,都能吃喝不愁。
拉着江潋薇,蒋齐英就道:“走吧,听爸妈说了你要代表蒋氏跟傅总谈生意,我怕你一个女人怯场,陪你去见他。”
江潋薇扯了扯嘴角,拒绝:“下次吧,我忽然身子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听见这话蒋齐英沉下脸:“你疯了?知道跟傅总见一面有多困难吗?整个陵城的人都翘首以盼等着这次寿宴,你居然要回去?真不知这一年你怎么当家的!女人就是没本事!”
江潋薇白眼都翻上天了。
跟傅庭琛见面也没多困难吧,她都见了一年了,每次见面都三小时起步的。
江潋薇还想逃,可这次蒋齐英干脆抓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把女人架回寿宴大厅。
站在傅庭琛面前,蒋齐英首先恭敬有礼自我介绍:“傅总,您好,我是蒋家唯一的嫡少爷蒋齐英,旁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江潋薇,我们仰慕您很久了。”
“哦,是吗?”
傅庭琛神色淡淡,眼眸如渊,直直盯着二人牵着的手。
“江小姐什么时候仰慕在下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潋薇一听男人这话就知道他还在生气,头埋得更低了。
如今她才明白,当初从希尔顿酒店离开时,傅庭琛威胁得那句“你会后悔的”是什么意思。
江潋薇确实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上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年前她就不会酒后乱性!
蒋齐英并没察觉傅庭琛言语奇怪,还以为他是对蒋氏感兴趣,才没有立刻轰走他们。
当即,蒋齐英深觉合作有戏,连忙说下一句话术:“傅总说笑了,上一回我们还在讨论,什么时候能与傅氏谈合作呢,傅总觉得今天怎么样?我们蒋氏在陵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您要是愿意同我们谈生意,一定可以——”
“我不同意。”
谁想,傅庭琛根本没等蒋齐英把话说完,就冷声拒绝。
蒋齐英尴尬,下意识询问:“为、为什么啊”
他这个问题近乎是喃喃自语,没人认为傅庭琛会回答,可面前男人偏偏说了。
傅庭琛还盯着江潋薇:“自然是因为你未婚妻上一次同我说过,以后别再见面为好。”
听到这,是个人都能察觉江潋薇与傅庭琛有过节,瞬间数十道目光落在江潋薇身上。
这江潋薇也太可怜了吧,什么运气,竟然惹到了傅总不开心!
被众人架到火架子上烤,江潋薇不得不面对傅庭琛了。
妖娆的旗袍美人抬头,看向傅庭琛的神色也很复杂。
有愧疚、恐惧、羞恼与一丝无奈。
江潋薇端起饭桌上一杯酒:“傅总,抱歉,此前是我识人不清,对傅总多有得罪,今日我自罚一杯,给傅总道歉,如何?”
见江潋薇此等绝色把高度数的酒液一饮而尽,面色酡红、嘴唇煞白,周围观看的男人都心疼极了,然而傅庭琛还是清冷寡淡的态度。
他玩弄着手串上的佛珠,语气随意道:“只一杯?一次一杯,江夫人好好算算,我们,有多少次?”
男人言语不能细想,想一想江潋薇就要脸红。
她闭上眼,干脆朝酒侍拿了整整一瓶威士忌。
“我全喝完,如何?”
傅庭琛不置可否,就这么看着女人,等她自己做出动作。
而江潋薇也走投无路,硬着头皮也得喝酒。
一瓶威士忌足有四十多度,整整一瓶,江潋薇都不知道她喝完还能不能走出傅宅。
罢了,走不出也行,大不了她这条命也还给傅庭琛。
思此,江潋薇抬头,灌酒,喝得极为爽快。
一边蒋齐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本不想插手,但见江潋薇喝了一大半了,忽然有些心虚。
不行,要是江潋薇出事了,他怎么给蒋家一个交代?
想到这,蒋齐英忙抓住江潋薇的酒瓶:“等等!”
他看向傅庭琛,谄媚道:“傅总,我未婚妻对你多有得罪,回家以后我一定狠狠罚她!可这酒实在太烈了些。这样吧,我是她未婚夫,酒她一半,我代她再受一半,如何?”
傅庭琛的气本快要消了,就因为蒋齐英一句话,清俊的男人捏佛珠的手紧了紧。
“蒋少对未婚妻可真是情深意重。”
傅庭琛眼眸幽深,说不清道不明语气的一句话,在场大多数人都听不明白,但也有敏锐至极的人听懂了,比如江白白。
这女人对其余的事情不灵通,可是看了那么久热闹,她如何不知晓,傅庭琛有些奇怪?
他真的是在愤怒?
可怎么那么像……吃醋呢?
江白白越想越心惊,二话不说上前走了两步,插在了三人修罗场之间。
然后砰的一声。
“啊!”
江白白惊叫,把手上的红酒尽数撒在江潋薇领口。
“真是对不住啊,蒋夫人,方才我没站稳,把酒泼到你身上了”
听见此话,江潋薇并未生气,不如说她从未如此感谢过江白白。
江潋薇睫毛一眨,顺着江白白的话道:“没关系,我去换一身就行。”
说完,江潋薇又看向傅庭琛:“抱歉,傅总,能容我先去一趟卫生间吗?”
傅庭琛蹙起眉头,如何不知他的“复仇”被打断了?
男人没说话,只招了招手,表示应允。
江潋薇得救,松了一口气。
她想逃,可是在路过傅家大厅的卫生间时,有一年轻女子拦住了她。
女人长得气质尔雅,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像是正派的老师或者公职人员。
她对江潋薇恭恭敬敬:“蒋夫人,要不要我带你去换衣服?”
“你是?”江潋薇疑问。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对傅家很是熟悉,蒋夫人,你身上这件旗袍我这儿恰好有个同款,出自同一位国手大师缝纫。你要不随我去看看,要是喜欢,就送——卖给你。”
哦?竟是国手大师的孤品?
江潋薇来了兴趣,女人长相态度亲昵,她潜意识并未设下心防,不知不觉跟着人上了二楼。
到达二楼以后,女人又道:“这间就是客房,衣服在里面,夫人,你慢慢换,换好了叫我就行。”
江潋薇打量四周装潢。
傅家如此豪横?客房都装修得如此高端典雅?
但江潋薇还是没多想,吸引力都被卧房内的中式旗袍给吸引住。
江潋薇一直很喜欢国风的物件,比如各类非遗刺绣、古董古迹。
这件客房无论装修风格还是摆件家具都长在了江潋薇的心头好上。所以此刻她都管不了什么陷害盘算,一心一意钻研其中。
江潋薇挑选了她最喜欢的一件旗袍,然后脱下身上的脏衣服。
旗袍为连衣裙,真丝外衣落下后江潋薇一丝不挂。
雪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里,她正要穿上另一件新衣服,这时,房门被打开。
江潋薇还以为是那陌生女人,不慌不忙转身:“抱歉,我还未换完,你——”
下一秒,与傅庭琛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