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头沾毛,污血黏附,嘴巴微长,尖刺的獠牙清晰可见,血红色的眼珠子更是透露着恶寒。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腥臭味,至于赵炎先前闻到的香气,就好似镜花水月,一场泡影一场梦。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被凉水泼了一身,又像是被铁锤砸到了眉心,赵炎猝然间瞪大了眼睛,
“拿走快拿走!”
“先生,餐车规矩”微微一顿,男人脸上的黑色汗毛炸立,笑得令人不寒而栗,“点了不能退,你必须全部吃掉!”
“放屁!我没点,我什么时候点的?”赵炎一脸的茫然。
不经意扫了一眼恶臭的兔头
‘呕’
干呕一声,心惊胆战的后退一步,赵炎求救似的看向了顾长命,“命哥,我我点餐了吗?”
“点了!”顾长命点点头。
“啊?”赵炎都快要哭了,“我我真没点啊!”
“你很诚实!”舔了舔嘴角,男人扭头看向了顾长命,“点餐吗?给你最优惠价,一块游戏币两份餐。”
“不需要!”
见顾长命拒绝,男人也不恼,托着兔头往前一迈,他死死盯着赵炎,阴恻恻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先生,你的兔头,拿好,你可以开始吃了。”
“不!我不要!”赵炎拼命晃动着脑袋。
男人嘴角的阴笑越来越甚,“先生,你是想反悔吗?”
“麻了戈壁,什么反悔不反悔的?老子压根就没点。”气得怒吼一声,赵炎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顾长命,“命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点。”
看着赵炎急赤白脸,委屈吧啦的模样,顾长命哪里还不明白咋回事。
赵炎,被餐车男摆了一道,不,准确来讲,是被餐车诡坑了。
“诡异,没跑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往前一步把赵炎护在身后,顾长命抬手,一把握住了餐车诡的手腕。
“咦?”脸上的汗毛轻轻浮动,餐车诡阴笑道,“先生,这么香的美食,我就说你不会拒绝嘛。”
“来两份?”餐车诡似乎很是期待。
“我和我朋友都不喜欢你的餐食,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点了不能退”餐车诡指了指赵炎,“他必须全部吃掉”
话音未落
赵炎扯着脖子愤怒道,“吃你二大爷,说了一万遍了,老子没点,没点啊!”
“先生,你太不守规矩了。”阴笑一声,餐车诡脸上的汗毛越来越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不好!”
心头一凛,顾长命还没来得及动用【痛苦】。
餐车诡血盆大口一张,脖子好似弹簧一样蓦地拉长。
赵炎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咔嚓!’
满是肥肉的脖子径直被咬断。
‘咣当嘭!’
脑袋掉落在地,眼珠子瞪大如球,身体则重重倒地,直到气绝身亡,他都没来得及发出半秒痛吟。
‘嘶!够美味!’
阴笑一声,餐车诡贪婪地舔了舔血淋淋的嘴唇。
见顾长命依旧死死抠着它的手腕,餐车诡龇牙道,“这位诚实的先生,血浇兔头吃吗?我可以免费赠送给你。”
“推着餐车早点滚蛋多好,为什么非得找死呢?”
“什么?”
餐车诡似乎是觉得听错了,微微一顿,他一脸的嗤笑,“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话音未落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好似置身炼狱,黑色的狱火燃遍周遭,万千把凌厉的斧头从天而降,眨眼间便将他的身体砍成了血沫。
然而,这还没完
汗流浃背的同时,千万管带血的针头好似漫天的针雨,齐刷刷向着他扎来!
血孔滋血,血肉横飞。
痛!痛不欲生!
“不!”
餐车诡想躲,却发现避无可避,眨眼的功夫,死亡的感觉一次次袭扰而来。
这一次,是烈火灼烧
扑不灭的火焰顺着他的脚尖燃烧,剧烈的痛苦疼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不不要!”
因为惊恐,脸上的汗毛渗出了血红色,他全身颤栗如糠,托在手里的兔头掉落在地,溅起了一地的碎骨和血花。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顾长命从兜里掏出了手术刀,
“杀人得偿命!”
听着顾长命淡漠的声音,餐车诡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你!放开我”
餐车诡手肘用力本想挣脱,但他惊恐的发现,诡力竟然消散了!
惊骇万状间,餐车诡身子一瘫软,径直撞翻了蒙着餐巾毛布的餐车。
‘咣当’
血红色的蛇尾,沾血的乌龟壳,泛着恶臭的排骨,碎肉,洒落一地。
眼见顾长命握紧了手术刀,餐车诡仰头,冲着车厢顶嘶吼道,“救我,救我啊”
求生的意志下,他拼命挣扎,扁平的脑袋胡乱一晃,又一次撞到了餐车。
车轮打滑,顾长命很快在餐车背面看到了一行话。
【规则:你的售卖车厢是四号,只要不走串车厢,你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嗯?”
惊疑间
“四号车厢的乘客,你已经出气了,放他离开吧。”
又是那个苍老的闷沉声,从车厢的四面八方传来。
光是声音,便引得顾长命的一阵心悸。
‘呼’
轻轻吐出一口粗气,顾长命沉声道,“杀人偿命,他必须得死。”
“也行!”
平淡的两个字,差点把餐车诡给吓死,好在,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你考虑清楚,杀了他,你也会死”
听到这里,餐车诡顿时两眼放光,瞥向顾长命的眼神,隐隐多了一丝得意,
“听到了吧?哈哈,看来我是死不了了。”
扭头,瞥了一眼赵炎的尸体,顾长命摇摇头,“是吗?那可不一定!”
话音未落
餐车诡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顾长命突然举刀,用力,‘噗呲’一声,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你”
惊叫一声,餐车诡脑袋磕地,在其气息泯灭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看到
一块锋利的铁皮,把顾长命拦腰铡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