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认识?”
夏之文瞳孔放大,瞥向顾长命的眼神格外震惊。
“有点印象,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抓了抓脑壳,淤堵的思绪引得顾长命胸口一阵酸痛。
‘咳咳’
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声。
“瞧我这记性!”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之文轻拍额头,随之屈身向前,从储备箱里取出一瓶橘黄色的汁液,递到了顾长命手中。
“喝点橘子水,对咳嗽有好处。”
“谢了!”
扭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酸痛的感觉果然有几分减弱。
见顾长命的咳嗽声减弱,夏之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老贺的法子还是管用的。”
“老贺?”
见顾长命面露疑惑,夏之文淡笑着解释道,“老贺贺瀚海,就老陆提到的那位国医。”
‘咳咳’
见顾长命按着胸口依然在咳嗽,夏之文对着司机亢声道,
“阿豪,先去贺国医那里。”
‘轰隆!’
发动机轰响,车头漂移,尾气喷放,车身麻利地在宽敞的路边掉了个大头。
汽车里
又大口灌了一口橘子水,待胸口沉缓后,顾长命开口询问道,
“夏组长,那位姓凌的国运者,全名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似回忆,又似在感慨,夏之文沉声道,“凌天慧。”
“凌天慧!”
顾长命大脑一阵轰响,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如筛糠。
熟悉的名字,就像是根植在记忆里一样。
没有注意到顾长命惊骇的神色,夏之文轻轻叹气道,“哎,只可惜凌天慧太过锋芒毕露,被虫草,枪支和凉菜国联合针对,最终落了个身死的下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凌天慧死后,大夏也如同轰然坍塌的巨厦,一直在走下坡路”
“她和你一样,都是大夏的英雄”说到这里,夏之文脸上罕见地浮现出浓郁的愧疚之情,“顾兄弟,不怕你笑话,按说英雄本不应该被遗忘,但为了保护英雄后代免遭敌国报复,大夏王朝最终只能封锁掉了和凌天慧的一切消息”
似乎觉得今天话有点多,深吸一口气,夏之文沉声道,
“原谅我今天有点激动,我万万没想到,你对她还有印象”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顾兄弟”
话锋一转,夏之文炙热的语气仿佛热辣滚烫,“在你身上,我又看到了大夏崛起的希望。”
扭头,沉浸其中喃喃自语的夏之文,终于注意到了顾长命痛苦的表情。
“顾兄弟,你你没事吧?”
‘咳咳’
拍着胸口猛咳几声,将所剩无几的橘子水一饮而尽,顾长命沉声道,
“脑袋有点乱,总觉得这个叫凌天慧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是想不起来哪里熟悉?”
“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放空大脑。”安慰一句,见车头转入一处狭窄拐角,夏之文抬手指了指一栋白墙红瓦的房子。
“贺国医的住处到了!身体要紧先看病!”
洁净的砖瓦一尘不染,花岗岩堆砌的扶杆上头,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缠绕如老树藤蔓。
棕褐色漆面的大门口,摆放着一排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
大门一侧,蓝色牌子上用毛笔字写着一行小字‘进门前请换拖鞋’。
‘呼’
深吸一口气,顾长命指了指门口的蓝色牌子,“夏组长,得换?”
“是得需要”夏之文讪笑一声,“别介意,老贺这人穷讲究。”
换好拖鞋,夏之文抬手,轻敲起了屋门。
不多时
大门‘咯吱’一声’应声而开
印入眼帘的,是身穿灰色长衫,鬓角半白,老态龙钟的老头,最吸引顾长命眼球的,是老头胸口处用红色的线绣着‘国医’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夏字。
“老贺,几日不见,看着又年轻了!”夏之文咧嘴一笑,开口客套道。
扫了一眼夏之文,又瞥了一眼顾长命,在看到两人换好一次性拖鞋后,贺瀚海摸了摸鼻尖,语气嫌弃道,“一股子土味,把衣服拍一下再进来!”
说完,贺瀚海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呵呵,这位贺国医的架子还挺大。”
听着顾长命冷厉的声音,夏之文脸部肌肉一颤,赶忙充当起了和事佬。
“顾兄弟别介意,老贺这人性子寡淡。”
说着,夏之文抖了抖袖口,又帮顾长命拂了拂衣角,随即冲着顾长命尴尬一笑,“走吧,进屋聊。”
“嗯!”
顾长命点头,脚跟才迈上台阶,屋门再次传来了贺瀚海淡漠的声音。
“门口有清水和毛巾,把手洗干净后,来会客厅找我。”
视线左移
在门口一侧,摆放着一排脸盆架子,盆里的水泛着淡淡涟漪。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堂堂大夏三号人物,被三番五次摆脸子,夏之文的脸上终于有了愠色。
脸色一沉,夏之文冲着屋内咬牙道,“老贺,差不多得了!”
沉默几秒,屋内再次传来了贺瀚海冷淡的声音,“想治病,你得按我的规矩来,不愿意你可以走,没人强迫你。”
“老东西,本事没长,谱儿倒越来越大了。”强压涌动的怒火,夏之文缓缓看向了顾长命,“顾兄弟,还治吗?”
“治,为什么不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顾长命率先走近洗脸盆,“不就是洗个手嘛。”
见顾长命‘脾气’如此之好,夏之文暗暗称赞道,“还得是年轻人,沉得住气!”
只是
就在夏之文跟着顾长命洗完手,擦拭完手上的水渍后,他惊恐的发现,顾长命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全程观看顾长命直播的夏之文很清楚,出刀必见血。
‘咕噜!’
夏之文咽了咽紧张的口水,“顾兄弟,你拿刀是?”
“治好,一切都好,治不好呵呵”
顾长命最后的冷笑,令夏之文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