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砰!’
一声闷响过后
直挺挺的剪刀好似刺在了钢板上,瞬间变得弯曲松软。
不几时
‘呲呲’
扭曲的剪刀竟出现了不规则的裂缝,眨眼间,尖锐的铁剪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迸溅,碎成一地的铁屑。
这一幕,直接把顾长命整懵了。
“草!诡异!”
再看沈千雪,短暂的呆愣后,无尽的愤怒充斥了她的脑门。
‘汩汩’
胳膊用力甩掉插在胸前的刀尖,沈千雪的喉咙蠕动,犹如沸腾的烫水。
那猩红的嘴巴瞬间角渗出了血水,雪白肌肉眨眼间干如枯皮,乌黑色头发化作了万千钢针,声音更是阴冷到了极点。
“顾医生,你为什么杀我?”
‘轰!’
顾长命的大脑一阵轰响,在沈千雪恐怖的气势下,他感觉自己像一艘摇曳在汪洋里的小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搅得粉身碎骨。
强!太强了!
朱大彪说的‘一个念头就可能要了他们的诡命’,一点都不夸张。
“咳咳咳”
顾长命的喉咙里像被塞了沉甸甸的铁块,致命的窒息感引得他一阵猛咳。
“哼!”
沈千雪一声冷哼,缠绕在顾长命身上的束缚感瞬间消散。
‘咣当!’
随手扔掉碎裂的剪刀,顾长命冷笑道,“沈千雪,我只是想戳穿你的谎言罢了!”
“你说你一个诡异,装什么人啊!”
说话间,顾长命淡定地坐回塑料凳子,接着随手把委任书放办公桌一扔。
“依我看,这份委任书呵呵,没有按手印的必要了,我呢,也打不过你,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语气淡漠,颇有一种‘有本事弄死我’的无赖劲头。
沈千雪嘴角一抽,脸上的阴沉之气越来越浓,半晌后,她恨恨地咬牙道,
“顾长命,这委任书,你确定不摁手印?”
“这不废话嘛,肯定不按!”顾长命昂着脑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听到这里,沈千雪俏丽的脸色变得狰狞而扭曲,乌黑的头发顷刻间化作了万千钢针。
“那你就去死吧!”
沈千雪怒吼一声,顾长命再次感觉身体被禁锢,就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不对劲啊!不应该是只要不按手印,她就不敢杀我吗?”
眼见密密麻麻的黑色钢针即将洞穿他的身体,顾长命无比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得,又死一次!”
只是,就在顾长命以为他即将殒命时,束缚和窒息感突然消散。
‘嘶’
深吸一口气,顾长命一头雾水的睁开了眼睛。
却见,攻击而来的黑色头发已经被沈千雪收回,此时的她,铁青着脸,喉咙里咕噜作响,显然是在强压怒火。
“嗯?没动手?”微微一愣,顾长命不禁暗自庆幸,“呵呵,看来我猜的没错,只要我不按手印,她绝对不能对我动手。”
心中大定后,摸了摸鼻尖,顾长命冲着沈千雪咧嘴一笑,“呵呵,既然谈不拢,那我就先告辞了。”
转身,顾长命正准备迈步而出,他的脑海忽然冒出一个新念头。
沈千雪的规则,有没有可能藏在办公室?
想到这里,顾长命扭头,看向了脸色阴沉的沈千雪。
“不好意思,临时想起来,还没好好参观你的办公室呢。”
见顾长命伸手沿着办公桌开始了乱摸,沈千雪的鼻孔好似有阴气在冒:
“顾长命,在我没改变主意前,马上!”
沈千雪陡然拔高了音量
“滚!!”
摸索了一遍办公桌,又开始把手贴在墙面上敲击的顾长命,对着沈千雪讪笑道,“沈大院长,别这么绝情嘛,欸?竹木墙板?质量不错嘛。”
‘当当’
顾长命敲着墙面,缓缓走近了铁皮药柜。
眼见顾长命的手即将伸向药柜,沈千雪忽然脸色大变,一个闪身,她整个身体结结实实挡在了顾长命前面。
“嗯?反应这么大?里面不会真有规则吧!”心里一阵窃喜,顾长命佯装后退道,“不看了不看了,上楼咯,二楼的诡异还等着我去治病呢”
见沈千雪的神色放松,顾长命忽然一脸惊慌地指向了她的身后,“你怎么来了?”
“谁?”沈千雪脸色微变,就在她转身之际,顾长命一个猛扑,一把拉开了半开半合的药柜。
‘咣当’
柜门晃动,成堆的玻璃瓶宛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纷纷顺着柜底跌落在地。
有些因为幅度太大,瓶底甚至发生了碎裂。
定睛一看,顾长命属实被惊到了!
玻璃瓶里装着的全都是血红色的液体,瓶面上,依稀能看到一个手写的‘净’字。
鼻子耸动,呼吸间,顾长命立马判断出了里面装着的是血液。
因为
流淌到地上,与玻璃渣滓混淆在一块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腥味。
快速转身,看着流淌在地上的血液,沈千雪心疼得好似被人硬生生从身上剜了一斤肉。
“啊!不!”
沈千雪大叫一声,然后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伸出腥长的舌头舔舐起了散落的血液。
‘扑哧扑哧’
就连混杂着的玻璃渣滓,她都没有放过,舌尖一挑,一吸,全都吞进了肚子。
“草!这么饥渴吗?”顾长命属实有些惊讶。
“诡异天生痴迷血液,这句话还这不是盖的。”瞥了一眼满满当当的血液瓶,顾长命心头猛地一颤,“不行,我得赶快找到她的规则!”
后背顿生寒气,趁着沈千雪吸食血液的功夫,顾长命再次环顾起了四周。
办公桌,凳子,墙板,药柜!
房间的西南角,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
等等!
床
“瞧我这记性,我的规则不就是在床单下面找到的吗?”
心头一喜,没有丝毫犹豫,顾长命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至床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摸索了起来。
床边,没有!
床头,没有!
床单下面,也没有!
探身,当顾长命的指尖触碰到枕头底部时,指尖忽然传来了纸条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