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
此处天寒地冻,常年被霜雪所覆盖,温度始终保持在零下三四十度。
四周远离城市,一片荒芜。
可恰恰在这样的地方,有着一座高大的建筑,四周被十多米的高墙围拢,墙体上方更还有电网环绕,沿着高墙,间隔二三十米便有一座哨塔,24小时不间断的对高墙内外进行监控。
除此之外,各个位置都安装有摄像头,将建筑里外,都完全覆盖。
可以说,哪怕是只老鼠溜进来,也会第一时间被发现,甚至是触发这里的警报。
而这里,便是被人所惧怕的几大险地之一,黑狱。
这里关押着诸多犯人,有的是异国军阀,有的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更有的是身负成千上万人血命的恶徒,中而言之,能进入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货色。
一旦进入这里,能够出去的希望极其渺茫,通常只有三种情况。
要么进来之后被折磨致死,要么能勉强苟活度日在这里慢慢老去,亦或者有自己的机缘,能再度离开此处。
多日之前,从这里就曾经离开过一位幸运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季晨!
作为典狱长的徒弟,季晨的名字现在放眼整个黑狱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
典狱长办公室内。
空调沙发、红酒牛排,一切应有尽有,穿着典狱长制服的皇甫龙正在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侧目盯着手机上的一条加密信息。
这是他派出去的眼线传送回来的。
其他人或许看不懂信息的具体内容,但他一眼便能看懂。
信息里说了,季晨被人抓走,并且还身负重伤,向他询问是否需要出手。
其实这个消息他收到有一会儿了,只是心里迟迟还不太拿的定主意。
因为季晨这小子,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随便收的一个徒弟罢了,所图也不过是日后他的那位师兄若是下山的话,在城市中能够多一条人脉可以行方便。
可若是需要他为了季晨去招惹一个武道宗师,这笔买卖多少有点不划算。
不是他害怕武道宗师,只是单纯的觉得季晨有点废物而已,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出面干预。
“报,刚刚收到传讯珠讯息,季少发出了求救信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急急忙忙从外推开进来,报信的人恭敬跪在地上,甚至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我有没有说过,进来之前要先敲门?”
“说……说过……”
报信的人立马后脊背发凉,一阵凉意席卷全身。
几乎是出于本能,立马给对方磕头认错。
“对不起典狱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况太紧急,这才一时……”
可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已经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距离办公室二十多米的地方,口吐鲜血。
稍微缓了几秒钟,他也顾不上自身伤势,赶忙重新跪好,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大声道:“多谢典狱长不杀之恩。”
“滚吧,下不为例!”
“是!”
待得此人离开之后,办公室的门‘啪’一声,自行关上。
皇甫龙放下刀叉,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思考良久,他才是按下桌面上的一个按钮。
约莫十几秒钟的样子。
一道脚步声由远至近,来到门前停住。
“咚咚——”
跟之前来报信的那人不同,对方很有规矩的敲门。
“进来吧。”
门开,一名姿色出众的女人走了进来,身材妖娆,此刻虽只是穿了一套简单到不行的监狱工作服,可也遮盖不住她的魅力。
“典狱长,您找我?”
“你代我去一趟京都!”
“京都?”
女人微微皱眉,听到这个地名,心头莫名的有些不解。
因为以她对皇甫龙的了解,对方是不会轻易安排像自己这种级别的人去城市中抛头露面的。
她可是一位三阶宗师!
国家的官方部门对她进行着密切关注,一旦离开黑狱,不管她此行是去做什么,又如何做保密工作,行踪都必将会被对方所掌握,要是其他武者势力有心打听,同样也能知道她抵达京都的消息,这可不像是喜欢低调的皇甫龙会做的事情。
“典狱长,京都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发生了一些,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让你过去只是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烦,最好一次性解决。”
在眼线的报告中,打伤季晨的人实力保守估计是武道大师,甚至是武道宗师,所以他安排拥有三阶宗师实力的罗妤过去,百分百能处理好这件事。
“还记得我之前收的那个徒弟吗?”
“您是说,那个叫季晨的家伙?”
“嗯对,就是他。”
点点头,皇甫龙慢悠悠的解释道:“这小子才刚回去就热了麻烦,现在被人打成重伤带走,一个搞不好,整个季家都要完蛋,所以我此番让你过去,是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干预一下,帮季家度过此次难关。”
“我就知道那小子成不了什么大器,这才出去几天,就给您惹了麻烦。”
“依我看呐,典狱长您完全可以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倒不是她绝情,而是季晨的人品确实不行,若不是他被典狱长看上收为徒弟,恐怕早就被黑狱里的其他人给弄死,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这小子好不容易才回去,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话也别那么说,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不过嘛,我也就只帮他这一次,若再有下次,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这种不成器的家伙,懒得再管。”
“罗妤明白,那我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嗯,去吧!”
摆手示意对方离开,皇甫龙起身走到了保险柜的这边,在进行虹膜指纹以及多达20位数的密码验证之后,将其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相框。
里面卡着一张照片,看上去有几分年代感,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而照片上则是两个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多年前的他。
那时候的自己还比较年轻,而在他的旁边,站着如同他弟弟一般的一个小男生。
轻轻摸着相框,这不禁令他回想起当年被对方照顾的种种画面,心有所感。
“师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下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