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温河又无法放心起来。
怪不得晚上要喝酒,原来是跟莫丹吵了架。
猜出是因为陆宴时的事情,他规劝了句:“音音,你妈妈做的决定,应该都是为了你好……”
“我懂,谢谢温叔叔。”
看出她拒绝神谈的意思,温河不再多话。
他们父子的车离开后,云音也走了。
她没有叫代驾,也不想回去,锁了车门放下椅背躺着。
刚要睡着,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不是很想搭理。
但它锲而不舍,被吵烦了,她不是很有耐心地接通:“喂……”
“……云姐姐。”
云音诧异睁眼:“嘟嘟?怎么了?”
已经九点了,她还没睡?
电话里,沐嘟嘟一脸郁闷地回答:“爸爸好奇怪哦!”
“……怎么奇怪?”
“你能不能来一趟我这里哇?我感觉他好像又‘生病’了!”
小丫头满脸忧郁:“我有点担心。”
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云音当即回答:“好,我现在过去。”
“真的吗云姐姐?你真好!我等你呦!”软糯糯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抗拒,云音叫了代驾,直奔季家。
她这么晚过来,身上还有酒味儿,周烟很惊讶。
“音音有事么?”
“呃……”
这时,一道小身影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是我给云姐姐打电话的,舅婆您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们啦!”
被拉住手的云音,回头朝周烟露出尴尬笑容,在对方满头雾水的注视下,跟着沐嘟嘟上了楼。
周烟也没多管。
她现在是表外甥的女朋友,半夜来家里,也不是那么奇怪……
但身上怎么有酒味儿呢?
有酒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别管,别管!
云音被沐嘟嘟拉到她爸爸房外。
小丫头犹豫片刻,说:“云姐姐,不然你还是自己进去吧?”
之前看见的那一幕,她留下了阴影。
有点怕。
云音懂了:“好,我自己进去,你回房间睡觉?”
“那你有事儿来房间里找我哦,爸爸就交给你了!”
“好。”小丫头三步一回头,终于看不见了,云音莞尔。
她先是敲了下门,得不到回应,担心真跟嘟嘟想的那样出什么事情,直接推门而入。
“陆宴……时?”漆黑一片的卧室里,没有半点光线。
仅有的一丝月光,也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面。周围十分安静,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屋内的人已经睡着了。
就在云音准备退出去时,鼻尖翼动,嗅见了淡淡的烟味儿。
他没睡!
“陆宴时……你在哪儿?”
虽然在路上已经清醒不少,但毕竟酒量一般,云音走进去的时候,因为光线太暗了,晕晕乎乎的,撞到什么都不晓得,人已经朝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因为!因为她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抱……”对方钳住她的力气很大,云音疼得没法将话说完。
她试图挣扎,但喝了酒的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挣脱不开。
瞬间觉得委屈了。
“陆宴时……”不自觉流露出的语气,像锋利的尖刀般,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剪断。
他疯魔了。
一种激动澎湃,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他不受控制地抱住面前的女人,将她放在地上,然后吻了上去。
迫切。
紧逼。
欢喜。
他几乎凭着本能跟熟悉感,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她,手钻进女子衣角,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云音呜咽了声。
怕痒,腰上作乱的手让她无法平静,“陆……”
应该厌恶反感的,可为什么她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呢?
酒精作祟?
还是这个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或者那一点奇怪的熟悉感……影响了她的判断?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醉了,逐渐沉浸在了无法自拔的漩涡中。被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除了记得抑制住声音,已经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被动接受,被动屈服。
被摆出一个个姿势,被强势的、霸道的侵占。
结束的时候,云音并未睡着。
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无比清醒。
他没有喝酒,身上一点酒精味儿都没有却碰了她。
为什么?
更可怕的是云音自己也是有意识的,她没醉,却一丝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
起床后,俩人要如何面对新的关系?
感觉要头炸,她起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扣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却突然收紧。
明明睡着了还是占有欲十足,像怕被她跑掉。
云音心里莫名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
陆宴时……喜欢自己?
虽然觉得有点离谱,因为他们的初识并不愉快,后来虽然强行绑在一起,似乎也没改善多少关系?
但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通,他为什么碰自己。
陆宴时并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我洗个澡……”
虽然知道他睡着了,刚才的动作也许只是本能,可还是想试试,能不能让他松开自己。
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地放在她腰间,云音叹气。
算了。
不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认命躺了回去。
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云音,很快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有些片段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不知梦见什么,她倏然睁眼。
颤动的瞳眸透着畏惧与害怕,身体颤抖个不停,直到感觉身后贴近的温度,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复。
天亮了吗?
担心让嘟嘟还是季家人看见,她拉开陆宴时的胳膊,后背却立马贴上来一道温热的胸膛,还有男人的低喃:“苏瓷……”
云音沉默。
陆宴时下楼的时候,肃着一张脸,像是暴雨风来临之前的宁静,蕴含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他在餐桌上坐下,只是面无表情的淡淡一瞥,便让旁边的人神经绷紧。
云音听见质问:“你昨晚睡在季家的?”
心尖狠狠颤了颤,她尽量平静回答:“嗯,睡的客房。”
“客房?”
“是啊,昨天嘟嘟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像不舒服,但你门是锁着的,我进不去。”
说这番话时,她余光打量了男人一眼,害怕被看穿什么,很快又收回视线,假装认真吃早餐。
喝完最后一口粥,云音说:“我得走了,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
突然,身后男人传来凉薄的声音:“最好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