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这句话,让幽清观主的嘴角都抽了。
他无奈地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小瑟说的?”
袁意从尴尬中回过神来。
“你一猜就是那姑娘说的,那是不是说明确有此事?”
傅昭宁看着萧澜渊的脸,啧了一声,“我家阿渊是真的长得顶顶好看,而且还是昭国皇室血脉,身份高贵,你们闵国皇室不仅是想挑脸,也还是很看重身份的吧?”
要不然,她也长得很好看,人家为什么没打她的主意?
就因为她出身不够,所以只配让他们当驴使,让她过去干活。
像萧澜渊这种的身份,就是他们想要的血脉。
袁意神情一整,“我一直怀疑,小瑟背叛了我和我爹,可能背地里投靠了皇族里的其他人,听到王妃这么一说,倒是可以确认了。她说的这事,应该是她另外的主子说的,我和我爹绝对没有打过隽王的主意。”
她一拍桌子,脸上有了几分怒气,“真是岂有此理!请隽王妃将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处置她!隽王妃,这事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罪,我们会给你送上厚礼赔罪,念在小瑟还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没出事,请你和隽王原谅我们这一回。”
傅昭宁看着她,笑了。
“袁公子,啊不,袁姑娘,你们闵国的人,是不是因为国力强盛,所以骄傲惯了?”
袁意愣了一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就一句对不起,这件事情就可以轻易揭过?”傅昭宁收起笑容,神情冷了下来。
“不是没有什么事吗?”袁意语气发涩,她心里也有些恼,本来她就不同意父亲用上小瑟的,但是父亲一意孤行。
他们在昭国已经待太久了,事情一直没有进展,父亲也着急。
袁意自己其实也有点儿侥幸。
但是她觉得自己对傅昭宁没有恶意,她没有强硬反对用小瑟,也是想看看,隽王到底能不能够抵挡得住小瑟的攻势。
要是隽王沦陷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真正配得上傅昭宁的?他也跟别的男人一样,遇到这种迷惑就会中招。
那么,没有小瑟,可能以后他也会遇到别人对他用这种招数。
等到以后傅昭宁都生了孩子,再遇到隽王这种背叛和伤害,再要离开就更艰难更痛苦了。
与其让她在以后遇上这种痛苦,倒不如现在让小瑟帮着试一试。
要是隽王真没能扛住,那也是帮傅昭宁及时抽身。
现在感情应该还没有那么深吧?
袁意看过很多被丈夫伤害的女子,都是因为孩子,不得不忍辱负重。
她觉得傅昭宁这样的女人,不该和她们一样。
她也不该拘于内院里,生孩子侍候丈夫,她应该和她一起,去建功立业,去给天下人展现女子的风采,让天下人知道,女子也不差!
袁意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她需要有人跟自己一路同行。
傅昭宁是她挑中的人。
傅昭宁却觉得她的逻辑很感人。
“因为没有出什么事,就可以当作你们没有干过这种事吗?没出事,那是因为阿渊自己厉害,而不是你们及时收手。”
傅昭宁冷眼看着袁意,语气也更冷漠起来。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抹灭不了你们找了个姑娘,试图引诱我的丈夫,意图让我们夫妻感情破裂的卑劣计划。”
“你们,手段很卑劣,目的也很无耻,我说得够明白了吗?所以,袁姑娘以为,我会选择跟你们这样的人离开昭国?”
“隽王妃。”袁意脸色一变。
“还有,你刚才还说,小瑟很可能是被你们闵国皇族的人收买,那就说明,除了你,你们闵国皇族中人也非常无耻,竟然把昭国隽王当成了可以掠夺利用的物品。”
“从皇族,到你们这些官臣,都是黑心肝烂肠子的,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巴巴地跟你去闵国?”
傅昭宁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反正她现在是真的看不起闵国。
就当她小心眼了吧,反正她是对闵国真没有任何好感。
袁意脸色都变了。
她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一串操作,傅昭宁竟然对闵国这么讨厌!
她确实是一直有些骄傲的,她觉得闵国最为强盛,来昭国之后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理。
她想要带走傅昭宁,潜意识里也一直觉得,单是闵国摆在那里,对傅昭宁都是一个很大的吸引力了。
傅昭宁不想走,单纯只是因为舍不得隽王。只要解决掉她和隽王的感情,那傅昭宁必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闵国。
“傅神医。”
袁意的语气也沉了下来,同时对傅昭宁换了个称呼,提醒她,她不仅是隽王妃,她自己还是个加入了大医会的神医!
“昭国对你怎么样,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十六岁之前是怎么过的?你忘了以前那个什么萧炎景,对你是如何羞辱的?你忘了,你们昭皇对你多不信任,多看不起?要不是你自己学了一身医术,你在昭国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靠的是自己,不是昭国,不是隽王。你忘了,是谁让你过了十六年无父无母的生活?是谁十几年一直在追杀你爹娘?”
袁意的目光又扫过傅晋琛和傅昭飞。
她嘲讽地笑了,“你现在和隽王如此恩爱,对得起你爹娘吗?还有你弟弟,要不是因为隽王和昭皇一直追杀,他会丢了?会认贼作母,被蒙骗了十多年?”
这些事情,她都查清楚了的。
现在隽王看着她的眼神如带了锐箭,她也不怕。
隽王还敢在这里把她杀了吗?
“你们一家人受了十几年的苦,现在都要抹去了吗?”
她又看向隽王,“隽王是想杀我?据我所知,昭皇正找不到能治你罪的缘由呢,你倒是能杀我,但昭皇会不会立马用滥杀使臣的罪名拿下你,抄了你这隽王府?”
她抬了抬下巴,“所以说,你自己本来就如履薄冰,还要绑着傅神医跟你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不自私吗?”
她可没有说错!
萧澜渊捏着指节,啪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