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牵着傅昭宁的手,慢慢地走在园子里的小石径上。
下人每天会把雪扫得干干净净,知道王爷王妃每晚会出来散步,花园里的各条小径两边还每隔一段就挂着灯笼。
所以虽然寒雪还没消融,但因为有灯笼这样暖黄的光,加上已经到了初春,有些生命力强悍的小花已经争先开了一些,所以花园里并不显得萧索。
这两年,因为王府里已经有了女主人,所以钟管家也在注意着往细节上用心一点,新种了些花草。
现在的隽王府并没有如以前那么冷硬,多了几分柔软。有时候钟管家行走在这王府里面,自己都感觉现在的王府和王爷一样有了变化,那可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王爷真是孤单冷清的一个人,一天下来话都没说几句,但是现在他比较正常了。
两人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并没有让人跟着。
傅昭宁问起安年的事,萧澜渊就知道她多少有点儿着急了。
“别着急,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安年肯定能去,但是既然是要去赈灾,那当然得准备些粮食衣物和药材,我让人在收集。”
“药材的事,我去跟师兄谈吧,药盟出手的话能得拿到更多的药材。”
“不用你去,你去跟他谈,就成了借公济私,对你不利。到时候药盟的人可能会有意见,觉得你仗着季老的关系,强迫药盟出那么多药材。”
萧澜渊是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诟病的,有一点风险都不愿意。
“所以,药材的事情交给我。莫家会出面让那些家境富裕的人自愿捐献,不论银子还是衣物粮食,而药盟也会捐献一批药材。”
“捐献?”
“嗯,京城很多蛀虫,是时候让他们都出点血了,还有很多是真心行善的,让他们自己如无头苍蝇一般出去帮灾民反而会出事,还不如把他们集合起来,给他们一个合适的途径帮忙。”
傅昭宁侧头看向萧澜渊。
看来他真的做了不少事情。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有哪里忽略了你可以提点提点我。”萧澜渊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笑。
“没有,我觉得你做得特别好,认真做正事的男人特别帅。”
萧澜渊的笑意深一些。
“你且再等两天,如无意外,两天后就能行动。”
“好的,我听你安排。”
“说得好像特别乖顺的样子,实际上,嗯哼。”萧澜渊轻哼了哼。
“实际上不乖顺?”
“实际上今晚又要熬夜制药了吧?”
萧澜渊算是看透了她。
她的语气,说得好像自己什么事都不做就等着听他安排了,其实她忙得很,已经开始在替救治灾民先制药。
而且,她今天就已经让白虎他们去京城各个药铺买了大批的药材了,那些可都是她自掏腰包的。
“我也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傻乎乎地去。”傅昭宁说。
“明天陈皓冰的那个什么宴会——”
“我去。今天已经答应了诗晴,既然安卿她们也去,那我还是得去看看陈皓冰这次想干什么。”
“明天多带几个人去。”萧澜渊捏了捏她的手。
“听你的。”
傅昭宁也不想让他担心。反正暗卫可以先藏着,万一有什么事情能及时赶上就行。
萧澜渊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
“宁宁,我们还差一件大事,总是来不及做。”萧澜渊牵着她的手心头有些忧伤了。
“什么?”
傅昭宁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刚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手心又被萧澜渊捏了捏,再对上他有些炙热的目光,她一下子明了。
“咳咳。”
“等这次赈灾的事情忙完了,你记得研究出避子的药来。否则我不敢保证能等到你满二十岁。”
傅昭宁曾经说过要生育的话至少得二十岁往上,所以她也不着急着成真正的夫妻,毕竟她身体才满十八。
但是再等两年他只怕做不到。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傅昭宁倒是有些讶异:“我自己重新研究避子药?你没有想过让我喝那些避子汤吗?”
不管是在后宫,还是在各府后院,避子汤是很有市场的。
既然已经有了避子汤,为什么萧澜渊没有想过让她直接喝那个,还特别让她亲自研究新药?
萧澜渊摇了遥头。
“那些避子汤,对女子身体多少都有些损伤。”
傅昭宁一愣。
“小的时候我在宫里亲眼见过一个份位很低的小嫔妃,被皇后身边的人灌了避子汤,喝了之后她病了半个月。我觉得像那样药性凶猛的汤药,对身体有损,并不想让你多喝。”
其实,他是一碗都不想让她喝。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两年他即便有无数次几乎按捺不住,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一来是因为事情多,总有些突发状况,要不然就是他们都在奔波,环境不对。
二来也是生怕她怀上孩子。昭宁说过太小了不愿意生孩子,但是一旦他开了荤,只怕难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万一让她怀上孩子,是他对不住她。
当然,也是以前他身体还没完全好起来,作为男人,萧澜渊潜意识里也种在这种事情上不容有失的情况,万一身体还真的有影响,时间太短了,那作为他们的第一次,可是要记一辈子的。
现在他的身体才好起来,这事情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傅昭宁握紧了他的手。
总觉得他把这件事情看得挺严肃。他是在认真对待的。一时间,她心里有些感动。
一般来说,男人更容易在这种生理冲动上失控,但是他想这么多,是在意她吧?
“我其实——”她小声地说,“在研究一种小雨衣。”
“小雨衣?”萧澜渊愣了一下。
不明白。
其实昭国那些权贵暗地里是有些小东西的可以用的,但是没有人教过萧澜渊这个,他不懂。
傅昭宁听说过,但那种太过简陋了,还不太卫生。她准备自己做。
“回头做好了我再拿给你看。”她抿唇笑了。
萧澜渊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隐隐能猜测出几分,顿时激动了。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