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的腿,不看怎么治?”
傅昭宁拍开了他的手。
何二小姐震惊了,还敢拍开他的手?
但是以往都跟混世小魔王一样的弟弟,现在竟然被拍了也没说什么,就是有些激动地叫着,“我的腿废了还看什么看!”
“刚才怎么说来着?要配合我,你现在就想不配合了?再说,腿废没废,那不是该我这个大夫来诊断?你又不是大夫,你知道什么?”
傅昭宁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何二小姐,“你抓着他的手,别让他乱挥。”
“啊?我抓?”
“不然就把我的侍卫叫来了。”
“我抓我抓。”何二小姐赶紧抓紧了何献安的手。
“你敢——”
“嘘。”傅昭宁打断了何献安。
她已经把何献安的裤腿给挽了上去,露出了他的膝盖和小腿。
她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木锤,在何献安的膝盖和小腿上来回敲。
“你这是干什么!”
“这样疼吗?”傅昭宁问。
“不、不痛——啊!这里疼!”
“那边里呢?”
“疼疼疼。”
傅昭宁敲完了一敲,收起锤子,又拿出针包。
“你又想干什么?捶完还要扎针?你要扎哪里?”何献安惊恐地看着傅昭宁,这怎么还没有开始治就已经锤子长针都用上了?
傅昭宁在他腿上轻轻扎了一针,“这里有没有又酸又麻又胀的感觉?”
咦?不痛?
“是麻胀的感觉。”何献安愣愣地说。
“听说你的腿有时候有些痛感,有时候没有,更多时候是带点麻痹,是吗?你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是痛的时候你能承受一些,还是麻的时候感觉能忍?”
“痛的时候比麻时还轻松点,但是痛的时候少,平时总是一种很奇怪的麻麻的感觉,特别是我尝试着要站起来的时候更是难受。”
何献安都已经开始不知不觉地好好配合着傅昭宁回答问题了。
“当时你病了一场,大夫说是邪风入体,是吗?”
“对,我那个时候进山里狩猎了,那个地方有瘴气,但我还吃了清毒丸,一起去的其他人都没吃呢。”
何献安想到了自己当初发病的那段日子,脸色都苍白了。
“什么样的清毒丸?”
“那个是宫里一个嬷嬷给的,说本来是要送去皇陵那边给福运姨姨的,但皇后说福运姨姨已经带着有了,就赏给了她们那些奴才,那个嬷嬷就送了我一颗。”
“我当时怎么没听说这事?”何二小姐愣了。
“不就是一颗清毒丸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没问我当然也没说了。”何献安说。
“这怎么不叫大事?万一那清毒丸有问题呢?”
“才没有,清毒丸不是太医所那些太医都会捏的吗?以前我也吃过。就是进山时随口吃了,万一被什么毒蛇咬了不会死,还有,万一在山里碰到了什么毒草毒花也安全一点。”
何献安那会儿也不是第一次吃那清毒丸,味道都是一样的,而且本来是要送去给福运长公主的,那能有什么事?
“那你吃了那颗清毒丸之后,那两天还吃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傅昭宁问。
“没有。”何献安有点讪讪地说,“我最生气的是,那天一起去狩猎回来的人就我一个人病倒了,其他人都没事。”
何二小姐说,“我们母亲还因为这个,一家一家地找到那些人家里去,把他们全都痛骂了一顿,说肯定是那些人没有照顾好你。”
后来,那些人家里都送了厚礼地来赔罪,但因为何献安的腿都废了,长公主命人把那些东西全都丢了出去,从此跟那几家人都断了来往,在外面碰到了也会破口大骂一顿。
现在那些人遇到长公主,全部绕道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那一次病倒之后躺了三天,三天之后想起床了,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是。”
“那三天,你的腿就没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一直很酸啊,发酸发软的,但是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在山里走太多了累着了,后来又说就是因为邪风入体,邪风积在了我腿上,所以我的腿才废掉了。”
何献安又低下了头,但就在这时傅昭宁手里的针一扎,他猛地惨叫了一声。
“娘呀这里好痛,痛死老子了!”
他痛得想要一手推开傅昭宁,但何二小姐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没让他动呢。
傅昭宁看着这一针下针的位置。
另一针也扎到了右腿同样的位置。
“啊啊啊!你是不是想痛死我算了?我说了配合你了你还要这么狠!”何献安再次嗷嗷叫起来。
外面等着的长公主就想往里冲,平河公死死地拽住了她。
“你疯了吗?没听到安儿的惨叫吗?傅昭宁肯定是在折磨安儿!”
“她的治法咱们头一回见到!”平河公说,“所以也许能有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最难得的是明明痛得嗷嗷叫,他也没有听到儿子跟以前一样破口大骂,以前他可是把毕生所会的所有难听的话都吼出来的。
这就是傅昭宁的本事了!
“公爷,福运长公主到。”何管家又匆匆来报。
“什么?她怎么来了?”
平河公有些意外。长公主却是眼睛一亮。
“福运来了!她是不是来给安儿送福运的?夫君,你可得听好了,不管怎么样留着福运在这里住上三天!给她安排离安儿最近的宅子,到时候她的运气就能够给安儿沾上了。”
平河公也是欢喜,“快,快请她进来。”
二话不说先把福运请到安儿这院子里来。
福运长公主很快被请到了这里,看到十一小沁他们,她有些讶异。
“皇姐,姐夫,他们是?”
“他们小姐在屋里给安儿治腿呢。”平河公说。
长公主又忍不住有话说了,“也不知道脸怎么那么大,一个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大夫,出门还带了这么些侍卫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长公主呢。”
“是女的大夫?”福运长公主问。
“可不是嘛,还很年轻。”
“那不能进去看着吗?”
都在这外面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