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救下萧澜渊,答应替他拿到血心蚕,萧澜渊则为她做十件事。
可是傅昭宁没有想到,这就已经是第一件事了。
所以,这个狗王爷真是会算计,小心眼儿。
“王妃,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吩咐。”钟剑见傅昭宁不太高兴,明显还在心里骂着王爷,又开了口,“我带了三个手下,四个人,够用吗?”
“咦?四个?”
傅昭宁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萧澜渊愿意给四个人?”
“啊,”钟剑摇了摇头,“不是,我要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可以自主召派人手的。”
“你是他们的头?”
“也可以这么说吧。”钟剑点了点头。
傅昭宁这才知道之前自己提出说要钟剑过来的时候,那个侍卫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了。
敢情他心里是在想:竟然要我们统领来专门保护你家祖父?
这可是隽王府的侍卫头儿。
怪不得萧澜渊会说这是第一件事呢,借走他一个主力属下,确实比随便借走一个普通侍卫要麻烦得多。
她心里稍微气顺了点。
“我接下来要忙,你们帮我保护好祖父和我们院子里的人,包括我身边的丫鬟和忠伯他们,如果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我会再告诉你的。”
“是。”
“对了,”傅昭宁打量着他,“你们要不然换身衣服吧,瞒着身份,不要让祖父知道你们是隽王府的人。”
她怕祖父看到隽王府的人又会受刺激。
“那我们用什么身份?”
傅昭宁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个朋友,那真是她难得的朋友了。
方诗晴,一个土财主的千金,家里在城外,有一大片庄子,是她去采药的时候遇到的。
方老爷一直觉得女儿美貌过人,怕她出什么事,所以给她买了好多家奴,还有好些懂功夫的。
“你认识城外的方大富方老爷吗?”傅昭宁问。
没想到钟剑还真知道。
“你们就说是方小姐身边的家丁,是我找方小姐借来的人。”
钟剑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些堂堂隽王府的侍卫,有一天会假装一个土财主的家丁。
“王妃,那我们先去换衣服再来。”
“以后还是喊我傅小姐。”毕竟,方诗晴还是不知道她嫁进隽王府的。
“是。”
傅昭宁去了傅老太爷那里,傅老太爷现在精神明显好了一些,但还下不了床,靠在床上,一直往门口张望。
看到傅昭宁,他的眼神一亮。
“祖父。”
傅昭宁见他醒着,赶紧过来准备给他把脉。
傅老太爷却避开了她的手,看着她,“昭宁,你去找隽王了?可退了亲?”
果然,他还是一直记着要退亲这件事。
“祖父,您也应该知道,王爷要和离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您看看我,我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吃得好穿得暖,很明显,隽王没有对我怎么样。”
傅老太爷伸手将她额角一小缕碎发轻轻地拢到了后面,叹了口气。
“其实祖父明白你的心思,你跟萧炎景成亲退亲,都是为了我,当街拦了隽王的马车嫁给他,也是为了我。”
傅老太爷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祖父啊,会好好地控制情绪,让自己多活些时日,不要那么容易激动,不要随便受刺激。”
傅昭宁看着他眼角的皱纹,觉得心头有点酸楚。
被迟嗔大师敲了三下脑袋之后,她真的感觉自己对傅家和傅老太爷的感情比之前深了许多。
看到傅老太爷这样,她也很难过。
“我知道之前肯定是吓到了你,昭宁,你别怪祖父。”
“不会,我怎么会怪祖父?”
“以前祖父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们家和隽王的事,以前总觉得根本没必要,咱们这辈子估计是和隽王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了,隽王是高高在上的皇室权贵,我们傅家却是已经落没到连一个商贾都不如,估计这辈子连碰面都不可能。”
傅老太爷眼里泛起了泪花。
“只是世事难测,谁能料到,你竟然跟他这样成了亲?”
说到这里,傅老太爷气有点喘。
虽然说要好好控制情绪,但是想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大事,很难真正控制得住。
傅昭宁不想他这么难过还说那么多话,赶紧说,“祖父,隽王已经跟我坦白愿意娶我的原因了,他没想怎么折磨我伤害我,他只是觉得我爹娘没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傅老太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说了?他竟然告诉你了吗?”
“是,说了一些,”傅昭宁说,“所以他只是想着把我拘在身边,若是有一天爹娘回来可能会因为舍不下我,得去找他说明当年真相而已。”
傅老太爷听了她的话怔了好久。
“祖父,我跟您说,隽王身体还不好呢,”傅昭宁小声地说,“所以他欺负不了我,我现在就顶个隽王妃的名头,不碍事。也许他就这么等着等着,一命呜呼了呢?”
“当真?”傅老太爷看着她,“他没欺负你?”
“没有没有。”
傅老太爷长长地舒了口气。
“再说,等祖父的病好了,我们还能再想想办法,现在他也需要我这么个王妃,所以不会对我怎么样了,我努力学学治病,以后要是能治好他,也许还能解了这怨仇。”
傅昭宁哄着傅老太爷,可能是她看起来状态确实很好,性子也开朗了许多,所以傅老太爷信了她的话。
“那你要答应祖父,一旦有机会,还是跟他和离。昭宁,就算他以后不再那样计较当年的事,可毕竟有过这么多年心结,要对你有多好不可能,而且以他的身份,以说身体好了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侧妃侍妾。”
“祖父只希望你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老实人,安稳地过一辈子,不想你卷入皇室纷争去。”
这个时候傅昭宁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哄好了傅老太爷,又给他吃了药,傅昭宁才回到了自己院子,准备想想去哪里弄血心蚕。
而前面三房,傅永宁的屋里,老大夫面色凝重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六少爷这病古怪,我无能为力。”
傅三夫人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