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人还没从傅昭宁的话中反应过来,有人先回过神,顿时就震惊了。
“隽王!是隽王回京了!”
“隽王回京怎么会来傅家?”
“快跪下!”人群哗啦啦的跪下一片,
“隽王怎么了,从小就体弱多病,还不是得靠我爹给他吊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人,在这耍什么威风!”李芷溪愤愤不平,
“闭嘴!”一旁的萧炎景突然出声呵斥。
听见声音的傅昭宁看向来人的方向。
萧澜渊身着一身玄色衣袍,铁面覆着他半张脸也挡不住眉宇间的凌厉之气。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傅氏之女傅昭宁,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朕躬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隽王萧澜渊,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众人听完圣旨内容,皆瞠目结舌不敢抬头。
这这傅昭宁是被隽王抢婚了?!
萧澜渊上前扶起傅昭宁,抬眼扫过众人,语气冷淡“昨日本王回京途中险遭不测,幸得傅姑娘出手相助,如今圣上又亲自为本王和宁儿赐了婚,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子虚乌有的言论。”话到最后,已然藏了几分杀意,
众人皆是出了一身冷汗,饶是平白被抢了婚的萧炎景也只能忍气吞声,咬牙道一声“是”。
傅昭宁忍不住抬头看了萧澜渊一眼,这男人有点帅啊!
男人低头对上傅昭宁的眼神,浓眉微挑轻声道:“明天我来接你。”
傅昭宁一时有些燥热,慌忙移开眼神,
这男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看到女人的反应,萧澜渊轻勾唇角,转身欲走,只不过走前,他看了在角落里满脸不服气的李芷溪一眼,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李芷溪只觉似被猛兽盯上,吓得瘫软了身体。
……
隔天清晨,
傅府张灯结彩的准备嫁女。
傅昭宁一袭红色嫁衣端坐在梳妆镜前,打着哈气嘟囔道:“不用这么隆重,随便给我弄弄就行”
“哎呦小姐,你可是要成为隽王妃的人啊!”
小桃一边给傅昭宁折腾,一边继续说,“你都不知道,现在全京城都在传,隽王殿下对你情根深种,不惜回京当天连夜去宫里请旨,就怕你嫁给那萧世子!”
这么邪乎?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傅昭宁实在是困倦,只觉身上头上的衣服发饰重的她抬不起头。
“这些衣服发饰都是隽王殿下托人送来的,奴婢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金钗呢!”小桃兴奋着,手上却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傅昭宁迷迷糊糊的被拉着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看清眼前的人却是一愣,
只见萧澜渊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屹立于日光之中,在等她。
阳光打在萧澜渊脸上,半张铁面隐隐反射出光。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薄唇微抿,双眸似冰捻。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衬得原本就颀长的身型更加的高大。好似周围的黯淡都因他生出冷色辉光。
男人的视线不经意与她对上,没什么情绪却也再没移开,
傅昭宁不知是自己没睡醒,还是今日阳光太过刺眼,竟觉得有些恍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马车行驶到城中最繁华的中街,十里长街铺满了红妆。
“这隽王成亲怎得场面如此之大?”街上的百姓好奇的问到。
“这隽王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要不是因为幼年时期中了毒,身子不好,当今皇”
“别乱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没等他说完,就被人匆忙打断。
马车行驶到隽王府,傅昭宁在喜婆的搀扶下进了厅堂。
仪式刚结束,圣旨就来了,要召隽王和隽王妃入宫面圣。
傅昭宁跟着宣旨的公公一路走到内殿。
一进门就看见皇上和皇后端坐在上面,
傅昭宁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样子跪下行礼,还没让起身就听见皇后的声音,“你就是隽王看中的隽王妃?”
傅昭宁听着皇后语气不善,心下了然,这是来找麻烦的。
于是正色道:“正是。”
“你可知想成为真正的隽王妃,要经受太上皇留下的考验?”皇后慢悠悠说着,“自行上落月山,三日之内找到十种药材,十种药材全部找齐,方可成为隽王妃。否则,就给隽王当个侍妾吧。”
说完,皇后心中暗暗思索。且不说月落山危险重重,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上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还要找到十种珍贵的药材,这药材有的只存在在传说中,她怎么也不可能找到。
当年太上皇去世前,曾下旨给他最疼爱的儿子隽王,留了一份大礼。
等到他成婚那天,会有专人送来。
这隽王还没成亲时就已经有了太上皇破例赏赐的昭国宝印,万万不可让他拿到太上皇的大礼!
“本王认定的王妃,不必做这等事情。”一直没出声的隽王终于说话了。
“阿渊,这可是太上皇亲自下的命令,你难道也要违抗吗?”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隽王眸光一闪,刚要出声就被傅昭宁打断。
“我同意。”
“什么?”皇后声音透露着震惊,她以为傅昭宁会知难而退,落月山有一断崖,那十种药材均在断崖之下,那可是谁都不敢去的深渊,她就这么答应了?
傅昭宁被隽王抓着的手腕一紧,男人用了力气
“放心,我正好缺药材,这几日,还望你能去傅府,看顾我祖父。”傅昭宁不知萧澜渊为何如此紧张,下意识安抚起男人。
萧澜渊以为傅昭宁是为了解他的毒才答应,严肃的眼神中添了几分复杂,
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傅昭宁握紧了手,
她没再多说,只道,
“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