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老师都教了你什么?”
躺在床上的苏西问向刚回到宿舍的海蒂,现在已是晚上十点钟了,她早躺床上准备休息了,而海蒂这个时候才回来。
“施法,一遍又一遍地近距离看他施法,下午没精神的时候,他又对我放了几个四环的凝神咒保持注意力,我现在眼都花了。”
海蒂心有余悸的回忆起一天的折磨过程,十几个小时的高度集中精神,要不是刘易斯给她放了凝神咒,是绝对撑不下来的。
“那结果呢?”
苏西侧过身,对着海蒂问道。
“下周五晚上再和他去实习一次,然后重新评估。”
一想到临走前刘易斯的叮嘱,海蒂有气无力的说道,这种折磨还要再经历一次,实在是痛苦至极。
“下周还要学习三个一环法术,这可怎么活啊!”
海蒂脱下衣物鞋袜一头扑上了苏西的床,直接钻到被窝里去,惹得苏西不满地和她打闹着,不过几个来回后没了动静。累坏了的海蒂合上眼睑沉沉睡去,苏西宠溺的盯着她怀里的海蒂,闻着海蒂身上才有的橘子汽水的天然味道,也贴着她闭上眼睛。
周末的清早,苏西和海蒂两个小女巫结伴出了校门,她们宿舍的夏尔回老家有事,不然今天就是三个人一起去城南看刚来没几天的马戏团表演了。
尽管起的不算迟,但坐循环路线的蒸汽公交车到达时也是快到中午了,马戏团的位置租的比较偏,来的人却不少,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庭,也有成双结队的年轻情侣,这个马戏团是最后一天在洛林演出,听说台柱是个能说会道的小丑。
临时在空地上搭建的帐篷足有三层楼高,颜色红白交间,交了两枚银令,海蒂和苏西好不容易在后排找到了座位,这里的布置是十多圈环形木椅绕着空旷的圆形舞台,只有靠北的一面通向后台,全部由不到一米高的侏儒症矮个子人类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奏,钢琴声轻快悦耳,萨克斯高亢缠绵,小提琴活泼空灵,主唱清了下嗓子,提起背带西装裤,用男中音唱起时下流行的歌谣。
“啊哈!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你们的乔克叔叔,今晚是我们在洛林的最后一夜,也是最欢快的一夜。”
后台的红幕布掀开,一名涂抹着满脸油彩的小丑穿紫色西装,染成深绿的长发梳成背头,他拄着一根手杖,用夸张的九十度鞠躬登场,胡乱抹在唇边的鲜艳口红配上颇带滑稽的表情惹得观众们发笑。
“西姆斯医生也来了,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位医术精湛的好大夫,有个病人本来得了绝症只剩半年可活,为了让他付医药费,西姆斯医生又让他多活了两年才下葬。”
轻松地指着观众席说出一个笑话,小丑乔克让现场的笑声四起,他突然伸出手指嘘了一声,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套着紧身的胶皮兔女郎衣,浑圆修长的大腿网着镂空的黑丝袜,推一辆摆着长条柜的滑轮桌款款动人的迈步上台。
“第一个节目,大变活人。”
小丑乔克打开了长条柜,比他还高上半个头的金发女郎将长腿跨了进去,在场的男士们咽起了口水,这腿他们能玩上一年,用来表演魔术太可惜了。
待金发女郎完全躺下后,小丑乔克盖上板,他拿起滑轮桌上的榔头和钉子,认认真真的围着柜子边缘钉了一圈。
“奇迹再现!”
用手杖敲击装着金发女郎的柜子,一阵白烟从舞台冒起,眨眼间,金发女郎从观众席中起身,来到舞台中央。
有人吹起了口哨,滑轮桌下面可是空的,这样神奇的魔术和美女,看多少遍也不会腻。
“第二个节目,大劈活人!”
将另一个长条柜从后台搬来,小丑乔克让金发女郎站了进去,他还是用钉子封死柜子,举起一把亮闪闪的宽刃长刀,先用粉笔在金发女郎在柜中的腰部位置划了一道歪歪扭扭的记号线,对掌心装模作样地吐了两口唾沫,举过头顶作势欲砍,却不慎蹩了脚,狼狈的滑倒在地。
“哈哈哈!”
观众们都被他夸张的倒地动作逗笑了,掌声热烈。
“刚才你们什么都没看到,要是老板知道了,可怜的乔克叔叔就没晚饭吃了。”
对观众请求后,小丑乔克又拿起长刀,这次他用足了力气,一刀砍进了长条柜,一声痛嚎从柜中传出,长条柜齐整地滑成两截,金发女郎拖着上半身从柜子里爬出,大股的血肆意地喷涌而出,她口中喊着救命,而台下的观众们却在叫好。
“苏西,怎么办?”
海蒂的小脸煞白,突发的一幕在挑战她的神经。
“可能是诡怪,又或是有强大诅咒的封印物,先不要出声,等等看。”
苏西的脸上亦和周围疯狂的人们一致,她低声回答。
舞台上小丑乔克提着长刀,恶趣味十足的跟在金发女郎挣扎爬行的上半截身子后,欣赏她扭动的身姿,直到她快爬出舞台,利落地一刀插进她的后背,牢牢地将她刺到舞台的木板上,再也动弹不得。
“接下来,有请下一位表演者登场了。”
小丑杰克用紫色西服的下摆擦拭完双手,将戏谑地目光投到海蒂身上,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咚咚咚!”
刘易斯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海蒂的室友夏尔,她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全是汗珠,显然是有急事找他。
“发生什么了?”
他把夏尔放进门,为她倒上一杯温水,问道。
“海蒂和苏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马上就要查房了,她们一定是出事了。”
灌下整杯水后,夏尔才平息下起伏汹涌的波涛,焦急的回答着。
“她们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吗?”
“好像约好了去看马戏团表演,我有事就没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