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扭头,冷冷的注视着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神色的洪天雷。
这个眼神,让导致洪天雷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对,对不起,李先生,是我太激动了,话到嘴边,随口而出,没,没影响你给洪流治病吧,不好意思。”
洪流有些口吃。
因为他注意到,李飞紧皱着眉头,脸色极为难堪,有即将要发火的趋势。
“洪馆主,治病医人的时候切勿打搅,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如此显浅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既然你想让你堂弟死,干嘛要还要把他带来千方阁治病?知不知道,行针,错一步,都是要出人命的?”
“有再一,没有再二,希望你能守我的规矩,不要再犯。”
李飞,生气了。
就好比,你在专心写作业,别人在旁边把音量调到最高看电视,是一个道理。
若是分心,造成的后果,很严重。
李飞没有夸大其词。
真会死人的。
洪天雷,一个中年男人,更是在山水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走哪里不是被人毕恭毕敬伺候着,什么时候竟被人指着鼻子臭骂一顿?
可,全山水城,也只有李飞能救自己和堂弟的命。
怨言
可以有。
但病没治好前,他只能憋着。
就算治好了,他也不能发作,与其说是不能,其实是不敢。
能力越强的医师,人脉关系网越硬,越得罪不起。
这也为什么,一开始打电话,洪天雷就称呼李飞为‘您’的原因。
洪天雷连忙朝李飞鞠了一躬,赔笑着说道,“李先生,对不起,我给您道歉,如果您嫌十万诊金少,多少钱,您开个价,我保证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我要一个亿,你给得起吗?”生气的同时,洪天雷废话太多,让李飞还有些不耐烦,“洪馆主,你和你堂弟的病,我会治,而且能治好,但治好后,你们永远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听清楚没?”
话,有两层意思。
洪天雷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听得明白。
一是,李飞确实很生气,单纯发泄内心的不满。
二则是,让洪拳武馆把新建在贫民窟的武馆撤走。
李飞住在贫民窟,不在他眼中出现,不搬走,总不能每天躲着他营业吧。
洪天雷苦笑道,“清楚。我答应您。”
“说要做到,做人要言而有信。”
重新让银针遍布在半空中。
李飞的手指如拨
动钢琴琴弦般,纷飞舞动,指尖生出道道残影,银针一根根插在洪流身上。
“沧澜七十二针,祛!”
速度之快,用肉眼难以捕捉。
准确度之高,若有医师旁观,也很难望其项背。
银针插在洪流身上后,冒出缕缕黑烟。
足足过去三个多小时,黑烟变成白烟,才取针收回。
李飞吐了口浊气后,说着,“洪流的病治好了,过会便能苏醒,回去后,需在家中静养半个月,记得每天服用三杯清茶和二两金银花调养身体,方可痊愈。”
“以后比武,量力而行。”
“洪馆主,接下来,换你了。”
李飞没说错。
洪流身上的伤,不是有人下毒,而是比武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洪天雷情况要比洪流好,还是因为他能入木三分的缘故,身体素质更强,抵抗风险的能力自然不会弱。
“谢,李先生。”
正当李飞要给洪天雷治病之时,只听‘轰!’的一声,诊室的大门,竟被人一脚踹开了。
李冉和曾磊,想拦都没拦住。
“没看到我在治病吗,出去!”李飞淡淡道。
来者,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有些年轻,但看起来却无精打采,
病恹恹的,佝偻着腰,走路还气喘吁吁的,像极了一个刚大病初愈的病患。
“一个破医馆而已,你有资格什么喊我出去?”形象和性格,大相径庭,看似病人的小年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桀骜不驯,和曾磊有的一拼。
“破医馆?”
李飞眯着眼睛说,“千方阁三个大字,你看不见?来这里,要守我的规矩,懂吗?”
小年轻摇摇头,冷笑着,“不懂。你算什么东西?还让我守规矩,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随即,小年轻扭头又朝洪天雷问道,“原本还想让你们多活几日,供我找找乐子,没成想,我玩会手机的功夫,气劲消失了,谁干的?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苟志波,你太狂妄了。”
洪天雷被激怒了。
明知不敌,他还是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咚!咚!”
“噼里啪啦!”
眨眼间的功夫,二人拳脚碰撞了数十次!
两道身影形如鬼魅,难以捕捉,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并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不过,对打,有些招式可以硬抗,有些招式则需要闪躲。
一闪躲,诊室内的摆设就
遭了殃。
花瓶,桌子,板凳全部打的支离破碎,连白墙,都被洪天雷打的凹陷进去了一块。
拳拳到肉,脚脚到骨的战斗,很消耗体力。
没多久,便分出了胜负。
只见两道人影骤然分开,一个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另一个则,倒退数十步,单膝跪地,嘴里还喷出一口黑血。
单膝跪地之人,正是洪拳馆主,洪天雷!
他几次想要起身站立,反倒另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
“输了,还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洪天雷自然是想活命。
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反抗,毫无意义。
名叫苟志波的年轻人傲然站在洪天雷身前,虽是喘着粗气,但尚有一战之力,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把我三叔打成终身瘫痪,放心,棺材我早就备好了,我会送你和你堂弟一程的。不过,死之前,告诉我,是谁,把我的气劲给从你堂弟体内弄没的?”
洪天雷倒是有志气,没有出卖李飞。
但看到诊室被二人打的残破不堪,俨然成了一个废墟现场。
李飞,更生气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