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均身体通体冰冷,胸口的血骷髅印,每一次心跳都在鼓动着一股深深的怨念,使得他的心情变得异常兴奋。
这段时间积累的绝望和恐惧,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出口,化为了一股疯狂的亢奋力量。
这股力量如此强烈,以至于江泽均的双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体内肾上腺素激增,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他手中的铁锹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在公墓的泥泞地面上拖动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这些声音在雨声的掩护下,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被完美地掩盖了起来。
不久后,他终于在一片荒凉的墓地中找到了那个他苦苦寻找的目标。
那是一块外表普通,几乎可以被忽视的墓碑,如果不是仔细辨认,很容易就会错过。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陆悦悦”这个名字在墓碑的冷冽石面上显得格外孤单。
“找到了,就在这。”
江泽均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和紧张。
然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墓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不协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泽均的笑容扭曲而疯狂,他的情绪似乎是在极端的痛苦和喜悦之间摇摆。
随后,他死死咬着嘴唇,那种痛苦的表情与他之前的狂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目光,宛若癫狂般,流露出剧烈的激动和复杂的情绪。
“要他命。”
“要他赔罪。”
“要他江家灭门。”
“好好好。”
江泽均的内心被愤怒所充斥,那是一股深不见底的仇恨和无法遏制的怒火。
这种强烈的情绪如同剧毒一般侵蚀着他的心灵,逐渐剥夺了他的理智。
恨意的驱使下,江泽均不顾一切地踢开了阻挡在他面前的墓碑。
紧握着一把冰冷的铁锹,成了他发泄愤怒的凶器。
他的眼神空洞,充满了疯狂,他用力地向那块封闭着秘密的水泥地面砸去,每一下都是对他心中仇恨的强烈宣泄。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暴行而凝固,时间在他疯狂的行动中停滞。
这股恨意如同狂风暴雨,无情地席卷着他的灵魂,将他推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半个小时后。
江泽均首次踏上了槐阴谷的崎岖小径。
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
他决定了。
首战即决战。
一战定乾坤。
江泽均双手紧紧地握着两个沉甸甸的保险箱,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不仅是因为保险箱的重量,是因为内心的激动。
在他的脖子上,悬挂着一个金灿灿的佛像挂坠,它微弱闪烁着柔光芒。
这个金佛像挂坠,是江泽均的母亲从省城天龙寺花了大代价租借来的。
能够保护他不受厉诡的侵蚀。
同为泣血级宝物。
其效果远远高于古剑。
甚至能够对厉诡造成不俗的伤害。
江泽均不傻,他站在谷口处,并没有进入槐阴谷,即使他在谷口也能感知到那波涛汹涌的阴气,就像有无形的黑暗在深处浩荡翻卷,等待着什么。
他站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手中紧握着一张照片。
上面有着陆子野妹妹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是对方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温暖。
然而,江泽均拿出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照片。
火光在黑夜中跳跃,映照出他扭曲的面孔,目光中露出几近痉挛的疯狂亢奋。
他大声挑衅,声音在槐阴谷间回荡。
“陆子野!!”
“你来啊!!”
“你不是要杀我么??”
江泽均声音几乎撕裂了夜空。
“老子不怕你!!”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
“老子告诉你,你妹妹的坟被我给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不是要杀我么?老子就站在这,你来杀啊!来啊!!”
随着火焰一点一滴将照片湮灭,残存的残渣也被江泽均揉成灰烬。
咚咚!
这时,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整座山都要复苏的一般。
江泽均独自一人站立,感知到了一股凛冽至极的杀意,令人心惊胆颤的阴冷气息,朝他袭来。
然而,面对这股恐怖的杀意,江泽均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几乎到了疯魔癫狂的地步。
在这片荒芜人烟的地方,他大声怒骂。
最后江泽均取出了一个沉重的骨灰盒,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老子去你妈的!”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砸碎。
砰的一声巨响,骨灰盒破碎开来,骨灰洒落一地。
就这样,在江泽均几近昏厥的剧烈复仇快感中,毁掉陆子野妹妹的骨灰盒。
就在陆子野视野之内。
恶诡索命。
这四个字对于江泽均而言,是他一生中最为黑暗和痛苦的时期。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在炼狱中挣扎,他的心灵和肉体都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
死亡的阴影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无法逃离。
对父亲的不理解,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刺,不断地扎他的心,还有对那些僧人的怨恨。
江泽均的身体,早已被无度的酒色生活所侵蚀,他虚弱的身躯几乎支撑不住这一连串的精神打击。
连续不断的高烧,像是在他脆弱的身体上又添了一把火,让他的理智开始崩溃。
他的精神开始扭曲,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记忆,都转化为了一股股不断蔓延的仇恨。
江泽均摔碎了那个装着陆子野妹妹骨灰的盒子,这个举动将他心中报复的快意推向了顶点,让他的精神瞬间达到了一种疯狂的高潮。
他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笑容,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是一双疯狂的眼睛,充满了疯狂和愤怒。
砰!
砰!!
他的脚狠狠地踩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
他将地上的骨烬猛踩,仿佛是在肆意地踩在那个恶诡的脸上,每一脚都充满了力量,将骨烬踩进了泥泞之中,他的皮靴上满是淤泥,但他的精神却酥麻了,仿佛已经麻木到了极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