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小到大,基本上生活在道馆之中的女道士,女国师平日之中接触的多是一些女道士。
剩下只有为数不多,有资格进入道馆的男人。
她不要说和男人亲密接触了,便是交流也没有多少。
眼下,整个人赤裸地展览在云飞扬面前,她的心中忽然多出了几分难以描述的情愫。
整个人根本不敢去看云飞扬的眼神。
而云飞扬此时的目光,却没有怎么在意女国师她那内有乾坤的身材,当手术开始,云飞扬的眼中便已经只剩下了女国师身上的各处伤痕。
此时的他已然蹙起了眉头。
无他,当云飞扬真正把女国师衣服褪去,直观地看到她衣服之下的情况后,发现之前还是有些乐观了。
眼下女国师身上,那些伤口简直是密密麻麻,若非云飞扬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只怕见到眼前这一幕,他整个人就已经忍不住了。
不过,云飞扬经过一番检查,也并不是没有什么好消息。
最好的消息,便是女国师腹部那个巨大的创伤,并没有伤及体内的脏器和肠子。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将腹腔内清理干净,并将其缝合住,这个看上巨大且骇人的伤口,便搞定了。
清楚这一点后,云飞扬心中把握再长几分。
当下,也不再迟疑,穿起手中桑皮线,便准备下针,开始缝合。
而那一直不明白云飞扬这些器械有什么用的兴昌,见到云飞扬此刻的动作,他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整个人眼睛不自主地睁大,眼中满是惊诧之色,有些结巴地道:
“不……不是吧?这……这直接缝?这能行吗……”
他看着云飞扬的举动心中,有些没有底气了。
大先生心中也是闪过了一抹疑虑,也有些没有底气了。
因为,说实话,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听说,那个大夫会用针线,直接将病人伤口缝合起来,这简直太超出常理了!
毕竟再怎么样,人是肉做的,又不是布匹,能这么粗暴吗?
他自己心中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而兴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吐出了口中的抹布,正义愤填膺地叫嚷了起来:
“师父,你们别在犹豫了!快点阻止他!”
“他竟想用针线来缝伤口,只怕他和绣娘学了两手,便自以为学会医术了!”
大先生闻言,心底更加拿不准主意了。
云飞扬听到兴全声音,眉头一皱,虽没有转头说些什么,但手中动作还是一顿。
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国师开口了。
“继续吧,我相信你。”
这话一出,兴昌瞬间就闭上了嘴,大先生也是不再纠结了。
虽然他们心中有些没有底,但当事人都已经开口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他们不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只有兴全在听到女国师的话,面上露出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接着嚎叫得更大声了。
“师姐,你怎么也犯糊涂了?”
“千万不能……呜呜……”
而没等兴全说完,他的嘴巴再次被大先生给塞上了,这一次为了不让兴全吐掉口中的抹布,大先生特意塞进去两块抹布。
果不其然,兴全瞬间就没有声音了。
云飞扬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他也没有想到,女国师会开口。
此时换作他是女国师,在不明后世的医学之时,只怕他心中也要犯怵。
毕竟,这用针缝伤口这场面的,怎么看也是有些吓人,尤其是被缝之人是自己的时候。
女国师对他如此信任,云飞扬当下开口道:“你放心吧,一会就好了。”
说罢,云飞扬不再关注其他的事情,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手术之中。
他自己可不能辜负了女国师的信任。
当云飞扬落针,女国师感受着身上穿来的阵阵刺痛,本就苍白的脸上,不多时便布满了细汗。
贝齿紧咬樱唇,很快那嘴唇就被咬得红得不行。
而就在女国师她即将忍不住喊出声来之时,她目光落在云飞扬身上,见到他那专注、心无旁骛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国师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不忍打搅眼前这一幕的念头。
一下子,她明明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竟又爆发出一股狠劲,强行将那已经到了喉咙的声音,咽了回去。
此时的云飞扬,在她眼中忽得,多出了一股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用自己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云飞扬,心中暗道。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让人讨厌的云飞扬吗?
而这个时候,云飞扬手上的动作,也是吸引了大先生和兴昌二人的注意。
他们是真的想要看看,云飞扬到底要如何操作。
这不看还好,一看二人都楞住了。
只见,云飞扬双手上下翻飞,左来右往,伤口之上坏死的部位和脏东西,被云飞扬飞快地清理掉,然后飞快地开始了缝合。
自前世云飞扬做手术之时,速度便已经不慢了。
这一世,成为武者,又得到了内力的加持,那速度更上一层楼。
起码以兴昌那五品修为的眼力,竟然生出一抹眼花缭乱之感,有些无法分辨云飞扬的动作,只能看到那不断来回穿梭的手。
与兴昌不同,大先生他身为八品武者,当然能看清楚云飞扬手上的动作。
然而正是因为看得清楚,大先生他之前心中的那些迟疑,直接被抛之脑后了,扔到了一边去。
他现在心中只有剩下了惊叹。
因为,他发现云飞扬那每一针的落点,都并不是随随便便落下的。
每一处都是损伤最小之处,缝合的最佳之处。
而且,从云飞扬那熟练到老辣的动作,他还看出了,云飞扬背后那深厚的积累。
他可以肯定,没有成千上万次的练习,云飞扬根本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想明白这些之后,大先生再回想他自己之前,心中对于云飞扬的迟疑之情,他此刻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懊恼之情。
同时,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就好像是有人狠狠给了他两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