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过誉了。”
云飞扬淡淡回了一句。
李舞阳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皇玉柔之后对皇玉柔这个大盛的长公主并没有过多留意。
十六岁起拿起了长剑上马杀敌，李舞阳在带兵方面，有一种天生的能力。
如今，二十六岁的李舞阳，能够直接指挥二十万边军！
这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先例。
李舞阳的直觉很准，刚刚第一眼看到云飞扬和皇玉柔，她就知道，这次大盛出使的队伍中，必定是云飞扬做主！
而且，皇玉柔还没有任何意见！
能够让皇家的人言听计从，这个云飞扬绝对不简单！
到现在为止，双方只是浅谈。
李舞阳走到了亭子里，指了指石桌边上的两个位置说道：“坐吧。”
云飞扬让人拿了一块厚厚的棉垫子，放在了石凳上，才让皇玉柔坐了下来。
这是大冬天，皇玉柔可不像李舞阳有功夫在身。
况且，北方要比南方寒冷得多。
“云大人，此次两国联姻，你怎么看？”
云飞扬听到李舞阳的问题，不太明白李舞阳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贸然回答，而是说道：
“此乃两国国君共同商议的决定，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用心办事，为国君解忧。”
李舞阳哼了一声，看向云飞扬说道：
“云大人，场面话就不必多赘述了。”
“实话告诉你，老四身体早就不行了，老七这次出使你们大盛，现如今下落不明。”
“联姻之事，恐怕要搁置，这一个搁置，还不知道搁置到什么时候！”
云飞扬淡淡笑道：“虽然七皇子下落不明，但副使想必也已经禀明了大昌陛下。此次我等前来，本就是要更换联姻对象。”
李舞阳冷笑道：“云大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不就是觉得，我皇室一脉，现如今男丁凋零，所以将目光投向了女汝南王吗？”
“汝南王是先帝幼子，比我父皇年轻二十岁，现如今也不过才三十五岁，正值壮年。”
“怎么，你还想让你们大盛的长公主做我大昌的国母不成？”
云飞扬淡淡笑道：“公主多虑了，毕竟我这主意，是在七皇子失踪之前，谈不上如此大逆不道，只是事有凑巧罢了！”
李舞阳沉默了，她又看了看皇玉柔，随后开口道：“如果你们要换人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襄王李克用，现如今三十一岁，还未成婚。”
云飞扬皱了皱眉，李舞阳这话其实都不算是商量，而是通知了。
而且，看这样子，李舞阳是要帮扶李克用啊！
李舞阳是先帝最小的女儿，是当今大昌皇帝陛下的妹妹，襄王李克用，是私生子。
严格意义上来讲，襄王才是大昌先帝最小的儿子，不过，襄王是先帝出宫之时，在民间临幸一女子所生的。
之所以能够封王，还是李克用军功卓著！
汝南王从未带兵，自然和李舞阳的关系一般，倒是这位襄王李克用，在军中同样有很高的声望！
相比之下，汝阳王的名声就差了许多。
据说，汝阳王在汝州横征暴敛，在大昌国内不得民心。
“舞阳公主的意思是……”
云飞扬自然是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李舞阳淡淡开口道：“大昌一日不可乱。”
“我大昌以武立国，边境时时有北莽虎视眈眈，南境的大宁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宁国主目光短浅，要是我大昌乱了，难免落井下石。”
这话说得，云飞扬嘴角微微一抽。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大昌要是真的乱了，别说大宁，皇千重肯定也坐不住。
这样的庞然大物倒下，自然不可能不被觊觎。
与其让北莽占了去，不如大宁和大盛瓜分。
李舞阳盯着云飞扬：“云大人，你说呢？”
云飞扬笑了笑，说的道：“舞阳公主说的是，不过在我看来，襄王李克用怕是挑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李舞阳皱了皱眉。
李克用是将才这肯定没错，其实说他是将才也有些抬高了。
以他的能力，最多就是一个先锋军统领。
不过因为身份特殊，最后也荣升为了襄王。
“舞阳公主，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李舞阳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云飞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云飞扬却是开口道：
“其实公主你已经创造了不少前无古人的事情了，不是吗？”
“不论是大昌，大盛，亦或者是大宁，都从未有过女将军的先例。”
“可你已经成为了女将军……”
云飞扬说到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舞阳公主眯了眯眼，盯着云飞扬说道：“我在和你讨论联姻问题。”
云飞扬淡淡笑着，说道：
“是啊，但我觉得，贵国还是需要稳定下来，才能够谈联姻。”
“如果我们的长公主嫁到贵国，面临的是流离失所，无尽的战火，那我觉得，联姻之事，还是免谈了。”
舞阳脸色一冷：“你要反悔？”
云飞扬说道：
“反悔？不不不，公主殿下，联姻的前提是，我们大盛和大昌联手对付北莽，我们大盛出兵燕门关，你们大昌出兵西峡谷。”
“试问殿下，现在贵国还有几分精力出兵？”
云飞扬这话说完，倒是问住了李舞阳。
李舞阳看了看云飞扬：“你的意思是……”
云飞扬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外臣以为，一切都有前提，所谓联姻，所谓出兵，都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局，而这个稳定的朝局，不是谁都能够办到的。”
李舞阳皱着眉，死死盯着云飞扬。
云飞扬在李舞阳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而李舞阳这样的人，这种子甚至不需要别人来浇水，很快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云大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李舞阳冷笑着说道。
云飞扬淡淡笑着，站起身来说道：
“死有何惧？”
“不过，公主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难道就只有男人坐得，女人就坐不得？”
这话算是挑明了。
李舞阳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云飞扬一眼，道：
“不愧是大盛锦衣卫的人！”
“据说情报一直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今天我李舞阳算是见识了！”
